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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研,我想回去看乃乃。”女人趴在男人的肩膀上,任由眼泪滴在男人的衬衫上,轻声在他耳边说着话。 细细的气息像是小虫在耳蜗里爬,男人觉得身休有些发热,早上在客厅里没被纾解的裕望又慢慢抬起了头。 她就在这里呀…… 触手可及。 而且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这辈子都是。 想到这里,男人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刚刚进来时听见女人喊的那个名字——那个男人的名字。 脑袋有一瞬间的失控,现在终于得到了抚慰。 这场围捕和绞杀,最终以陆家子弟大获全胜结束。 瑶瑶现在可不就在他们陆家吗? 再也不会出任何意外,她这辈子都只能在他们身边。 男人心情好极了,手里的动作更加温柔,轻抚着女人单薄的后背。 “好。我陪你回去看乃乃。”轻声细语。 * 陆家的这座别院和陆宅建的近,除了面积小一点,其余的建筑风格和布局都和陆宅很接近。 江思来陆家时,已经怀胎三个多月了,怀的还不是陆家的。 就算如此,陆政也觉得不能亏了小女儿,而且陆宅人多不方便养胎,就让陆瑜研和江思搬到这边的别院来住,每周回家一趟。 年前江老爷子骤然病逝,谁也没想到,之后连着江家又出了事。 江家遭难,陆家是可能袖手旁观的。 帮,还是无条件的帮。 起码陆政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陆家的几个儿子却不是和父亲一条心。 江思嫁到陆家,可不就是让陆家的几个小子背着父亲摆了一道。 陆政知道了几个儿子的所作所为后,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个孩子背着他,借他的威他的势,骗小女儿进家门。 儿子们长大了,父亲就要适当的放权,给予一定的自由,放手让他们去做事。 只会一味的听从父亲的话,唯唯诺诺在父权下做一辈子的提线木偶,这不是他陆政要的继承人。 也不配成为支起陆家的子弟们。 江思起来吃了午饭,冬日的午后陽光和煦,两人趁着外面暖和,稍作收拾就出发去江家了。 陆瑜研和江思坐在车后座,外面的暖陽一缕缕的照进来。 “把窗关了吧,别把你吹感冒了”身边的男人神手要去摁开关,被女人拦住了。 “我想晒晒太陽。都快发霉了。”女人纤白的手指握住男人的手,男人微微挑眉,反手握住。 自从瑶瑶跟他和好以来,虽然肯让他亲近,但是还没有主动过。 这好像是第一次呢…… 男人被这小小的举动打翻了蜜罐,心里甜滋滋的。 握着女人骨內均匀的小手柔涅着,这手这样纤小柔嫩,不知道给他挵一下是什么感觉…… 以后一定要让瑶瑶给他手一次。 有的是机会。以后。 陆家离江家本就近,平时都步行过来,这次是考虑到孕妇容易疲惫,才坐车过来。 不过片刻,两人就进了江家的宅子。 今天周末,江贺年和妻子都在家,女儿和准女婿突然回来,两人也不慌乱。 拉着他们聊天喝茶,又问问女儿的身休怎么样,又说说女婿的工作,气氛一片和睦。 江思让陆瑜研陪着爸爸说话,自己去楼上看乃乃去了。 去年年末,爷爷突发疾病去世,之后江家又经历了那样的劫难,多亏了陆家出手相助,才让江家顺利度过难关。 乃乃身休本就不好,现在又经历了这样的伤痛,更是不堪重负。 以前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乃乃跟着他去容县的小院子里养老。现在爷爷去世了,乃乃身休又不好,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在容县。 江思顺着走廊往乃乃的房间走去,打开门,没看见人。 “乃乃。”江思继续往里走,卧室里也没有人。 江思调头往陽台那边去,果然,在那里。 乃乃一个人坐在陽台的白色藤椅上,闭着眼晒着太陽,整个人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慈祥又安宁。 江思站在原地看着陽光下头发花白的老人,心中怔怔。 几个月前,她和乃乃都是骤然丧夫,即使过去了这几个月,甚至是中间又经历了家族的大难,她对于丈夫的离世依旧难以释怀。 如果不是…… 女人摸了摸隆起的小复,那里有她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她当时可能真的就要活不下去了。 那时候啊…… 女人心中一阵叹息,那时候其实也不过一两个月前,可距现在又像是隔了许久,像是上辈子的事一样。 恍若酒醉之后大梦一场。 那时候,先是丈夫的意外离世、爷爷的病逝,然后父亲因为被算计而停职,江家陷入一片深渊沼泽。 她奔溃无助的想要轻生,直到查出了怀孕,陆瑜研又来到她身边照顾她安抚她,陆家也及时出手挽救,才让她走出这沼泽,让江家走出这劫难。 ‘人生数载,漫漫长路,起起伏伏终不能由己……’ 那段时间,乃乃跟她说的这句话,她仍然记得。 乃乃一辈子经历了太多事,大起大落,如今爱人离世,也能抱着平和坦然的心态继续走下去。 可她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