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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说:“……空条承太郎,藤丸立香的助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同时看向承太郎。 织田作之助:“……其实我以为你是她的叔叔之类的。” 太宰治说:“人还是要发挥一下想象力,他俩看起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倾向于是那种‘叔叔’和翘家少女。” 织田作之助说:“天哪,这种知音剧情难道就发生在我楼下吗!?那空条先生你和玛修又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先替承太郎说一声‘呀卡吗洗’——你们两个脑洞不要开得这么大!!!我们只是很纯洁的揩油和被揩油关系!还没发展到翘家少女和奔三社会人大叔的那种剧情呢——不过如果承太郎你愿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和你一起溜出来捞海豚哦。”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看向承太郎的眼神更奇怪了。 玛修澄清道:“其实一般都是承太郎先生吃亏呢!” 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的眼神中几乎写着“大哥你真是个人才”。 承太郎默默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又默默地放了回去:“……我觉得咱们可以开始喝酒了。” 不知道为什么,店老板一直没出现,于是太宰治主动来到吧台后为我们调酒。 织田作之助先生要了调制鸡尾酒,不加浓啤;承太郎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 然后太宰治看向了我和玛修。 正面和太宰治对视时,我发现这位青年的左眼是被绷带缠绕遮住的,大半被隐藏在柔软卷曲的黑发之下,他微微垂下眼,专注地看向我:“那么,立香和玛修想要喝些什么呢?” 我蹦起来:“龙舌兰——!” 承太郎说:“果汁。” 我坚持:“龙舌兰——” 承太郎说:“橙汁。” 我企图用狗狗眼看太宰治:“龙舌兰——” 承太郎说:“两杯橙汁。” 太宰治摊了摊手:“你和监护人的意见不统一呢。” 我凶恶地跳下高脚凳,蹬蹬蹬走到承太郎身前,伸手揪住他的白色风衣衣领:“我已经是个成熟的咕哒子了!喝一点点没关系的!” 承太郎俯视着我,说:“你的酒量不行。” 我立刻举起手以令咒发誓:“我,藤丸立香,人类最后的御主,暴打巴巴妥斯和奈落之人,大妖怪杀生丸的饲养者,冬木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四魂之玉的新主人——是绝对不会被两口龙舌兰撂倒的!你就看好了吧!” ………… …… “啊,脸好红呢。”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观察我的表情,而我只会傻乎乎地冲他笑。 “抱歉,看来以后一滴酒精都不能让她沾。”承太郎叹了一口气,准备走过来把我扶正,“这样看来,今天的协商——” 我伸手制止了承太郎,转过身,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太宰治。 “太宰先生知不知道我们《RUN!》成立的初衷呀?” 太宰治对承太郎说:“她这不是还能协商吗?真是意志顽强的小姑娘。” “我们创建《RUN!》,不是为了写一些普普通通的类似于‘异世界转生’、‘恶役大小姐翻盘’轻小说的,这是一份严肃的文学杂志!”我非常认真地说,“我们的主编是雨果——雨果!那个写出了《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的雨果!” “听说是个很能言善辩的人呢。”太宰治的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壁上轻轻滑动,“不过,如果是没有文学功底的人,应该也做不了《RUN!》的主编吧?” 我挺起胸膛:“不止,不止哦!” 我站起身,因为酒精而亢奋的大脑用超出往常的感性飞快地回忆起了那些普通而又平静的夜晚。在那些我还是普通女孩藤丸立香的日子里,我曾经以一个后辈和读者的身份,在书架上遇到他们,从铅字中认识他们,又从思考中理解他们。 文豪们,那些虽自认为是野犬,却给千万后人带来震撼与启迪的人啊。 “命运!在巴黎圣母院石壁上刻下的拉丁文,命运!是无法逃脱的命运让纯洁的艾丝美拉达最终受刑的吗?是残忍的命运让加西莫多生来就丑怪可怖的吗?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命运让副主教堕落为地狱的居民吗?” 我转过身,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玛修:“是吗,是命运吗?” 玛修小声说:“……我觉得,不是。” “安娜又为什么要背叛家庭,投向沃伦斯基的怀抱?艾玛又为什么弃包法利医生而不顾,为了自己理想中的生活走入极端?难道托尔斯泰和福楼拜真的只想写一个茶余饭后聊闲中的出轨故事吗?他们究竟想要写什么?” 承太郎说:“人性的恶。” 我拿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被酒精刺激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涌入血液中的乙醇让我继续说了下去:“太宰先生读过《新月集》吗?” 太宰治此时的表情非常微妙。他像是一个玻璃制成的精致的小人,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冰凉凝固的,但是在那一层玻璃后,又有什么在向外窥探。 “没有。”他说。 “如果我能说动泰戈尔先生再默一本出来,一定会送给你。”我笑了,“在迦勒底的时候我偶尔也会读。‘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只是为了好玩,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笑哈哈地在风中摇摆……妈妈,你会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