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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回得不是时候,恰逢碰上王家和唐家翻了脸,那唐老封君还中风瘫痪在床的时候,以唐家一贯的作法,定会将过错赖到王敏儿身上去。 王敏儿这个时候回来老宅,断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张氏哭着求她想办法,然而,她能有什么办法? 同台吃饭,各自修行,好的坏的话她说得也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长了,结果呢,王敏儿还不是照样按着自己的性子去? 她没有法子了,对于王敏儿,王元儿委实是没有能力去帮忙了,因为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自求多福吧! 看着王元儿的无奈叹息,张氏哭倒在地,哭哭啼啼的去唐家要求见王敏儿,人家硬是连门都没让她进,只差没拿了扫帚赶她走了。 “王家人和狗不得靠近。”唐家人是这么说的。 一如王元儿所说的那样,王敏儿确实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自从庄子上回来,她在松鹤堂跪了几个时辰,直把膝盖都磨破磨肿了,就被送到了唐家老宅最偏的院子,只因老太君被她王家人气病了。 那个杂草丛生,荒芜的院子,也不知多少年没打扫了,屋子里处处蒙了一层厚灰,而王敏儿被送到那里的时候,随身只有一个伺候小枝莲的小丫头,其余什么人都没有,她只得自己动手打扫院子。 院子打扫好也就罢了,可送过来的食物要么是冷的,要么是馊的,要么就是少了,大人尚且勉强熬着,可小枝莲,除了吃奶,其余的辅食根本就吃不到,小身板几个月了都还是小小的,好不可怜。 王敏儿回来之前天真的想着,唐修平想起她们母女了,也去庄子上接她们回去了,自己终于过上好日子了,却不料会是这样的下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老封君中风了,所有人都怪她,把罪安在了她的头上。 王敏儿给出了两个金戒指,才从下人口中得知了爹他们上来闹的原因,前因后果却让她如坠冰窖,如果传言是真的话,那么,唐家大爷当初真的害了自家的爹爹? 王敏儿不敢细探,她也不敢去挑衅容氏的权威,她怕,怕容氏的那双眼睛,看自己就跟看个死人似的。 容氏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因为一只猫儿打死了一个丫鬟。 王元儿一而再再而三提点她的话总在她脑海里响起,更让她战战兢兢的,不敢有出格的动作。 王敏儿不得不沉寂下来,盼着唐家人的火气下去,盼着唐修平能怜惜她。 日子一忽而过,五月初,王元儿跟着崔源两主仆来到了京城,她要亲自看看那两处铺子,也好决定盘那一个好。 正是初夏,处处一片热火朝天的气息,不过两天,王元儿便到了京城的城门下。 撩起车帘子抬头张望,高耸坚实的城墙,有士兵在城墙上持着缨枪在把守,朱红深厚的城门大开着,马车,人们在进进去去。 活了两辈子,王元儿还是头一次到京城呢,瞧这进出城门的人,都得要排着队让士兵慢慢的检查过文书才能进去。 “这城墙可真高,人真多。”王元儿双眼发亮。 崔源坐在她对面,手里拿了一卷书卷在看,闻言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京城可是皇城,也是北朝国的腹地,城墙自然不是其它关口能比的。” 王元儿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士兵检查,待到他们,很快就放行了。 “第一次来?”崔源问。 王元儿点了点头。 崔源便放下手中的书卷,给她介绍起这皇城来。 京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有城门九座,角楼四座,水门三处等,外城亦有七门。 其中内城以一河之隔份分了东西两城,东城乃是王孙贵胄以及皇宫的所在地,权贵云集,各个衙第,后花园,王府等等,占地之广,让人叹之。西城则是以普通平民百姓为主,但在天子脚下,再普通的百姓,日子也远比一些小乡镇的百姓来得要好。 东城,既是权贵之地,其中的商铺自然也是贵胄出入的多,价格自然也要高上许多,而西城,价格相对要低些,一年二三百两也是能盘租的。 崔源的小厮陈枢给她找的铺子就在西城内。 马车的车轮轱辘响,自进了城门,王元儿耳边听着崔源的介绍,眼睛也没从外头的景色离开过。 “那是箭楼。” 箭楼以砖砌堡垒式建成,城台高三十六尺,门洞为五伏五券拱券式,开在城台正中,是内城九门中唯一箭楼开门洞的城门,专走龙车凤辇。 “皇帝老爷的轿子过,就是走这里吗?”王元儿睁大眼睛问。 崔源唇角微勾:“可以这么说。” 王元儿听了,眼睛更使劲的去瞧,看能不能瞧见天皇老子。 崔源笑出声,凑近了,道:“皇帝轻易不出宫,出宫必然大阵仗,你瞧不着的。” 王元儿被看穿心思,冲口而出:“你当我没见过皇帝么,我见过!” 崔源挑眉。 王元儿一愣,别开头去,讪道:“呃……在梦里头!” 崔源哈哈大笑出声,笑声中夹了一句:“你确实见过。” 然,王元儿还在懊恼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她只是个小小农女,哪里会见过天皇老子?当初见过的那个人,她知道他是,面孔也已经忘记了。 故而,她也没听清崔源的那句话,问:“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