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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申要信不信的,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回身坐好,委屈巴巴看向前方:“凶女人,坏女人,老是欺负我,再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凶女人坏女人?难道指的是白慈? 阿拉丁知道白慈和庄申重逢,也知道他们时有来往,连白慈送给庄申的手机都经过他的手。但是参与六年前软禁事件的他倒是不知道庄申和白慈之间有那么缠绵的部分。 当时白慈听说警察把庄申带去问话生怕被问出什么来,就让他去问问清楚。这小姑娘一问三不知不说,连白慈都没提。白慈倒好,转头就把人给忘了,跟在海塞姆屁股后头。要是阿拉丁没良心,这小姑娘怕是早被人遗忘了,尽管最后白慈一路赶来接人,阿拉丁仍觉得她不够意思。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这小姑娘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 是谁说过,当女人对另一个人说如果你再怎样我就不理你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她没法不理那个人。 一直靠着车门没吭气的程琤突然一把勾住庄申的脖子,嘴里还哼着儿歌:“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庄申拦腰抱住程琤:“妈,我没法跟别人相亲,我也不会跟别人结婚,更不会要孩子。我就是……就是喜欢一个人……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妈,好好说话不要动手,我们都是文明人。没做小三好不好,也没破坏人家家庭……你想想也不亏呀,白捡了个奶奶外婆做,奶奶还是外婆?随便啦,反正都一样。是个女儿,可乖啦,又聪明,跟我小时候一样。她爸?她爸我哪见过,我就见过她妈……” 录影的手不停地抖,阿拉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见过不少服用致幻剂的人,发疯有,大哭大笑大吵大闹都有,没见过跟亲娘出柜的。 “那她喜欢你吗?”他问庄申。 庄申抬起头,迷茫里糅合着哀伤,“也许,应该喜欢吧。” 没有一点确定。 但是很快她又绽开笑容说:“但是我喜欢她呀,很喜欢。” 即便在药物的作用下,仍能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欢喜,任谁都不会怀疑这一点。 女人和女人的感情,这年头并不稀奇,对常年奔波于各处的阿拉丁更是如此。他在成都的客户就是一对女女,他们一起吃过饭。 但是庄申和白慈?小羊羔知道自己羊入虎口吗?知道白慈那个女人背景有多复杂吗?知道她的情敌是海塞姆吗?知道白慈曾因为海塞姆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吗? 阿拉丁板起脸,本想敲她的头,凑到脑门前还是弹了一下。“傻妞,有机会一起吃饭啊,我还欠你一顿饭。” 他一个出门办事的大男人,替小姑娘操什么心,阿拉丁笑自己。 白痴比狗瘟传染性高。 戏看到这里,再无兴致,行事谨慎的阿拉丁再次检查有无疏漏,最后给车上两个女人关好车门。至于趴在路中间还是路边的,随他们高兴去。一个小时后,药力就会减退。 他兴冲冲地来,怏怏不乐地走,车里的手下惯会看眼色,没敢多问。 回程的时候,一行人先到二堡乡换车,手下开着有装备的越野车去别处,只阿拉丁一人驾驶路虎去海塞姆的地下堡垒。 箱子被抬进地下工作区域海塞姆的办公室,海塞姆在外头与几个受到邀请的老板寒暄。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原本冰冷的地下堡垒一下子热闹起来。 阿拉丁给自己倒一杯威士忌,点一根雪茄,坐在沙发上,脚翘得老高。 没多一会儿,海塞姆进来,大步生风,很有几分急迫。“怎么样?” “等你来开。看箱子应该是大谷光瑞的东西。”阿拉丁见过不少探险队遗留物,每个探险队有其独门标记,这些年经手下来,基本不会看错。 海塞姆搓搓手,没有马上开箱子。“村子里?” “应该已经填平了,老滑头埋了条狗下去。” 海塞姆笑了一下,“不会把狗活埋吧?” “不会,挑了条老狗喂了些药,跟那群人的一样。” “周全。”海塞姆满意。自他决心要干一番事情以来,一向在悬崖边上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因此他一向小心谨慎,每进一步都会想好各种退路。要不是家里一直在寻找大谷光瑞的东西,他需要抢占先机,这次断然不会冒险从考古队里抢。 东西到博物馆之后偷梁换柱更方便,不过花点钱花点时间,但是箱子里的东西太重要了。听说哈里克和沙木见鬼的事情之后,海塞姆就有预感,东西快要出现了。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海塞姆不清楚。 家族里只称之为“东西”,一件能证明他们高贵血统的东西。单只是如此,海塞姆不会去找,这年头血统并不值钱。然而家里代代相传的使命里提到,“东西”关乎老祖宗的下落,而老祖宗当年是在征战时失踪的。 作为历史上的名人,失踪的事情除了逃出来假装老祖宗的亲卫谁也不知道。他假扮老祖宗之后,告诉他的妻儿,要么死要么合作。不合作的被他杀尽,剩下来的这一支委曲求全,虚与委蛇得以繁衍至今。 在这个过程中,留存的一族慢慢得知,老祖宗是因为征讨佛国,被佛国的神降下诅咒,才得以留在佛国,永世不得超生。而那个佛国,空中时常有天乐,地上道路由黄金铺就,芬芳的鲜花不时从天上落下,漂亮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