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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戚匪就走了，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在无数质疑和非议中，去到完全陌生的领域重新开始。 谢临几乎笃定了戚匪之所以转做导演是为了走向一个人。 但那个人是不是自己…… 当时谢临不能确定。 一直到戚匪回国，他收到他送来的剧本。 韩彦有点没听明白，“什么叫只是猜测？你们俩当年不会是真有过一段吧？！哇怎么听起来这么缠绵悱恻虐恋情深的。” “是啊。” 谢临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突然笑了一下：“差点就在一起了。” 剥了颗糖放进嘴里，谢临淡淡道：“当时剧组杀青以后，我本来准备试探一下，看看他对我有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有就在一起试试，没有也不勉强，就算他对我没意思，反正剧组杀青了，也省得见面尴尬。” 谢临轻轻一笑，咬了咬嘴里的糖：“可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小狼崽子就宣布转行当导演，跑到国外去了。” 韩彦：“！！！” 韩彦：“你当初拍戏的时候就对戚匪动了心？？？？？这是什么轰炸娱乐圈的大新闻！” 韩彦忽然觉得这一晚上他接收的信息量过大，脑容量有点加载不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你也喜欢戚匪，而且本来准备主动出击？哇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这个老狐狸真的是……这么说来你跟戚匪那小子整整错过了四年啊，幸亏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要不然指不定你们俩还要继续鸳鸳相报何时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谢临没说话。 他当初的确是不清楚戚匪出国转做导演是不是跟他有关，可这几年来，他也是亲眼看着那个狼崽子一步步朝着他当年随口指的一个方向发展，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行业内的最顶端。 谢临还记得有一次他参加完一个庆功宴回家，当时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胃里不太舒服，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随手打开了电视。 当时电视上正在转播戚匪的电影宣传，在介绍戚匪的时候，剪辑了一些他在国外的采访视频。 其中有一段，是戚匪在国外各大电影节上拿奖时的获奖感言合集。 载誉无数的年轻鬼才导演站在领奖台上，被无数镁光灯照耀着，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从第一部 电影开始，到第二部，第三部，无论拿到多少奖杯，他站在领奖台上说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 「我要感谢一个人，因为有那个人，我才会走到这里。」 说不清那一瞬间的感觉。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谢临忽然就觉得，哪怕他不确定戚匪究竟是不是为了他，才出国转做导演，他也应该亲口去问一问。 问一问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问一问戚匪是不是也早在几年前就对他动了心。 他从来都不是个犹豫矫情的人。 于是，他通知齐欢，拍完之前签下的片约以后不再接新的剧本，他开始着手往国外发展，让齐欢物色合适的国外导演剧本。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他面前去亲口确认，戚匪已经回国。 “这都互相暗恋，两情相悦了，”韩彦觉得自己比正主还着急，忍不住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在一起啊！” 说着说着，韩彦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惋惜道：“要是当初戚匪没出国，指不定你俩早就去国外把结婚证给领了。” “是啊。”谢临轻笑了一声，莞尔：“爸爸难得动一回心，当初我都准备开始撩了，结果人跑了。” “不过也挺好的。”谢临抬眸，目光再次落在不远处那个相框上，相框里是几年前他跟戚匪拍同一部电影时剧组杀青的合照。 那时候戚匪还不到二十岁，小孩儿一个。 年轻的像一道灿烂的阳光。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孩儿，真能在什么都不确定，甚至连对方心意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放弃在国内已经拥有的一切，跑到陌生的国外重新开始？ 他真的一言不发地用了四年时间，像谢临当初随口说的那句话一样。 站到高处去，在拥有掌控自己命运和保护对方的能力时，再走向他。 “挺好什么啊，”韩彦好奇，“现在你知道戚匪的心意了，你准备怎么办？什么时候在一起？” “既然人都回来了，在一起什么的，就不着急了。”谢临莞尔：“而且我挺好奇的。” 又拿了颗糖出来，谢临披着一件家居服外套，站在落地窗前，脑海中浮现出今天晚上在酒店跟戚匪的那个拥抱。 不是不知道狼崽子抱了半天不肯松手是故意的。 但他没挑破。 跟戚匪拥抱的感觉挺久违的。 几年不见，戚匪比他高了不少，虽然抱得紧了点，但谢临竟然也觉得挺舒服，像泡温泉似的。 “说话啊，吊着我好玩呢！”电话那头，韩彦好奇心爆棚了，偏偏谢临半晌不说话，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不着急在一起啊，好奇什么，你倒是说啊。” “你不觉得让戚匪一点点发现原来我也喜欢他，挺有意思的吗？”谢临咬了咬嘴里的糖果，轻笑了一声，“而且我确实挺好奇。” “好奇我儿子准备怎么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