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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要和他建立更稳定的关系,才能让自己坐上更为安稳的船只。 模模糊糊间,好像接到了钟朗打过来的电话,她也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后来又接了个小鸟头像的语音通话,询问了她房门的密码。 她像梦游一样,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的妈妈,就直接回答了他。 恍惚间,窗帘好像被人拉开,黑暗的帷幕揭开,透进满室天光。 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嘴里喃喃道:“阿朗……是你吗?” 男人背着光,轮廓似乎要融化在万丈光芒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慢慢走过来,五官逐渐清晰。 梁晚莺眯着眼,努力将身体支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或许她已经认出来了,但是脑中思绪迟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男人将高烧的她拥入怀中。 清新的冷水浇灌佛手柑的气味将她包裹,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我。” 谢译桥刚触到她的皮肤时就感觉到了不正常的体温。 她的视线虚弱而迷茫,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她看起来非常脆弱。 右边肩头细细的吊带挂在肩头,摇摇欲坠。 有一种不期然的清纯的妩媚。 他用被子将她裹好,然后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医生。 梁晚莺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自己的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手上有针头,静脉注射液缓缓流经手臂。 谢译桥就坐在一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的吊瓶。 大约是病了的缘故,她身上的刺软了许多,也没有力气来抵抗他,所以没有防备,只有疲倦。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蔫蔫的,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 “你告诉我的密码,不记得了吗?” “……” 他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他的手背凉凉的,有一种沁润的舒适感。 像是闷热的夏日里,泡着柠檬的玻璃杯里清爽的冰块。 “谢谢……我没事了,请你回去吧。” “等你输完液我就走。”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梁晚莺不好再说什么,将头放正,看着天花板,双目虚空。 她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但是谢译桥不准备放任这种沉默蔓延。 “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 “心情不好。” “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我。” “我就想一个人喝。” 两个人正聊着,钟朗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 梁晚莺接了电话。 钟朗松了口气,“莺莺,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话颠三倒四的,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睡糊涂了。” “那就好,你的声音怎么听着有点不对?” “嗓子有点不舒服。” 钟朗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今天我下班以后过去陪你,你不要太难过……” “真的没事,夜路不好走,明天也不放假,你还是不要来回跑了。” 两人交谈的时候,谢译桥就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梁晚莺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审视,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等她放下手机后,谢译桥悠悠地开口道:“你可真是个省心的女朋友,可你们这样谈恋爱还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他工作已经很辛苦了。” “哦?想不想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怎么看?” 谢译桥让庄定从车里拿来他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打开监控软件,调到了分公司那里。 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大家都放松了很多。 监控中,钟朗跟一个女生很亲密地讲什么东西,而女生看向他的眼神显然有些不一般。 梁晚莺神情有些疲倦,垂下眼睛不再看,“我相信他。” 谢译桥挑眉,将笔记本扣上,“是因为不在乎吗?” “是因为绝对的信任。”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挂完点滴以后,已经很晚了。 她的精神稍稍好了一些。 敲门声响起,梁晚莺有点紧张,谢译桥看出她的顾虑安抚道:“放心,是我定的晚餐。” “哦……” “吃点饭再睡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因为生病肠胃不舒服,加上宿醉,她也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小碗海鲜粥。 谢译桥没怎么吃,更像是为了她吃的舒心一些,才陪着吃了两口。 他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显示屏,于是起身去了阳台接听。 夜幕降临,外面的霓虹灯亮起,男人低着头,眉头微微皱着,听着对面讲话。 似乎是什么不顺心的事,他点了支烟。 斑斓的色块打在他的身上,将灰白的烟雾都映成了彩色。 他的身上穿了件白色衬衣,下身是一条雾霾蓝的西裤,双腿笔直且锋利。 讲了大约有五分钟他才挂断电话。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转头看来。 他勾唇对她无声地笑了笑,也可能出了点声音,可是隔着一道推拉门,她听不到。 视线碰上,梁晚莺有点尴尬,赶紧低下头抱着粥猛喝了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