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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等会儿。”赵梓蓝连忙趁着俩人还没走,问:“泉哥,你今天在学校住还是回家?” 汪星泉:“回家。” “那正好。”赵梓蓝眼睛一下子亮了:“那你明天来学校的时候帮我带你们家楼下的馅饼呗!” “......” 两个人一起出了宿舍门,在走廊时郁酒侧头,入眼就是汪星泉开阔舒朗的眉目,黑眸微垂,一语不发的走路。 他皮肤白,于是眼睑下发青的痕迹尤为明显,看起来就像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郁酒想起刚刚赵梓蓝的话,忍不住问:“你不住学校宿舍么?” “不怎么住。”汪星泉清冷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家在本市,就经常回去住了。” 郁酒:“你家住哪儿?” 汪星泉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郁酒眨了眨眼,很是无辜:“顺路的话就可以一起去坐公交车了。” 汪星泉沉默片刻,倏而轻笑一声,声音温和的回答了他:“同口郡那边,你坐几路?” 郁酒已经把乌澜市内的路线图背的差不多了:“十二路。” “唔,那正好。”汪星泉笑笑:“我也坐十二路。” 十二路公交车站离的很近,从乌澜大学西门走出去过一条街就是了。 就是学校附近的车站一向是车少人多,乌乌泱泱大部队的等待下,好半天才能来一辆车。 两个人不算熟悉,等待的过程中一路都很沉默,气氛寂静但还不算尴尬。 郁酒看了看汪星泉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金边的侧脸,轮廓分明,清隽精致,就愈发觉得他那黑眼圈刺眼。 在理智回笼前,声音先出去了:“你昨天晚上没睡觉么?” 问完了郁酒才发现自己居然把心中所思都念叨出来了,不禁有些怔怔的咬了下唇角,心生懊恼。 但汪星泉也没觉得怎么样,他问了,就回答了:“就睡了两个小时,昨天帮酒吧的同事值了个夜班。” 左右郁酒也在酒吧撞到过他打工的画面,汪星泉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说到了酒吧,他不自觉的就又想起萧宴去跟自己诉苦的事情了。 诉的苦还是,郁酒和赵梓蓝。思及于此,汪星泉不禁抿了抿唇,侧头看了郁酒一眼。 他这一眼有些‘复杂’,让郁酒疑惑的皱了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汪星泉顿了一下,闲聊似的说:“萧宴前几天过来喝酒,提到你来着。” 郁酒一愣,内心不自觉的‘咯噔’一声。 “他说,”汪星泉侧头看了他一眼,把话重复出来可以说是相当的一言难尽:“他说你和赵梓蓝有些...不明不白的相处,看起来挺生气的。” 郁酒闻言,耳根泛起了薄薄的一层红,内心哗啦哗啦的开始冒火气。 他一向厚如城墙的脸皮,难得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在汪星泉面前,他好像不自觉的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到处勾搭了的人似的。 尤其是他今天还在赵梓蓝的宿舍,还被汪星泉撞到了。 郁酒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了。 即便汪星泉已经‘美化’了萧宴的话,但郁酒依然能想到那家伙是怎么吐槽自己的。肯定无非是说自己天性骚浪贱,勾搭他不成又去开始勾搭他的梦中情人赵梓蓝了。 只是这次萧宴还不是‘诋毁’,说的是真的。 郁酒佯装淡定,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蹦出来:“他是在污蔑我。” 汪星泉:“污蔑?” “嗯。”郁酒吸了吸鼻子,稍显‘落寞’:“上次萧宴叫我原谅萧迟,我没有,还是让他给我道歉了,他就有点怨恨我。我跟赵哥就是游戏好友,根本没其他的。” 这幅作态,郁酒觉得自己颇有些‘白莲花’内味儿了。 汪星泉却听着忍不住笑了笑:“这话你应该跟萧宴说啊。” 郁酒无语:“我为什么要跟他说?” “你不是很喜欢他么?” ...... 艹,郁酒窒息了,他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一句话还没酝酿出来,久违的十二路就呼啸着过来了。 正好,缓解了车站旁边这尴尬的氛围。 十二路途经市中心,上车的学生很多,两个人跟着大部队上了车,伴随着司机师傅‘往里走往里走’的怒喝随波逐流,顷刻间就差点被挤成肉饼。 互相挤压的人太多郁酒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绊倒——幸亏汪星泉扶了他一把。 骨骼修长微凉的大手拉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郁酒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汪星泉拉直了身子拽到胸前。 “扶着。”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郁酒脑子浑浑噩噩的抬起头,就看到正上方有一个空着的吊环。 能在这拥挤的车厢找到一个空着的吊环扶着相当不容易,郁酒连忙拽住,然后才看到汪星泉扶着的是吊环上面的单杠。 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正好和自己并排,冷白皮肤上的手臂青色血管一条条的很明显。 “呃。”那单杠太高,抓着肯定很累,郁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要不然你拽着这吊环吧。” “不用,你抓着。”汪星泉声音听起来很闲适,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你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