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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有摄影工作室,以后这些放她那儿去弄吧。” “又是学姐啊。”姜宛繁悠悠道,“裕总魅力不小。不过先说好,太贵了我可舍不得花钱。” “你都说我魅力不小了,还花什么钱?”卓裕一本正经,侧头悄声,“出卖点色相不就好了。” 姜宛繁轻轻撞开他的肩,“烦人。” 看来是枸杞还没吃够,忘了自己有个什么样的腰。 五一假期结束,卓裕也开启下一阶段的工作,去东北进行两周的户外雪场考察选址。谢宥笛对新鲜玩意一向来劲,以合伙人的身份也跟着去。那边有不少卓裕的朋友,都是因滑雪结识的。 出发的头天晚上,谢宥笛跟卓裕视频两小时,不断展示自己带过去的行李。 手套围巾这些都能理解,卓裕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带一身龙袍??” “这是人造毛披肩!!”谢宥笛反手就是一披,全方位展示,“酷不酷?” “你是去调研市场的,不是去拍戏的。” 谢宥笛辱骂他不懂欣赏,顺便透露给他一个消息,“你姑家那边出了点事,公司的供应链断了,林久徐头大得很。我猜,他们应该会来找你。” 料事如神,第二天,林延果然打了他电话,想和他见一面。 卓裕说:“我现在快到机场,这一个月都没有时间。” 林延恳求:“哥,我来机场找你。” 卓裕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内赶到。” 这一次林延没迟到,一见面就大吐苦水,指责供货方毫无诚信,见利忘义,违反合同。卓裕不耐地看了两次时间,林延话锋一转,“哥,黄董跟你关系好,你能不能出个面,去他那说说好话?” 卓裕很直接:“违反合同,就由法务走程序。毫无诚信,如果只是口头承诺,你也拿他没辙。至于见利忘义,据我了解,老黄不是这样的人。” 林延心慌,“哥,你帮帮公司行吗,这批面料供不上,交不出货,我们要向客户赔一大笔违约金的。求你了哥,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兆林’出事吧!” 广播播报登机信息。 卓裕目光锐利,“当初为难你嫂子,暗地里截胡她的面料供应商时,你就没想过她的感受?” 林延脸通红,“我,我。” 卓裕起身,推着登机箱,“你总要学会独当一面,毕竟‘兆林’是你的公司。” 暗中观察的谢宥笛也起身并肩往前,“可以啊,硬起来了裕总!” 卓裕面色却平静,望着落地窗外的飞机,心里总不踏实。 同一时间。 姜宛繁在店里刚忙完,上午接待了一个定制顾客,儿子要结婚,她来是为儿媳妇定制全套的中式婚服。问及预算要求,婆婆很温柔地说,不用考虑钱,按最好的、最适合的做。 全程沟通十分舒心,连店里恐婚的前台小妹妹都感慨,“这个婆婆真温柔!” 姜宛繁也挺羡慕的。 想到卓裕的情况,可能这辈子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手机响,卓怡晓打来电话。 “怡晓?”姜宛繁接听,“正好我中午有空,来学校接你吃饭?” 那头没有声音,仔细听了会,姜宛繁皱眉,“怎么哭了?” 卓怡晓起先是想忍的,但听到温柔的关心,便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语不成调,哭腔里压抑着苦楚委屈。 姜宛繁冷冷道:“林以璐又说你了,对吗?” 卓怡晓哭得更厉害,宣泄的劲儿过了后,向姜宛繁说了事情始末。 今天是林以璐生日,卓怡晓给她挑了礼物,一早就去学校找她。林以璐磨磨蹭蹭地出来,非但没接受好意,见面反倒一顿怼,“你们不是和我家断绝关系了吗,怎么还来这装模作样啊?是你嫂子教你的吧,跟她一样诡计多端。” 卓怡晓不乐意她说姜宛繁,当时就冲了两句:“你不要乱讲,上次你没有坐我嫂子的车?没有让她送?她出车祸就是跟你有关。明明就是你做错了,你不可以指责她。” 林以璐没想过一向唯诺的人竟会反抗,小姐脾气顿时爆发,“你有什么立场教训我?你爸把我妈害成那样,你怎么没点数呢?你就该一辈子赎罪,别想过轻松日子。我们不说,你们就当没发生过了是吗?” 乍一听她提起父亲,卓怡晓有点懵,四肢发软,也没了辩解的心气,只愣愣站在原地。 “谁要你的礼物!就是因为你,我生日过得都不开心了!”说完,林以璐抬手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拍打在地。 讲完这些,卓怡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宛繁已经拿着车钥匙走出店里,“等我十五分钟,我来学校接你。” 这里离美院近,卓怡晓乖乖站在路边,眼圈透红,小声喊了句:“姐姐。” 姜宛繁按解车锁,平静说:“上车。” 卓怡晓照做,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吗。 但很快,当发现这条路是去林家时,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卓怡晓语气忐忑,“姐姐……” “你怕?”姜宛繁声音冷了一分。 “我不怕。”卓怡晓挺直腰杆,胸口起伏的频率很快,“我就是很生气。”说了两句,眼睛又忍不住泛了红。 面子薄,敏感,性格软,这样的姑娘遇着委屈会很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