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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知道青雀是有主意的孩子,哪里敢再多说什么,也没顾得上问侧福晋到底为什么早产,求神念佛地等在外头,好半天后里面开始有动静,侧福晋疼得哭天抢地,一阵惨烈的后,就什么动静也没了。 白梨怔住了,青雀冷静地说:“孩子不足月,不知能不能缓过一口气。” “福晋……”白梨心想,王府里都出生两个孩子了,青雀的确比她有经验。 此时永琪还在赶回家的路上,家里一切都是青雀做主,产房里一阵安静后,能感受到里面的人的慌张,青雀叹了一声:“不知如何向王爷交代,白梨姑姑,您该如何向额娘交代?” 白梨紧张地问:“娘娘,孩子不行了吗?” 可她话音才落,里头传出哭声,还有众人松了口气的欢呼,白梨精神一振,兴奋地说:“活了,福晋,孩子活了。” 青雀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但很快就被笑容取代,她和白梨一样地高兴着,等门里的人出来,说福晋是早产了一个女婴,她眼眸里的某些东西才散开,高兴地对白梨说:“姑姑快回去告诉额娘这个好消息,永琪也有女儿了。” 白梨虽然明白愉妃只看重孙子,连求菩萨都是直截了当地求孙子,可孩子都是宝贝,如今五阿哥都有两个儿子了,添个女娃娃才是心肝宝贝。她对青雀道:“福晋您也千万小心身体,比起侧福晋来,娘娘要奴婢千万叮嘱您小心,府里的事能不管的就别管,什么也没有您肚子里的小皇子来得重要。” 青雀示意她别说了,笑道:“叫妹妹听见,她该心酸了。” 白梨连连称是,便行李告辞,可转身走没几步,又折回来,不得不问青雀一声:“福晋,奴婢要知道侧福晋是怎么早产的,好回去向娘娘禀告。” 青雀一愣,眼里的不自在那么明显,白梨在宫里三十年,还能看不出这眼神里有什么吗?可她不敢表露出来,等待青雀给一个答案,青雀只道:“侧福晋是不当心,事情来得紧急,连我也还没弄清楚呢,等太医来看过再好好问问妹妹,就明白了。过些日子我去给额娘请安,到时候再说吧。” 白梨忙道:“是了,小郡主若能平安无事,这点事也不重要了。” 终于把白梨送走了,下人们来问福晋是否进门去看看孩子和侧福晋,青雀说她有孕在身,愉妃叮嘱不得让她进产房,等乳娘把小小的孩子抱出来给她看了眼,就离开了侧福晋的院落。 可回去的路上,眼前挥不去那比正常婴儿小很多的孩子,红彤彤灰蒙蒙的身体,细得让人心惊胆颤的身体和胳膊,很拼命地啼哭着向世人宣告她来了,但这个小生命,差点就被她…… 青雀捂着胸口,不敢再想,她不想害人的,若不是侧福晋家的人先对她有所企图,她不会以牙还牙的。前几日才对皇贵妃说了心里话,转身侧福晋家的人就把手伸进来了,侧福晋傻乎乎的还什么都不知道,青雀不过是将计就计,把本该吃进自己肚子里的东西,放到了侧福晋的碗里。 “福晋,您没事儿吧?福晋……” 侍女们看到福晋身子摇晃下坠,都吓坏了,纷纷围上来,小心翼翼将青雀送回房中,一面奔走相告,去传太医的传太医,去找王爷的找王爷,比侧福晋早产的动静还大。永琪回府后听说侧福晋平安分娩,听说青雀胎气不稳,立刻就到正院来看气质,把侧福晋母女撂在了一边,宫里头惊闻青雀不大好,也是派了两拨太医,白梨才回到圆明园还没落脚喝口水,又赶来了。 好在青雀没事,她只是被自己吓着了,毕竟是有身孕的人,看到侧福晋那么辛苦,看到那么孱弱的孩子,腹中胎儿并无不适,而是她自己心虚了。冷静下来见自己被围得团团转,一家子人都绕在她身边,不得不对永琪说:“你快去看看女儿,别这样子,妹妹会伤心的。” 永琪无奈,命人好生照顾她后,便辗转来侧福晋的屋子里,但侧福晋似乎是知道自己母女被“抛弃”了,正抱着小婴儿坐在床上哭,一见这情形,永琪连门都不想进了,站在外头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自己扭头就走了。 圆明园中,白梨来回奔波煞是辛苦,此刻再次归来,疲惫地对愉妃说:“福晋和侧福晋都没事,虚惊一场。” 愉妃念着佛,不安地说:“侧福晋小产过,能有这样的事也算正常,可青雀是怎么了,我就说她怀着身孕,不该再照顾别人生孩子,不怕冲撞吗?你再……”她刚想吩咐白梨再去传话,到底念白梨辛苦,另派人告知儿子和儿媳妇,侧福晋那里有下人伺候就好,母女俩出月子前,命永琪和青雀都不许多操心。 这话传到天地一家春,舒妃和庆妃都在红颜身边,舒妃果然就叹气:“愉妃姐姐到底也落俗了,不能面面俱到,她这样偏心,王府里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庆妃温和地说:“这话也不该姐姐来说,姐姐心里知道就成了。” 红颜则给樱桃递了眼色,待二位离去后,果然见何太医来了,说是来请平安脉,实则是说起了荣亲王府的事。如今何太医是太医院一把手,事无巨细他都能探知一二,果然接生的稳婆和太医查看下来,认为侧福晋早产是药物所致,一直照顾侧福晋的太医更是说,侧福晋的身体并没有受之前小产的影响,有孕以来都健健康康,如非人为的意外,不该有此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