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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死了,这束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自然会断裂。 又或者这人真的取出神器,那么神器出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他就将一切的罪责推给这个人。 无论如何,他画下符咒的那点小事在神器被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现在 封印神器的寒潭被毁了,下面都坍塌了,肯定什么也不剩了。 神器要认主才能被纳入灵脉,神器也是有脾气的,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只能先强行带走,可这两人竟两手空空。 神器去哪儿了? 钟离泽急了:神器呢?你们拿到了吗? 将夜又气又恼,凶狠道:没了!炸了!埋在下面了,你死心吧! 钟离泽:!! 果然 将夜指着钟离泽,杏眸转向师尊,还带着怒气: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交给他师尊吧,把他怎么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同僚的罪恶行径公之于众,让他社死,让他扒掉假面,看他怎么做首席! 钟离泽咬牙切齿:你敢!你以为你这么做,你们就能安然无恙吗?擅闯禁地是要被洗掉神魂记忆的。 将夜一听,愣了。 上次险些被洗神魂而变成痴呆,半身不遂,自己还差点被喂了毒蛟,那些记忆蓦地让他浑身觫然。 他望向师尊,有些颓丧:怎么办? 云谏目光渺渺,那对琉璃珠似隔着山峦密林望向某处:先离开。 抬起指尖凌空画了一道符咒。 将夜只觉得耀目的光在眼前一闪,再看清周围时,他和云谏不但离开了冰洞,甚至都不在秘境中了。 而是回到了试炼场楼阁的休憩室内。 师尊将原本丢在秘境洞穴的乾坤袋递给将夜,撩起袖子,薄唇轻启:不是要给我抹药吗? 将夜满脑子都是懵的,好多问题想问,但一看到师尊伤痕累累的胳膊,还是忍住了。 他扯开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把倒出来,找到匕首和伤药,却不知道这么下手。 师尊倚靠着藤椅,胳膊搁在茶案上,双目轻阖,似乎很疲惫。 见他迟迟不动手,双目掀开一条缝隙,璀璨的琉璃珠卧伏其中。 怎么不动手?不会吗? 倒真手把手教他似的。 先用匕首挑出碎石,再用灵液清洗,最后敷上药膏。 血肉模糊的手臂直兀撞入将夜眼底,他眼眶红透,心疼得要命。 颤声道:不能直接用灵力修复吗? 师尊嗓音有些微哑,似乎是太累了:碎石不挑出来,治不好的。 呃将夜沉默半晌,还是点点头,握着匕首,努力让手不那么颤。 他又不是没见过师尊伤的更严重的样子,但细细想来,他才来到这个世界多久啊,师尊就为了救他又受伤了。 他真是爱惨了他! 为了他受了这么多苦,却一句道德绑架的话都没有,甚至任由自己说出那般伤他心的话,师尊都没有一句怨言。 将夜越想越愧疚。 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坚定点不走原文的套路,不做渣攻,只对师尊一个人好,是不是满足师尊的心愿也无妨? 想法一冒出来,他就拼命唾弃自己。 说好了守护师尊不觊觎师尊呢?! 情爱是鸩酒,不但让人醉后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在心尖上撒一把砒霜。 万万碰不得的! 就算师尊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情欲的阴霾,但来日方长,他可以慢慢给师尊来自徒弟的爱,让他去淡忘那些中毒还不算太深的回忆。 碎石一点点挑出,将夜做的专注细致,不敢有一丝马虎。 他没看到云谏垂睫盯着他瞧,眼底的复杂情绪流转不歇,甚至那种疲倦的慵懒里偶尔带着一闪而过的矛盾温柔和恨意交织纠缠。 良久,师尊忽然叹息一声。 将夜以为自己给他弄疼了,手一顿,担忧地抬起一双泛红的眼。 呃师尊:没事,继续。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将夜犹豫了会儿,看师尊虽然脸色还是难看,但好歹没有疼到意识不清。 他问:我们直接回来了,那他们呢? 云谏:简十初已经感应到溯洄涧的动静了,我们先回来是为了不被察觉到,除非你还想再被洗一次神魂。 将夜闻言一颤,缩了缩脖子。 那洛言呢?他又问。 你已经让他知道你是谁了吧? 将夜心虚点头。 但钟离泽那边还得瞒着,简十初既然赶去了溯洄涧,他们就能出来,但擅闯禁地这件事他们瞒不住,该有的惩罚不会少。 将夜紧张道:什么惩罚?也是洗掉神魂记忆吗?那洛言他会不会也 你倒是很在意他。 点亮的烛台下,光晕散落在师尊那双琉璃珠中,颜色晦暗,看不清情绪。 但将夜潜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犯了师尊忌讳? 师尊又道:洗掉记忆是避不开的,好在那些阴毒的符咒不是他画的,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将夜,我没将他带出来,你可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