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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个行为,确实挺给太焱派丢脸的,簪星正想说几句话挽回一下颜面,就见身边的顾白婴冷笑一声,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不服气?”蒲萄见状,讽刺道:“这样的孬种弟子还带出来,可真够丢人的,我若是她,早就自绝于人前了,哪还有脸来离耳国秘境试炼。” 顾白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不怕死人了?” 蒲萄:“当然。” 下一刻,少年手指一动,蒲萄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悬在榻上女尸的上空,与树皮女尸正眼相对,女尸两个黑窟窿似的眼眶正盯着她,蒲萄先是一愣,短暂地沉寂一刻后,客栈里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始作俑者却双手抱胸,冷漠地瞧着在空中花容失色的少女,没有半分动容。站在门口的谈天信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白日里还觉得这顾白婴太过嚣张跋扈,不将他们赤华门放在眼里,简直是胆大妄为,现在看来,岂止是不将赤华门放在眼里,只怕在他眼中,所有门派都一样。 “连相术?”屋中一位修士见状,惊道:“若不解开,两人会一直连在一起。” “那个,顾同修,有话好好说。”聂星虹试图将蒲萄给放下来,可他的修为不及顾白婴,解不开顾白婴的法术,只得好言相劝道:“到底是个姑娘,又都是同修,理应怜香惜玉,何必跟一个女孩子计较呢?” “我管他什么姑娘,”顾白婴眼皮也不抬一下:“又不是太焱派弟子,我为什么要怜香惜玉?” 门冬小声道:“太焱派的女弟子,也没见你怜香惜玉啊。” 孟盈扯了一把门冬,门冬不说话了。 “喂!”蒲萄被术法定在女尸的上空,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得喊道:“你快把我放下来!你这么做,我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小辈不懂规矩,多半是长辈惯的。”顾白婴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湘灵派的长辈不懂教导弟子,那就由我来教你们做人。”他看向蒲萄:“反正你也不怕死人,今晚就在这看个够吧。” 这屋子里里外外众多修士,都没料到这少年竟如此嚣张,一言不合就拿修为压人。更可怕的是蒲萄是湘灵派选中来秘境的新弟子,修为绝不算弱,竟在这少年手中毫无还手之力。 就连吟风宗那位“怜香惜玉”的聂星虹,就算想英雄救美也有心无力,只得站在一边。 那形容可怖的女尸就悬挂在离自己不到三寸的地方,只要对方术法一松,随时就能与女尸“亲密接触”,蒲萄在湘灵派亦是被宠着长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下去?” “你顾师叔也不是不讲规矩之人。”顾白婴唇角微弯:“给我师侄道歉。” 簪星:“......”真像两个小学生吵架。 “我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蒲萄不服气。 “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等等......好!”小姑娘到底是没见过这种嚣张的人,又惧怕要与这女尸一整夜这样相对,只得屈辱地看向簪星道:“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孬种,我......我错了!” 顾白婴哼笑一声,手指一动,连相术一解,蒲萄赶紧跳开,离那女尸远远的。 “嘁,”田芳芳看了她一眼,似是十分瞧不上的模样:“明明自己也怕死人,还说别人孬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看我师妹就不这样,从不打肿脸充胖子,坦率。” “好了。”簪星低声道:“别说了。” “那个,”客栈门口的城军首领见风波平息,终于松了口气,道:“几位仙长,还是先看看这具尸体吧。” 女尸躺在榻上,神情痛苦狰狞,四周也并未有打斗的痕迹,那妖物应当一开始就将死者控制住了。簪星不敢直接去看,躲在顾白婴身后,只草草扫了一眼,这具女尸的血液分明是被人吸食干净,凡人绝对不可能做到如此。 在女尸的身边,还站着一对年轻夫妇,女子一边抹泪一边道:“我们来这里住店已经三日了,今日傍晚,妹妹说身子不适想休息,我和夫君下楼用饭,我让店里的厨子做了些清淡吃食,本想拿给她,一推门......一推门.....”她捂住脸,哭泣起来。 聂星虹走到女尸榻边,摇了摇扇子,道:“几位同修,出事时,我和蒲萄正在附近的坊市,听见有人尖叫赶过来的时候,曾感到一股妖气从此客栈离开。我和蒲萄二人追了上去,但妖气到了红树林深处就消失了。” “你们可看清是何种妖物?”孟盈问。 见是孟盈问话,聂星虹立刻热络地走到她身边,殷勤答道:“那倒没有。不过那妖气很强,寻常妖物断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妖气。孟姑娘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快抓到那只妖物,不让它惊扰到孟姑娘。” 簪星被这人油腻的搭讪膈应了一下,抬头看向别处。 这间客栈的风格和“仙寻海”不同,“仙寻海”毕竟是高端海边别墅,主打仙气飘渺,帐子皆是离耳国最时兴的“尊贵白”。海风从窗外吹过来的时候,白纱帐鼓胀如云海,轻灵曼妙。 而眼下这一处客栈到底价格要低一点,一分钱一分货,虽然乍看也不错,仔细去看,帐子布料却显得粗糙了些。床榻也不讲究,床柱上甚至还钉了一面巴掌大的圆镜......等等,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