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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华雍是怎样的人?没有人比谢韫怀更了解,包括萧长瑜与萧长庚不过才看到冰山一角,他却看到了全部,他知道萧华雍不会妥协。 皇太子从不对任何人妥协,包括当今陛下。 他死在这里,与萧华雍毫无干系,谁也不会知道他因何而死,罪魁祸首只能是谢戟。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萧华雍竟然将巽王放了。 在巽王退向自己下属的时候,萧华雍埋伏的人飞掠而来,直袭巽王,挟持他之人,本能要去保护巽王,就在这一瞬间,他都没有看清萧华雍是如何出手,热血便飞溅到他的脸上。 而袭击巽王的人,被巽王重伤,巽王一声高喝,惊动了不少谢府的护卫奔过来,他当机立断冲出去拦住,含着他是被谢戟羁押,护卫全部被他吸引,欲捉住他,才给了萧华雍重新抓走巽王的机会。 就差一点,萧华雍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而让巽王逃走。 萧华雍淡淡收回目光,马车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停了下来,萧华雍下车:“方才并非最佳之机,孤不会允你在她心中不可磨灭。” 以沈羲和的聪慧,她很快就会明白谢韫怀以身犯险是为何,若是谢韫怀因此死在谢府,她便是不知亦或是不怨怪自己见死不救,也会因此而对谢韫怀心怀愧疚。 人活着什么都能改变,可若人死了,就再难去抹去一些痕迹。 “若是如此,殿下想要杀我,可就不易。”谢韫怀撩开马车窗帘,目光与长身玉立的萧华雍对上,“草民与郡主,引以为毕生知己。” 萧华雍乜斜而视。 谢韫怀又道:“草民无论何时亡故,郡主都会黯然伤神,每逢清明祭日亦会惦念。” 萧华雍抬掌一掌打在车辕上,强劲的气力震得谢韫怀重重撞到另一边车辕,他捂着被转疼的胳膊坐直,便听到萧华雍声无起伏的话传来。 “让你死很容易,要一辈子隐瞒下你死的消息,于孤而言亦是轻易而举。”萧华雍步履从容,声音渐行渐远,“孤只是不想欺骗于她,并非无法对付你。” 等到萧华雍的身影消失在小巷,谢韫怀才轻笑一声。 “齐大夫,您是要归家么?”外面的车夫内侍问。 谢韫怀:“去郡主府。” 他回了家中,沈羲和也定然要去寻他,不如就在郡主府等她归来。 谢韫怀到郡主府,让随阿喜帮他针灸一番,又抓了药,沈羲和才带着珍珠等人回府。 “你伤得可重?”沈羲和担忧询问。 “我说不重,你定也未必全信,索性我让阿喜帮我治的伤,郡主问阿喜便是。”谢韫怀含笑道。 沈羲和果然看向一旁的随阿喜,随阿喜道:“郡主勿忧,齐大夫都是些皮外伤,有些许内伤都不打紧,反而没有胳膊的撞伤重,胳膊有淤青,属下施了针,明日或许要疼上一日,后日便好。” 谢韫怀闻言,下意识抚上胳膊。 沈羲和听了也就放心下来,她正色道:“此次多谢你。” 虽不知谢韫怀是如何知晓巽王之事,不过谢韫怀上次能够查到剑南春的事情,可见在京中自有人脉,沈羲和没有深究。 但她能够想明白,谢韫怀应是知晓谢国公寻上门要他救治的极有可能是巽王,才会去这一趟,为的是助她寻到巽王,巽王与谢韫怀并无私怨,若非相助于她,是绝不可能应下来。 “郡主不必相谢。”谢韫怀笑容清雅,“诚然我是因为知晓是巽王才会去一趟,但也并非全然是为了相助郡主。” 沈羲和疑惑地看着他。 谢韫怀委婉道:“听闻谢戟被罢免了兵权。” “这是你若求?”沈羲和似有所悟。 “我确然知晓郡主欲擒巽王,我也意欲对付谢国公,利人利己,也并非无一私私心。”谢韫怀坦然一笑, 沈羲和想了想,确然如此,这次的事情,谢国公也倒了霉,但她道:“若真是如此,你就应当让陛下知晓他收留巽王。” “如此定会让他触怒陛下。”谢韫怀笑着摇头,“谢戟狡猾擅辩,想来郡主也知晓了些许。我一则见不到陛下,二则陛下便是知晓巽王在他府中,他亦能推脱掉,譬如受巽王所迫。 三则,巽王明面上只是诈死,便是谢戟收留了他,也无大过。陛下明着只怕连革职也不会,至于引得陛下猜疑,他自有法子打消。” 这样一衡量,还不如现下的结果,谢戟这些年钻营算计,从未被人坑害,此次也算是尝到了被人算计的滋味,想来比革职更难受。 “这般说来,还是我利用了郡主。” 沈羲和失笑:“你的初衷到底是如何,我们无需争辩,如今你我各有所得便好。” 第197章 谢韫怀的善后 “是,各有所得,故而也无需相互言谢。”谢韫怀笑如皓月皎洁。 雨过天晴,万物明净。 和谢韫怀相处就是这样的感触,十分疏朗与开阔,谢韫怀并未久留,沈羲和亦未挽留,送他离开了郡主府,却不知谢韫怀并未出城,而是堂而皇之的回了谢国公府。 谢戟回到家就砸了最爱的一套茶碗,谢国公府一片狼藉还未收拾好,下人们都知道国公爷被罢了职,纷纷战战兢兢。 看到谢韫怀来了,一个个都不知如何对待,不敢阻拦又不敢去通报,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韫怀负手前行,步伐稳健,脸上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