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帝门歌:我花开后百花杀原著在线阅读 - 第5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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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有个万一,自己岂不是悔恨终生?

    故而一早就安排了妥当的法子。

    “此举于陛下而言,必要成功,陛下定会重拳出击,若假的我落在了陛下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沈羲和没有说,她打算让陛下的人有来无回。

    不亲自去,如何坐镇指挥?

    “你既然知晓陛下此次绝非儿戏,就更不能亲自冒险。”萧华雍态度很坚决。

    夫妻二人,第一次有了分歧,和难以妥协。

    第498章 这天下,我要

    “我知你是担忧我,可我觉着这是极好的机会。”沈羲和也格外坚持己见。

    她故意去扫了荣贵妃的颜面,就是为了激起陛下的愤怒,这才有了淑妃的煽风点火,让陛下觉着的确该给她一些教训,促使陛下这次对她下手,她想要借这一次机会,给陛下一次迎头痛击。

    她一手促成的局,要她轻而易举放弃,史无前例,沈羲和不喜这种被人干预的感觉。

    “我知晓你心中所想。”萧华雍也努力说服她,“由始至终,你从未放弃过,要将陛下的忌惮转移到你的身上,这才是你苦心做局的缘由。”

    沈羲和这次若是让陛下的人全军覆没,陛下定然会将沈羲和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没有那个心思来慢慢试探自己,东宫最让陛下寝食难安的便是沈羲和。

    沈羲和再稍加运作,就能将她原本的心思完全暴露在陛下的面前,她选择了自己,是因为自己有碍寿数,她的野心,是带着嫡系血脉,做这座最尊贵的主人。

    让这天下坐着萧氏血脉的人,做主的却是她这个摄政太后。

    这是犯陛下的大忌!

    “陛下忌我,不会因此事而增减。”沈羲和不惧祐宁帝忌,因为她姓沈,这一生都是祐宁帝的忌讳,沈家和陛下是不可能共存。

    因此,她不在乎陛下如何看待她,是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还是不放在眼里都无所谓。如何能够使得他们最大利益化,才是沈羲和所求。

    “陛下对你,多有猜疑,便是你次次避开,让他拿捏不到证据,他仍旧不会放下戒心,有陛下盯着,你免不得处处掣肘。”沈羲和条理清晰,“若要他当真信了你并非韬光养晦,此乃最佳之法。让他知晓,我便是因为你好拿捏才嫁与你,他又见我如此势大,既然我以终身作赌,必是通过法子证实了你势弱,如此一来,他才能对你防范将至最低。”

    “我无需你为我掩饰!”萧华雍沉声道,“我并不惧与他撕破脸,不过是为着行事便宜,才会一直遮掩。这份便宜,若需要你不顾安危,不要也罢!”

    “殿下!”沈羲和冷声唤了萧华雍一声,“莫要感情用事。”

    萧华雍霍然看向她,眸光复杂而又倔强:“你是否觉着我如此任性妄为,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脾性?我由始至终从未想过要成为天下之主,两年前我便做好了治不好奇毒的准备。我谋这些,不过是觉着我终究是要为生我之人讨回一个公道。”

    是的,他从未想过要成为帝王,在遇到沈羲和之前,从未想过。

    他培植这些势力,是为了若有一日他英年早逝,完成他身为人子的使命。若他有幸得到解药,自不能受制于人,天下之主,从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是遇到了沈羲和之后,他才开始一步步筹谋朝中之势,这也是为何他在朝中势力并不雄厚,而陛下也从未怀疑过他的缘由,他压根没有任何异动,陛下何来猜疑的痕迹?

    但这是沈羲和所求,她想要西北的安宁,她想要做主为西北派遣真心呵护上心西北百姓的官员去接手西北,想让沈家功成身退,就必须拥有人上人的大权在握。

    沈羲和看着他,掷地有声道:“我要。”

    萧华雍身子一僵,沈羲和重复一遍:“这天下,我要。”

    黑曜石般的眼瞳深沉而又幽亮,透着不容反驳的强势,萧华雍竟然不敢与之对视,他微微垂下眼眸:“所以,我终究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为了你的筹谋,我要压抑自己的情意,要配合你去做你想要我所之事,甚至对你的安危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你去以身犯险?

    若是阻拦,便是与你为敌么?

    这些话绕在萧华雍的舌尖,过于苦涩,他没有说出来。

    他是那样伟岸而又顶天立地的儿郎,他可以吓得六皇子因他而逃离皇宫,他可以震慑得十二殿下燕王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他可以抬手间就将阴狠狡诈的四皇子变成一个“死”人。

    他将英明无双的祐宁帝玩弄于股掌之中,将权倾一时的三公之一王政驱逐京都,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在她的面前总是这样脆弱得彷如不堪一击。

    他的话以及他隐忍的眼,都令沈羲和说不出强硬的话:“殿下,我从未将你视作棋子,只是你我之间,对局势的见解不同。你我都是有主见之人,故而难以说服彼此罢了。”

    “你我之间,不是见解不同。”萧华雍唇角蔓延一抹涩然至极的淡笑,“而是……我用心于情,你着眼于利。”

    因为担忧她,在意她,他不敢让她有丝毫涉险,他将她视作妻子,视若挚爱,捧在掌心。

    在她眼中,她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局势的利弊,甚至她不曾有身为人妻的自觉,亦或者她不曾在意他的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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