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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馆学徒们的出席率在这半个月内大概是最高的,这种情况大概是从灵静到家时开始。叶师傅有个漂亮女儿这样的事情在周围基本不是什么新闻,这四年灵静虽然没回来,但学生呆得一段时间,多少还是有所听闻。灵静这次到家虽然一直形容憔悴,但无论气质容貌都足以令人感到惊艳,到得今天,两个大美女在武馆中跑进跑出的,学习气氛就更是在陡然间到达了最高。擂台上进行切磋的学徒一对对的,喊声几乎震动屋顶。 这帮人“师姐”“师姐”地叫,灵静与沙沙便进进出出地端茶倒水,递毛巾啊或者跟人聊上几句。灵静这四年在维也纳,锻炼基本没有停,但这种关于套路、比赛的事情已经放下了,她性子温和,倒也不对人做指点,沙沙在幽暗天琴学习了四年,在她的眼里,与这些人的水平也已经不在一个层次。叶涵与家明都在,两人便都表现得温婉。家明则呆在一边的角落里敲敲打打,帮叶爸修理一些老旧的用具,这些学徒对男人没兴趣,仅有的两个女学生见他不是什么帅哥,当然也没什么话题,便只有灵静和沙沙过来时与他聊聊天。 在美女面前想要表现一下的情绪谁都会有,家明三人之间关系亲密,就算只是普通的聊天,也会自然而然表现出那份亲昵,到得下午,便也有人过来向“家明师兄”挑战,请求指点一番。这人大概是其他学徒中推举出来的最强者,比家明高出一个头,身体结实,看得出长期锻炼的痕迹。他们主要是想表现一下,恶意倒没什么,家明也只好笑着摇摇头,轻轻松松地上了擂台。 第一拳打过来,他伸手格开,右拳已经“呼”的一声到了那人的眼前,就这样停了两秒钟,他笑着退后两步,示意再来。那人重整旗鼓,小心翼翼地接近,这一拳才刚刚打出,陡然间劲风扑面,那拳头便又在他眼前停下来,连眨眼的反应都没来得及作出。连续四五次都是这样,众人这才明白双方之间的差距,特别是最后一次的时候,那人只是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身体,然而在眨眼间,双手的防御便已经被直接拍开,家明在转眼间身形疾走,出拳如电,几秒钟间数十次的打击冲向他的全身上下,头、颈、胸、腹、腿、膝、腰、背,每一击的出拳、肘击、踢腿都几乎是在他的体表准确停下,激起的风力却使得他全身的衣服都在呼啸。这犹如电影表演般激烈的连续技之后,整个武馆都安静了两秒,随后引起的惊叹与议论,整个下午都没有停过。 不过,家明的这次表演之后,那人心悦诚服地下台,沙沙的好胜心却被激了起来,“就会欺负人。”这样说着,她也翻身上了擂台,家明一时间就有些无奈。沙沙这几年在幽暗天琴的确是经受过正式而严苛的训练的,不过,当她以无比凌厉的姿态直扑过去的时候,情况却如同几年前一样……扑了个空。 照例的躲闪。 回想起来,家明以往在这个擂台之上,如果被逼无奈要比武,一向都是躲了又躲,沙沙小的时候与他成为欢喜冤家,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因素。这些事情想起来,自有一股温馨在心头,不过现在大家长大了,擂台相对变得更小,沙沙不信邪地追过去,两人便又在那擂台上追打起来。 躲闪、跳跃、上台柱、空翻,籍着围索的弹力前扑,时而如机械,时而如醉酒、舞蹈,有时候还能抓住天花板上的吊环像是体操一般的闪来闪去。由于不需要再做太多的掩饰,家明也就在一次次从容的闪避中躲开了沙沙的进攻,直到几分钟后沙沙大叫:“不许躲。”他才停止了这样的行为。 沙沙此时进攻的凌厉远超常人,她出手迅猛,家明便在前方不断挥手格挡,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便已然是令人目瞪口呆的表演,劈劈啪啪的拳脚相击一刻都没有停过。十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沙沙大叫着:“不来了!”趁着家明停手,一拳把他打成了家有贱狗里的主角。砰的一声,家明直挺挺地倒在擂台上,接下来便是沙沙大呼“胜利了”在台上的挥手乱跳,灵静则在嗔怪中将嘟囔着“卑鄙”的家明拖下去敷药。 虽然手段卑鄙,但台下看傻了眼的学员多半都没办法说什么。无论是家明还是沙沙,恐怕都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对象。家明会硬受那一拳自然也只是因为情趣使然。他一个下午顶着那黑眼圈,扬言等到叶妈回来要向她告状,不过到得两个多小时之后,原本毫无变化的黑眼圈就在几分钟之内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件事之后的一个月内,叶氏武馆的学徒多了一倍,大都是原本学徒的好友之类,这倒也并非多么重要的事情,无须多提了。 傍晚的时候叶妈下班回来,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晚饭,为着昨天的撞人事件,叶妈下午倒是又去了警察局一次,她说起那伤者的事情,倒也有些愤慨。 “两条腿都被撞断了,脊椎也有问题,危险期还没过,会不会瘫痪还很难说。听说那一家人条件不太好,也拿不出什么钱来……家明你当时急救做得好,否则我估计他当时就死了。” 家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子的话,当时就死了也许更好吧。” “哪有这么说话的。现在医学发达,指不定多少年以后,他还有希望恢复呢,活着总是好事……更何况有车牌在,肇事者总能找到的……”她说着这个,随后又笑起来,“对了,家明你以后打算怎么样呢?还想当外科医生吗?我看你的技术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