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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隐不动声色将这些人观察了遍。 没有布鲁赫族的人。 · 其中圣宴幕曲响起前,入过梵卓族拍卖场的立刻就发现了。 “这是血奴!”那人惊道。 佐隐冷眼扫他,后者被他的视线看得一阵头皮发麻,回过神来,后背居然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而在他喊出来后,佐隐冷眼扫过他后,唇瓣微张了张。 就在他要忍着不适,在众多血族面前说出那句,令他不管说几次都会觉得羞耻的话,一句‘祁宴是我主人’卡在喉间。 “哎呀。”一道妩媚得如同带着钩子的女声,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勾住了所有血族的注意力。 “好热闹~”女音由远及近。 女人身着红色贴身小长裙,勾勒出细瘦的腰肢,下身裙摆从小腿沿至大腿侧开了条衩,长腿肌肤若隐若现。 “加百利!” “加百利女神!” “我爱你!” *** 无人注意的佐隐,靠着突然出现的加百利从殿门一侧绕开。 沿着圣殿九点钟方向直走,一直走到头。 屹立着的宏伟宫殿,就是布鲁赫族。 佐隐目光微沉,垂立身侧的五指慢慢向掌心收拢,指尖直掐入肉里也不停下。 细微的疼痛从掌心传来,佐隐犹觉得不够。 待到快要渗出丝丝鲜血才罢手。 不能有血腥气。 狼人一族与血族同样以鲜血为食,对血腥气的捕捉尤为敏锐。 佐隐垂眼看了看指甲印。 那层的皮肉之下,透过青色血管,似有黑色纹路游走。 肉眼看去,极其浅淡。 如果有任何一个狼人看见,就一定会认出。 这是狼人一族特有的标志,只是他的纹路极其浅淡。 · 佐隐掀起眼皮,眼底是一片凉薄。 布鲁赫族。 狼人一族灭族之仇。 他观察了两天这里的地形,并因为温弗恩的多事,正好确认了血族守卫的换防时间。 佐隐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冷笑。 今天就由布鲁赫族血族的鲜血。 祭奠狼人一族。 他们与血族争斗多年,直到不久前,布鲁赫族一举攻下狼人一族。 族人伤亡大半,现今四散逃离。 父亲也死于布鲁赫族攻下狼人族的那场战斗。 佐隐闭了闭眼,至今想起来胸口都好似是被尖刀穿过,一寸一寸划开。 …… 他能保住一条命苟延残喘到现在。 全赖于父亲用尽最后的力量封印了他的血脉。 也是因为血族有把未开化成年、血统不纯的半兽豢养成血奴的爱好,这才间接性保全了他。 狼族王室最后的一条血脉。 一般的血统纯正的狼人虽然都是领袖的存在,但那是统领一支队伍的领袖。 而狼王,是唯一的。 若是不留下血脉,那就只有再等上一百年才能重新孕育出新的狼王。 “保全自己,好好活下去。” 父亲染满血痕的脸还历历在目,他的话是还是那样清晰,保存在他的大脑里。 “记住。” “我的儿子,永远都不是逃兵。” *** 封印血脉后的佐隐立时就进入了虚弱期,被后来抓捕‘战利品’的血族带走。 期间一直被严密关押。 被当成普通狼人的佐隐,没被怎么重视,这种寻常针对普通狼人程度的守备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但他没走,而是选择潜伏下来。 最后因圣宴幕曲前奏响起,才意外入了梵卓族,被当成拍卖品。 虚弱期过去的佐隐,察觉出自己除了血脉被掩藏,能力似乎因为父亲‘弥留之际’的馈赠而增加不少,于是他对能否在被其中一个贵族拍下后,顺利杀死对方再离开有了把握。 …… 当祁宴跟在艾斯坦后面进入拍卖场,佐隐看到梵卓族大管家毕恭毕敬的态度,他心下立刻就对祁宴有了猜测,估计是为大人物。 然而,在佐隐想要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时。 这位大人物轻摇了摇头,转眼就走进了其中一个包厢。 祁宴身份不简单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在阴差阳错被送去卡帕多西亚后,佐隐在彻底清楚祁宴身份前,祁宴在他眼中,只是一具‘尸体’。 一直等到去白珣庄园发现祁宴的身份,佐隐这才重新做出权衡,决定先待在他身边,伺机而动。 待下一次乌头草盛开之夜的月圆夜成年。 回一趟族地,找到四散逃离的族人,重整狼人一族。 今夜就是他观察出的最好时机。 如今的狼人一族,在血族看来,早已不成气候。 所有被捕获的狼人都会遭受他们的玩弄。 黎明破晓时,就是盛典的开始。 前两日的宁静,给足了他们松懈的理由。 这是佐隐的机会。 · 所有思绪回笼,天边的霞光逐渐被乌云笼罩,夜色袭来。 果然,一路走来都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毫无阻碍。 佐隐的速度愈发快。 布鲁赫族亲王的宫殿,近在眼前。 四周的场景开始发生变化,脚下踩着的地板似乎开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