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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姐姐的身上下了情毒, 那就让他也尝尝情毒侵体的滋味儿。”林予骁冷色道。 高茂微微点头道:“孙杜奇在监狱里受了酷刑, 此刻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若是再食了情毒,必然是生不如死了。不过……皇上可有想好要怎么处理唐思敬, 唐思敬此刻就在殷蜀国, 他现在很可能在方瑾宇的手上。” 高茂所言的正是林予骁所担忧的, 孙杜奇不过是个莽夫,不足为惧。而唐思敬就不一样了,林予骁让高茂查过唐思敬的底线,唐思敬在孙杜奇府上待得时日并不长, 约摸着最多半年,可孙杜奇对他却是深信不疑。更奇怪的是唐思敬无父无母,他说自己是济州人却会幻术。要知道,幻术诞生于凌国皇宫,唐思敬倘若是曾经大燕国的济州人,那他是如何学会的? 还是说,跟那个已经消亡了的帝都唐家有关系? 若唐思敬真的是帝都唐家的后裔,那他很可能会被方瑾宇利用。 “姐姐……” 林予骁捏紧了拳头,一声一声的轻唤着。 他这辈子都不是个会为他人妥协的人,可为了林予恩,他一次次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等待。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了,他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只要她肯回来,就好了。 高茂看着林予骁痴情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尚君殿退了出去。 凌国师此刻就站在尚君殿门外,为着林予骁受伤差点儿一命呜呼,气得胡子都歪了。 “皇上此刻如何了?”凌国师看着高茂出来了,立马拉住问道。 高茂回答道:“皇上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 看着高茂有些为难,凌国师急着拉住高茂的衣袖逼问道:“快说!到底如何了?” 高茂重重叹了口气道:“皇上为情所困,神志恍惚,长此以往,怕是不妙。” 凌国师皱眉沉思,良久才道:“是我疏忽了,早该知道林予恩对他的影响,当初就不该顺着他的性子,让他假替方瑾尚,留在此地。” 高茂担忧道:“皇上对孙杜奇用刑,孙杜奇必死无疑。孙杜奇一死,怕是朝中大臣对皇上会有所猜忌。加上方瑾言和方瑾宇本就不是善类,他们怕是早就怀疑了,这大鲁国已然不安全了,大人还是得修书一封给凌皇,早做准备。” “你说得对。”凌国师点头道。 三更,大鲁国边界, “王爷,夜深露重,您为何要来此?” 寒剑带着王府的卫兵同方瑾宇埋伏在大鲁国的边境。 寒剑跟随方瑾宇这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方瑾宇这么迫切。只是寒剑不明白深更半夜的躲在大鲁国的边界究竟是要做什么? 方瑾宇不答话,只见大鲁国的城门忽然间打开了,一辆马车从城内疾驰而出。 在方瑾宇的一声令下,那辆马车被府兵围了个团团转。 寒剑掀开马车的车帘子,才发现这连夜出城身着道袍的女子,竟然是景帝的发妻,孙妙云。 孙妙云得知自己的弟弟下了大狱后便联络大鲁国朝中众臣为孙杜奇求情,可谁知这几日“方瑾尚”根本不上早朝,更不见百官。等在等到消息时,已然是孙杜奇曝尸荒野之日。 孙妙云怕“方瑾尚”对自己也下杀手,便买通了大鲁国的城门将军,连夜逃走。 谁知却遭了方瑾宇的埋伏。 孙妙云被方瑾宇带回了殷蜀国,不过方瑾言还未清醒过来,孙妙云便只能被方瑾宇安置在庆王府内。 孙妙云虽然是景帝之妻,但她为皇后之时并无大错,若非要治罪便是她投奔了方瑾尚。 只不过这罪名得让方瑾言来定,方瑾宇暂时只能先关押孙妙云。 孙妙云被关在方瑾宇的府邸,她心里很清楚,方瑾宇是早就料到她会出逃才早早地不下了埋伏,他如此精打细算,一定不是为了抓她去方瑾言那里邀功的,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孙妙云便干脆闹起了绝食,她知道方瑾言是个多疑的人,若是她孙妙云死在了庆王府,那方瑾宇一定也会被怀疑。若要死,她也要拉着方瑾宇当垫背。 方瑾宇自然不能让孙妙云死了,他亲自从厨房端来了膳食到水榭阁给孙妙云送吃食。 孙妙云看方瑾宇的眼神很微妙,像是有些得意道:“也不知道此刻,本宫该怎么称呼你。” “您永远都是皇后娘娘。”方瑾宇勾唇淡笑道。 方瑾宇将手里的膳食端至孙妙云的面前,二人面对面坐着,心怀各异。 孙妙云可学不来方瑾宇装腔作势的本领,开门见山道:“你倒不妨直言,你抓本宫来此,究竟为何?本宫可是见识了你是如何杀死了景帝且毫不手软的,本宫可不相信,你会安什么好心。” 方瑾宇笑意不减,面对着孙妙云倒像是面对着许久未见的老友,看不出敌意。 他淡淡开口道:“您皇兄的妻子,无论日后我是什么身份都得尊称您一声皇嫂。不过皇嫂说的也对,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兄长,我的确算不得什么好人。” “皇嫂?”孙妙云冷眼看着方瑾宇,冷笑道:“这声皇嫂听着可真是稀奇了。不知道庆王当初跟林予恩相爱时,可曾想过有一日,她也会是你的皇嫂?” 孙妙云的尖酸的话语,刺/激到了方瑾宇,方瑾宇的面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他双唇蠕动像是强压着怒气,低声道:“没想到你身处大鲁国,心里倒还挺记挂林予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