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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停止回忆,并且试图将那些细节赶出去。 接着,她留意到了床边的动静。 这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在。 梁晚莺转过头,眼珠迟缓地动了动,终于看清了一旁坐着的人。 她张了张嘴,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几乎只是气音,“……钟朗,他走了吗?” 明明语气恹恹的,听起来并不抱希望,可是红肿的眼眶中又泄露出零星期待。 “走了。”谢译桥说。 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说明。 她将头转了回去,好半晌才干涩地“哦”了一声。 两人沉默许久,病房里安静到似乎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就在那瓶药水快要滴完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开口了。 “我刚刚又梦到我爸了。” 她的语调有一种彻底溃败后的平静,如同雪崩后漫无边际的死寂之地,没有一点生气。 “我梦到他去世前那天——也是在医院里。他被抢救完以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短暂地清醒过来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钟朗,可是被切开的气管已经让他无法顺利开口说话,可是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在最后还在惦记着我的事……” “后来我又梦到了下葬的时候,他才不到六十岁,头发都还没白,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躺进棺材被埋进了那么深的地方。” “他一个人在下面冷不冷,怕不怕,会不会感到孤独……”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她的声音哽咽,虽然是在发问,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谢译桥握住她的手腕,纤细的骨骼覆盖着一层单薄的皮肉,甚至能够看到青色的脉络,脆弱得仿佛轻易就能折断。 他的声音很轻,如同柔软洁白的棉絮一般,将她包裹。 “他那么爱你,怎么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呢?” “你固执地认为遵循了父亲的意愿,实际上却是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可是我还能为已经去世的他做些什么呢?”她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缓慢溢出。 纤长的手指覆在脸上,泛红的指尖微微蜷起,被眼泪浸透,沾染了点透明之色,有一种无措的怯弱。 “我好想跟爸爸道个歉,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件事了……可是就连这件事都被我搞砸了。” 男人伸手,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 轻柔而怜惜的动作,如同在细心呵护一件脆弱的玉石。 梁晚莺突然意识到两人并不是能这样交谈的关系,她偏了偏头将身体蜷进更深的地方,揪住被角盖住了脸。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男人没有说话。 她侧耳听了半晌,一直都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动静。 然后,一声轻如鸿毛的叹息,缓缓落在她的耳边。 她以为他终于要离开了。 可是,谢译桥只是俯身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轻飘飘的白色被褥像是海水般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手里失去抓握的东西,心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 她慌忙伸手,想去抢回来,仿佛刚才握着的不是被子,而是能填补她内心黑洞的织补物。 男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走,我陪着你。” “在那晚的天真正亮起来之前,你都可以尽情利用我。” 他的目光坚定,给人强大的信服感。 “我会让你的父亲知道你有更好的选择,你的人生也会像他期盼的那样越来越好。” “莺莺,天总是要亮的,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沉湎于痛苦中。” 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又诚恳,头顶夜灯的浅黄色光晕从他头顶开始,向下流泻,给外轮廓勾上了一层金边。 他就像是披了件闪亮的圣衣,令人眩晕的光芒向她倾斜,化作温暖的手掌,似乎要将她从冰冷的海底捞起来。 她几乎要被他话语中的强大的希冀力给蛊惑了。 作者有话说: 莺莺!顶住啊! 哈哈哈哈哈给你们吃颗定心丸,不会这么快在一起的,但是不会那么快接受男主就意味着没有那么快到火葬场,但是也不远了!肯定要追妻火葬场的,追不死他! 昨天有读者旁友问没看出来男主为什么突然追女主的,后面会有心路历程解释的,也没什么特别大特别抓马的原因,就是一点点小东西而已哈哈哈哈~ 第19章 梁晚莺最终还是推开了男人的手。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任何决定, 也做不到刚刚分手就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更不能每次受到打击就去找避风港。 “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 也不用你现在就做什么决定。”男人勾唇一笑, 又恢复了那种不怎么正经的调调,“只是想告诉梁小姐,我是不介意你拿我当工具人的。” “……” 刚刚复杂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打散了不少。 谢译桥贴心地嘱咐道:“你的脚踩到了碎玻璃, 流了很多血,刚刚止住,睡觉的时候当心一些。” 他不提的话,梁晚莺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脚心传来的痛感,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