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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话可不能这么说。”父皇不紧不慢道,“赌术本身是没错的啊,你看皇姐不就不受影响吗?” 小爹声音一沉:“这话是没错,可你赌术那么烂,还敢教女儿?” 父皇语气淡然,人却躲到了圆桌另一边:“所以,朕还教她出千了啊。” “既然觉得此事正大光明,皇上为何瞒着臣妾呢?” “朕当然是……哎!哎哎!有话好好说!朕的裤腰带啊!!!勒、勒勒着了!” 公主偷偷探出脑袋看,就见小爹抓着父皇的裤腰带,将人直接抓去了卧房。 她猫着腰,一路跟过去,隔着窗听到里面甩巴掌的声音,伴随着父皇的大喊大叫,吓得她慌里慌张去找两位母妃。 “别怕别怕。”王淑妃安慰她,“他们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打不出大问题,待会儿亲两个嘴就没事了。” 王淑妃还要说什么,被虞妃横了一肘:“怎么能跟公主说这些,粗俗。” “话糙理不糙,”王淑妃拍了拍胸脯,“而且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呀。” 虞妃扫了个不悦眼风过去,王淑妃顿时偃旗息鼓,正要低头认个错,那头虞妃已经牵着公主的手去偏殿了:“红豆不怕,皇上和贵妃是闹着玩儿呢,以前他们就经常这样,只是闹得动静大,其实贵妃手下是留情的……” 温柔的虞妃一阵劝慰,终于安了小公主的心,在偏殿安然睡下。然而到了半夜,她忽地醒了,听到另一侧的卧房里传来了打闹声—— “别、别捏了……受不了……” “受不了就咬我一口呗!” 公主歪着头听,一时不能确定两位母妃是否是打着玩儿,直到最后听见了“啵唧”的亲嘴儿声,才放下心回到偏殿了。 3 红豆七岁的时候,终于不再是宫里最特别的一个了,因为她有了一个弟弟,青团。 而青团的特别,正是因为除了有四位爹娘,他还有红豆这么个了不得的皇姐。 红豆的长相仿贵妃,十岁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举止言谈也像个大人,平日里功课学得好,身上时不时露出一点为君该有的气质。 与此同时,她从爹娘身上习得的特质越发明显。 最初是要求跟在身边的宫人太监必须眉清目秀,最次也要是平头正脸的,上课的夫子也不例外。 等到豆蔻年华,她更是了不得,但凡宫里好看的男男女女,乃至太监、猫狗,都被她摸过手或者脸。 皇帝很愁,对贵妃道:“朕本来看红豆是块为君的材料,可这孩子,怎么总爱对人动手动脚啊?就怕她以后沉湎美色,误了大事啊。” 贵妃拍拍他的肩:“没关系,孩子还小,可以慢慢引导。” 皇帝长叹一声,摇摇头:“这种问题……让朕怎么说呢?” 贵妃捏捏他的手:“实在不行,咱们不是还有一个青团吗?” 正说着,窗外传来青团咯咯咯的笑声,皇帝走到窗前一瞧,发觉儿子正拖着两行鼻涕,骑在宫中一条大白狗身上四处跑。 “……”皇帝说,“朕觉得他不行。” “他才五岁啊。” “你不懂,朕小时候就是他那个样子……哎……”皇帝一脸感慨,“可是朕怎么在世上找第二个你去改变他?” 贵妃听了这话,盯着模样像极了皇帝的青团,也陷入沉思。 他们一起造出了青团,而青团以后又不知会遇上谁,经历些什么悲欢离合——可能是轮回,也可能是新的故事。 4 因为思念远在北朔的皇姐,皇帝给红豆的大名叫唐龄,跟公主聆同音不同字。 至于青团,虽然他本来就有个响亮的大名,但是因太鸿这些年国泰民安,大臣闲出屁来,非要让皇帝把他的乳名也改一改,改成“青璜”。 皇帝明白,璜是祭祀所用六种玉器之一,大臣们是要自己立他为储君,而纵观青团的表现,他虽然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可是能力平庸到了寡淡如水的地步,于是皇帝故意驳斥道:“青黄不接,起得什么怪名字!” 尽管是当场拂袖而去,皇帝对立储君这事也存了心思,两个孩子都不是尽善尽美的,再生一个也很难说,而且以他的岁数,也很难再有一个了。 跟贵妃讨论了好几日,最后他偏向封红豆为皇太女。这些年,经过他一系列巧手安排,有才的女人也渐渐走出樊笼,获得了跟男人一样的话事权。这些也是为太鸿以后公主也能继位做个铺垫,不至于埋没任何一份对天下有利的聪慧,其余的,就看红豆是否争气了。 红豆不负众望,她十九岁的时候,乌赞那边又闹幺蛾子,她听闻敌方大将十分俊美,便主动请缨去打,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回来,震惊朝野。 但她同时也做了件教人目瞪口呆的事——不同于她的贵妃小爹用神弓射杀敌首,她生擒对方到床上,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人训得俯首帖耳。皇帝有次偷偷过去看了眼,发觉那个乌赞男人穿着宫装,打扮得比贵妃更女人,还给穿了耳洞,擦了胭脂。 其实那个乌赞男人是很惶恐的,他从没见过比公主更可怕的女人,天生神力,在床上像个暴君,每每要先对他的屁股一阵掌掴,然后再抱着他亲……他觉得公主可能是有点疯,可是平时对他倒还不错,而且时常将他料理得神魂颠倒,所以时日一长,他也就习惯了,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