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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惜墨扯下红盖头,十分忧伤:“看来,我终究只是个替身。” 众人:“?!”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 林潇砚冲出攀云峰,冲出林氏,坐在桃舟城路边的石头上拧开灵泉水喝了一口。 那蛇精病整天想着逼婚,再这么下去,恐怕某天自己睁眼醒来就要被他绑起来逼着成亲了。 林潇砚悲从中来,忍不住埋在自己的手肘里落下两滴男儿泪。 他奶奶个腿的,以后再也不看主角和邪道角色有纠葛的恩皮小说了,容易出蛇精病。 咚。 一个散发着酒气的葫芦掉到林潇砚面前,林潇砚抬头,看到一个脸色酡红的醉鬼踉踉跄跄地坐到地上,他捡起酒壶喝了一口。 忽然大哭起来。 林潇砚有些尴尬,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醉鬼哭了一会儿,看向林潇砚:“道友,你也是有伤心事吗?” 林潇砚尴尬地摇摇头。 醉鬼便道:“别狡辩了,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嗝儿!你,为情所困!” 林潇砚慢慢坐直身体,惊奇道:“这也能看出来?” 醉鬼便哭着说:“我擅长看相,一看便知你的情劫已至,道友,惨啊!太惨了!” 林潇砚:“……” 醉鬼:“呜呜呜可是我才是最惨的,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林潇砚伸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醉鬼一拍酒葫芦,葫芦碎了一地,他咬牙道:“道友说的对,相逢即是缘,你我如此有缘,走走走,我请你!” 林潇砚哭笑不得:“这就不必了,道友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回家做什么。”醉鬼语气有些消沉,转而又高昂起来,“咱们去快活去!天下美人儿那么多,何必单恋一枝花!” 林潇砚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就走,跟醉鬼有什么好说的呢? 身后醉鬼还在喊:“朋友,朋友——我叫徐子霊,我请你去销魂窟快活啊,你不知道,桃舟城的花街,里面的美人可是数一数二的!” 林潇砚嘴角一抽,似乎明白为何徐子霊喜欢的人不喜欢他了。 他走出几步,忽然停下。 等等。 这好像是个方法——大家都不喜欢渣男,尤其是花心的渣男,之前自己只是口头说说,完全没有实际行动,那么现在,是时候让殷惜墨看一看自己的人渣程度了! 林潇砚脚下一转,回头,笑眯眯道:“去花街啊,早说嘛,走走走!” …… 攀云峰,殷惜墨打发走了其他人,坐在山上的一处飞瀑水潭边。 他的生命中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和水一起度过的。 殷惜墨的火太过霸道炽烈,来自于远古神兽的血脉让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同时,他将会面对比常人更深重的暴虐欲。 这种欲望在某一时刻达到了巅峰,转而降了下去,他吞噬了赋予自己生命又意图剥夺自己生命的女人,成为了他们这个种族有史以来最纯净的血脉者。 很长一段时间里,殷惜墨在荧惑宫内安静地待着,荧惑宫的四周都是水,在天空上血色月亮的照耀下宛如一个血湖。 尤其当他进入地仙期后,他开始长时间的沉睡,水会安抚他的情绪与躁动。 那时候殷惜墨已经到达了想拥有什么就可以拥有什么的地步,他不认为自己缺乏什么,但潜意识告诉他,他似乎在渴求一些东西。他的兴趣向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他无法确定自己最近的这种感受是出于什么。 直到某一天,他算到了自己情劫将至。 殷惜墨忽然又来了热情,他离开了荧惑宫,兴致勃勃地和别人接触。 然后某一天,碰见了自己的劫难。 然而来到现在,殷惜墨的心境再度产生了变化,他放下了一些东西,又对另一些看得更重了。 殷惜墨决定回到院子里,把院子收拾一下,林潇砚不愿意娶他并不重要,他已经叫了很长时间的夫君而对方已经被潜移默化的习惯了。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曾祖他……” 殷惜墨嗯了一声,轻轻来到说话的两人身后,那两人也正要到林潇砚的院子里去。 “你们在说什么?”殷惜墨脾气甚好地问道,“和潇砚有关?” “殷公子……”这两人是方才来起哄婚礼的人之二,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曾祖托人回信儿,说是他晚上留在仙眠居不回来了,麻烦大家帮您……咳,一块把院子收拾了。” 殷惜墨微微挑眉:“仙眠居?” 林家晚辈便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安慰道:“殷公子,你别伤心,说不定曾祖去那里另有他事。” 仙眠居,桃舟城花街最出名的销魂窟,年轻倌人,各色鼎炉,应有尽有。 “我知道了。”殷惜墨笑了笑,轻轻叹气,“他要去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 转身向山下去。 林家晚辈问道:“殷公子你去哪里?” 殷惜墨笑着回道:“找潇砚,他要玩我也没办法,我只能……” “这……”该不会闹起来吧?俩个林家晚辈有些懊悔。 便听到殷惜墨又幽幽送来一句话:“和他们大被同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