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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也觉得我残忍吗? 鱼忘时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六师兄不是说了自己想要去阻止吗,所以这个法子定不是六师兄想到的。 宴清禾眼神松动了些许,但神情却另有黯淡:这个法子,是师尊想到的。 是祖师爷? 嗯。 祖师爷怎么会不对,就算是祖师爷想到了这个法子,可是实施起来的却是灼耀,灼耀怎么可能听祖师爷的 他猛地止住。 宴清禾放开他的手,缓缓道:你没有想错,灼耀跟祖师爷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严格来说,灼耀是你的师兄,是我的师弟。 鱼忘时呆住:可灼耀不是天邪宗之主? 是,但天邪宗起初也是师尊授意创立的。 宴清禾道,当年万回宗根基不稳,为了坐稳正道第一宗的名号,天邪宗暗地里料理了许多与万回宗为敌的宗门,从而保全万回宗的声明,师尊,正邪对立,彼此密不可分,除恶是除不尽的,不如掌控恶,为正所用。 可天邪宗不是一直与我们万回宗为敌?也是做做样子给世人看的吗? 起初是,但师尊仙逝后,灼耀便叛变了。 宴清禾缓缓吐出口气,我们先回万回宗再说吧,这件事就连掌门师兄也不知情,如今看来,也瞒不住了。 万回宗内。 屈成礼面色陡变,大为震惊,道:师尊怎能如此糊涂? 掌门师兄此言差矣,师尊高瞻远瞩,一早便为万回宗的千秋鼎盛做下了安排,否则万回宗哪有今日的风光? 五长老喝着茶淡定地道。 屈成礼皱起眉:万回宗有今日的成就是好,但师尊实在是 师兄,成大事不拘小节,更何况我们万回宗常年布施黎民百姓,又在正道邪道惩奸除恶,早已功德无量,何必拘泥这点小事,只是 五长老话锋一转,看向宴清禾,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只是师尊到底是爱徒心切,为了六师弟身上的寒症,竟不惜残害无辜,还是用这般残忍的手段,若是被宗门弟子知晓,只怕会非常失望。 宴清禾还未出声,屈成礼便已皱眉喝止了他。 此事万万不可外传,除了几位尚在闭关的长老,他日出关之后由我亲自相告,其余人不得多言。 这其余人便只有五长老一人了。 五长老耸了耸肩:师兄放心,我知道事情轻重。 心中却冷冷一笑,师尊和掌门师兄都是一个德行,事事偏向宴清禾,就连鱼忘时这个废物,也被他们明里暗里地护着。 可惜了,壁扶圭居然没能要了鱼忘时和那个小畜生的命。 五长老又佯装为难地开了口:如今段怀啼倒戈向灼耀,灼耀又添一助力,只怕日后万回宗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要如何处置段怀啼? 鱼忘时神色动了动,强迫自己拉回散乱的思绪,集中精力。 屈成礼的眉头从松口又皱起,最后再松开,似乎是作出了决定。 鱼忘时心头一跳,几乎在屈成礼开口的前一刻先行出声。 掌门师兄,段怀啼虽然选错了路,但念在他身世凄苦,其中缘由更有苦衷,能不能 这世上身世凄苦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做错了事都要原谅? 五长老讽刺地说着,那还有正邪之分,公理公正吗?更何况段怀啼已入了邪宗,等同于叛出万回宗,对这种走上邪门歪道的弟子,万回宗向来都是由门规处置! 你 鱼忘时只觉上半身一股血气翻涌,从未像今日一般讨厌五长老的声音。 他可以被五长老嘲笑,可以被五长老讽刺,甚至可以被五长老暗中派人行刺,这些他都可以忍,可段怀啼不能! 那个少年已经这般苦了,他们为什么不可以想想该如何拉他回正途,该怎么求得他的原谅,明明事情的起因是他们的错,段怀啼他又做错了什么? 鱼忘时气红了眼睛,心口更是一股闷疼,偏偏喉咙像是被石头噎住了,半天吐不出其他的字。 好了,吵什么? 屈成礼拂袖坐了下去,已是烦闷至极。 掌门师兄 鱼忘时又眼带希冀地看向他,屈成礼是爱才的,也许不会对段怀啼太绝情。 屈成礼看了他一眼,表情深沉,最终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再和清禾商量,清禾,你跟我来。 鱼忘时心底一股凉意。 宴清禾低声道:先回去卿雨台等我。 鱼忘时恍若未闻,紧咬着牙关。 宴清禾目光有些淡了:你不相信六师兄? 鱼忘时这才抬了抬眸子,看向他,然后缓慢地摇了下头。 宴清禾这才淡笑了一下:那就是了,先回去休息,你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鱼忘时摇头:六师兄,我是修士。 修士是不需要刻意地睡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