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长女在线阅读 -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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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狗蛋大力

    经了王元儿一番劝解,梁氏果然收敛了好些,哭哭啼啼的时间是见少了,但她和王大生前两人十分恩爱,如今白天忙活和女儿们说说话,日子倒也过得轻快,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念起王大的好,她少不得咬着被子流泪。

    王元儿偶然半夜醒来,都能听到轻轻的啜泣声,也只能暗自叹息,只盼着时间久了,娘也就会慢慢好起来,只是梁氏那瘦削的身子骨,实在让她心惊。

    前世,梁氏因为难产得不到好的调养去世,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她伤了心神,本身的底子差,才会导致那样的下场,今世,她还要看着娘这般糟蹋自己么

    只是,没分家,都是同一个饭锅吃饭,吃的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总不能单单的给梁氏做了好吃的来补身吧,真如此,二婶他们不拆天才怪呢

    便是想要给梁氏开小灶,也要手里有银子才成啊,摸着手里那个小钱袋子,王元儿抬头望天,总要干点什么才行啊

    “你这臭小子,你别跑”

    突然的,长街那头传来一阵吆喝骂声,没等王元儿看过去,就有一道身影飞快的从她身边窜过的,把她撞了个趔趄。

    “呼呼,你这死小子,让老娘逮到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才恰恰站稳,就有人喘着粗气停在她身边。

    凝神望去,却是张记包子店的胖婶子扶着膝盖弯着腰猛的喘气,脸上的肥肉因为跑动而涨得通红。

    “胖婶,这是整的哪出呢”王元儿轻扶了她一把,关切的问。

    那胖婶就着她的手站直了腰,叉着腰冲着那早不见影的方向骂:“还不是狗蛋那臭小子,又来偷我家的包子,这都多少回了,你瞅着,下回我非剥了他皮不可,真真是有爷生没娘教,小小年纪就当毛贼了。”

    狗蛋,不就是西头赵牛家的儿子么,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他娘早早就没了,他爹是个酒鬼,三天有两天是醉死了事的,这孩子算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偷张记包子也不是头一回了。

    “胖婶,估计赵大叔又喝醉了,狗蛋这是饿狠了,下回逮着了就让他去你铺子洗刷呗,甭为他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王元儿劝了一句。

    胖婶哼了一声,骂道:“饿狠了就能偷东西了再不教,将来大了还不得杀人越货了”

    “怎么会,狗蛋是有出息的,将来定会报答你呢”王元儿笑道。

    “我呸”胖婶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就他那小偷儿,还能有出息笑死人了”

    “当然。。。”王元儿冲口而出,又闭上了嘴,刷地往狗蛋离去的方向望过去。

    狗蛋,大名赵大力,六年后有名的江梁寨的胡子头,占据易守难攻的江梁山为营,旗下土匪高达万人,抢劫捞货,杀人如麻,无所不为,令朝廷都十分头痛,多次出招招安,都无疾而终。

    而长大后的赵大力十分记仇,小时候糟蹋过他的人,皆被他千刀万剐,反而被他偷过包子的胖婶家,还有他吃过百家饭的人家,得了一袋金子。

    这狗蛋,将来可是个人物啊。

    第十二章 伸一把手

    王元儿在张记买了三个包子往家里去,一路上还在想着狗蛋的事,这孩子是怎么当上胡子头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呢

    呀,是了,他爹死了后,狗蛋就不见了,有人说他也死了,有人说他拍花子被人打死了,各种话都有,后来才知道他当了胡子头。

    而他爹赵牛是什么死的对,冬天里喝醉了酒愣是掉在水沟沟里冻死了,那会她还跟着人去瞧了,捞上来的时候都硬成棍样了。

    王元儿停下脚步,歪头一想,那赵牛死的时候不就在今年冬么,也就是腊月头里

    想到那赵牛,王元儿是真心看不上他,终日就只和酒为伴,喝多了就拿家里的婆娘和孩子出气,那赵家娘子据说就是被他打死的,可怜了狗蛋,小小年纪就死了娘,吃都吃不饱。

    可那赵牛再混,到底也是一条人命,难道就要漠视

    王元儿甩了甩头,不管了,自己的事都还想不过来呢,哪有这么多心思去管人家的破事儿,了不起到时候就提醒一下那狗蛋,算是自己的一场功德。

    正胡乱想着,转过板儿街,就听到一阵喊打叫骂声。

    “你个野种,老贼儿,就跟你娘一样贱,活该你那酒鬼爹把她活活打死,知道不,全是你娘偷人,才会被你爹打死,贼儿。”

    “没错,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水性杨花的贱人,你就是贱种,哼。”

    “敢摸到小爷身上,弄不死你。”

    一迭的骂声让王元儿听得直皱眉,远远看去,巷子里头,几个半大的小子围着一个人直踹,细细一看,那不就是狗蛋

    “你们在作什么”王元儿抿了一下唇,走过去,扫一眼那几个小子,都是镇里头认得的,其中一个,就是前世被赵大力千刀万剐的卢家的宝贝疙瘩卢金宝。

    “臭娘皮,关你什么事儿,一边凉快去。”卢金宝家里开了个棺材铺子,他是他娘的老来子,千金宝贝的疼着,也早就被惯坏了。

    “卢金宝,你又在欺负人,我刚刚瞧着你爹拿着量尺找你呢,仔细你的屁股蛋子。”王元儿睨着他道。

    卢金宝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屁股,他千不怕万不怕,就怕他爹的那把量棺材的铁量尺,心里惴惴,却不落下乘的踹了狗蛋一把:“算你小子走运,下次瞧着小爷,绕路走。”说着一挥手:“走,咱们去河边听船娘唱曲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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