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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舍,在这宫里都只能藏着,不然若让人抓住把柄,不知又是怎生的麻烦。 王清儿红着眼眶,看着王兰儿和宝来他们,道:“我在这看着你们走,这次以后,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王兰儿和宝来也是十分不舍,姐弟俩抹着眼泪。 王元儿叹了口气,道:“以后我总还会进宫的,放心。” 王清儿点点头,可眼泪仍然止不住的落下来。 在这宫里太寂寞了,难得和家里人见面,又是嫡亲的姐弟,相聚的时刻如此难,时间又短又快过,实在让她心里难过。 可她也知道,这已经是她这个位份能得的极大的恩赐了。 人要懂得知足。 她擦了擦眼泪,笑道:“嗯,大姐以后常来。” 王兰儿他们朝王清儿拜了下去:“三姐,我们走了,您要保重身子。” 王清儿听了,刚抹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点头答应着:“我知道,你们也要乖,要听大姐的话。” 几人依依不舍了半天,这才分别走了。 王清儿直到看不见人了这才扶着杏春的手回去,一进寝卧就难过得哭了,好半天才止住了泪。 却说王元儿她们出了宫,先把弟妹送回了八里胡同,然后才回到崔府,先去给崔太太请了安,这才带着满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院。 让丫头服侍着换了朝服,穿回了家居服,歪在榻上吃完了一碗燕窝粥,王元儿才舒服的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自己的地方自在! 又想到自己到底是养得娇惯了,从前满山满地的跑,也不见疲惫,如今不过是进一趟宫,就疲惫不已了。 秋棠走了进来,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王元儿笑看着她。 秋棠抿了一下唇,半晌才道:“在奶奶您去了宫里后,太太就送了两个人过来,说是服侍您,还有二爷。” 王元儿一愣,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她。 “是谁?” “从外边买来的,先给大爷那边放了几个服侍的人,也送了两个过来,说您有身子又掌着中馈,不好操劳。”秋棠吞了一下口水。 王元儿冷笑,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好过,果然这就往她屋里送人了。 “人呢?” “奴婢先安置在后倒座那边,奶奶现在要见?”秋棠看着她的脸色问。 王元儿重新歪在靠枕上,冷笑道:“我见她们做什么,给自己添堵么?先安置在那,等二爷回来再说。” “是。” 王元儿摸着茶杯的边沿,一张脸冷得很,消停了才多久,就要给她添堵,她不让自己好过,那就大家都别好过了! …… 崔源回到院子,一边解着身上的披风一边问着迎上来的丫鬟:“奶奶呢?” “回爷的话,奶奶在屋里。”娇滴滴的像是要淌出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崔源嗯了一声,将披风扔过去,抬脚就往屋内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嗖地转身看着那丫头:“你是谁?” 穿红着绿,杏面桃腮,头上还簪着一串新鲜的桂花,香气馥郁怡人,而那丫头的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崔源的眼神几乎是要汪出水来。 “爷,奴婢紫烟,是太太吩咐奴婢伺候爷的。”紫烟一双媚眼不住的往崔源身上飘。 崔源沉了下脸,手攥成了拳头,阴森森的瞪着紫烟:“见过奶奶了吗?” 紫烟的笑容僵在脸上,颤声道:“还不曾。爷……” 真是娇声燕语,让人心中生怜。 “滚!”崔源猛地大喝出声。 有婆子这才冲了出来,崔源吼道:“拖下去。” “爷,爷……”紫烟吓得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崔源看也没看她一眼,带着一身火气进了正屋,王元儿正和秋棠交代着什么,见他进来了,也没去迎,只歪在大迎枕上,瞟了他一眼,继续交代事。 秋棠有些不安。 崔源见此更为气恼,一屁股坐在圆桌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去倒茶,却是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不由大恼:“一滴水都没有,是想渴死爷吗?这伺候的人都是死人吗?” 秋棠看向王元儿,欲言又止。 王元儿摆摆手让她下去,这才道:“爷是从哪里吃了火药,回来屋里炸呢?” 崔源看过去,只见她还歪在枕上,悠闲的挑着自己的指甲缝儿,不由气闷不已,走了过去,问:“太太送了丫头来?” 王元儿这才起了兴趣,亮着眼睛点头道:“没错,听说是两个极漂亮的,好生养的,说是特意服侍你的呢。要不,叫她们过来给你见见?我也瞧瞧是怎样的美人儿。” 崔源指着她你了一声,又长叹道:“你也别恼,爷怎会有那个心思,回头打发了出去就是。” 王元儿冷笑:“爷这是什么话,我如今是双身子,伺候不好爷,太太心疼我,拨两个可人儿伺候你,我也好省心呢。将来要是她们有福气,生个一儿半女的,也是爷的骨血,多好啊。我可是个贤惠的,爷可不能陷我于不义。” “你这不是恼火话吗?我有你,要那些人做什么?我说过,不会要什么侍妾庶子,只守着你和孩子们就够了。”崔源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恼意,顾及着她的身子,也只能小意安慰。 王元儿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