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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有些累了,待到他的事情做完,便也没有什么牵挂,阿弟他必须要自己成长起来。 萧长卿没有刺激弟弟,他起身走到萧长赢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弟,你要快点长大啊。” 快点长大,能够风雨不侵,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才能安心。 萧长卿兄弟的愁苦,萧华雍领略不到,他今也心情甚佳,沈云安折回来的那番话,无异于是将沈羲和托付给他照拂,尽管沈云安对他仍是不假辞色,越是如此,他反而越开怀。 若非他之于沈羲和独特,何至于引得沈云安耿耿于怀。 心情愉悦的萧华雍走路都带上了风,跟在后面的天圆觉着自家殿下就差没有蹦跳两下,来表达他此刻愉悦之情。 眼看着殿下往东宫去,天圆连忙拦下:“殿下,您忘了您还有事儿……” 萧华雍一拍额头:“是啊,竟然喜得忘了正事儿。” 说着一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今日重阳佳节,连陛下都给当值的大臣批了早下值的谕令,本是举家欢庆的日子,一份税粮被截的急报呈上预案,祐宁帝十万火急着急三相和机要大臣。 侍中王政王大人有些背,出门先是被两方有摩擦的人争执堵了路,不得不绕道而行。 绕道还惊了马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好不容易爬上去,紧赶慢赶到了宫门口,他要勒紧缰绳下马,哪里知道马儿竟然不听使唤,直接朝着前面横冲过去。 宫门侍卫识得王政,就让了道,准备进了宫门再治服疯马,却没有想到今日与昭宁郡主沈世子登楼的太子殿下竟然没有离去,而是趁着身子骨略有好转多走走。 众人眼睁睁看着疯马朝着太子殿下直冲而去,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宫门守将飞掠而来,一拳打在马脖子上,王政和马匹都飞弹出去。 王政被摔得头晕眼花,也顾不得什么仪容不仪容,慌忙爬起来看向萧华雍。 不出他所料,太子殿下已经被惊吓得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太子殿下被抬到东宫,太医署太医令太医丞都被急招进宫,纷纷诊断太子殿下受惊过度,脉若游丝,恐有不测…… 祐宁帝把税粮被截之时安排妥当,率领群臣来了东宫,王政跪在东宫门口,老成持重的他也在心里打鼓,幸好他第一时间让自己的人盯着受惊的马匹。 令他绝望的是,太医署,太仆寺的马医都来了,检查过之后,这匹马并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人栽赃嫁祸他,他就是因为急躁就骑马闯宫不算,还惊得太子殿下昏厥,病情加剧。 尚书令崔征和中书令薛衡都对王政投去用一种同情而又幸灾乐祸的目光。 “王公素来行事稳妥,守正持重,今日何故慌乱成这般?”先开口的是薛衡,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税粮丢失,关系民生,王公素来急民所急,是我等楷模。”崔征也笑着开口。 这事儿本来就蹊跷,王政更不能让两个老东西扣屎盆子,他们两明里暗里都是说,他是为了税粮丢失慌了神。 他又不是户部尚书,亦不是押粮官,他慌什么? 除非这税粮被劫与他有关! “陛下,臣确然出门不利,唯恐耽误有些急躁,宫门口之时马儿的确失控……或许……或许是臣骑术不精所致。”王政俯首认罪。 “陛下。”薛衡躬身道,“不论王公是否骑术不精,纵马闯宫门为真,惊得太子殿下昏迷是实,殿下才稍有好转,此一惊更是伤了根本,此罪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臣附议。”崔征也表态。 他们曾经同为世家,纵然多有较劲儿,但从来同气连枝。王政为了让王家出头,投靠了陛下,帮着陛下连同范家搬到了顾家。 若非顾相临死快刀斩乱麻,揽下一切,只怕他们崔薛两家也讨不到好。 对于王政他们又心寒又不耻,偏陛下袒护,他为人又狡猾谨慎,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把柄,可不要使劲儿逮着做文章? 其他臣子保持缄默,这都是神仙打架,他们人微言轻,不要轻易表态。 祐宁帝这会儿十分火大,却被这么多人眼巴巴望着,擅闯宫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身为陛下一句事急从权可以揭过,还能体现他对要臣的宽容。 但是皇太子因为他的马儿晕厥,这么多人诊断恐有不测,他如何包庇? “太后驾到——” 祐宁帝还没有做出决断,已经歇下的皇太后也被惊动到来。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太后的命根子,自幼在膝下长大! 皇太后大步而来,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给祐宁帝,冲入内殿,看了眼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萧华雍,盯着太医令:“太子如何?” 太医令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哆哆嗦嗦开口:“回太后,殿下受惊过度……恐,恐不大好……” 第115章 我不要一心一意 太后听闻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幸得贴身女官搀扶住。 “阿娘……” “别叫我!”太后一把拂开祐宁帝的手,“我与阿雍是碍了谁的眼?阿雍往年在道观安稳得很,这一回宫就三五不时被人不是气晕就是吓晕。若是这宫中没有我与阿雍的位置,我即刻带着阿雍离宫!” “太后息怒。”群臣呼啦啦跪了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