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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签?朝熙笑着问。 姻缘,臣君求的是和陛下的姻缘。 一旁的观主自是认得空寰的,那个时候空寰来云翠观求医,如今的观主还不是观主,当时的观主是他的师父。 说完,空寰走到那签筒旁边,笑着道:当时抽到的是上上签。不得不说,那支签给了臣君很大的勇气。臣君想,此生都得跟在陛下身边,这毕竟是天意。 朝熙拿过签筒,看着空寰问:那今日呢?你想求什么签? 空寰笑着摇了摇头:臣君心愿得偿,无所求了。陛下要抽吗? 朝熙把签筒放了回去,摇了摇头道:朕有空郎,如今也什么都不求了。 说完,朝熙攥着他的手,温柔地笑道:时候不早了,今日祈福完毕,咱们回宫。 空寰与她十指相扣,点了点头。 而此刻,宋启一直在前殿的角落里望着他们。 他看到朝熙无意去搂空寰的腰,看着他们始终手牵着手,心下竟一片郁郁。 从前的朝熙,从未在人前对他如此亲近过。哪怕是人后,朝熙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抓过他的手。 可是如今,朝熙待空寰却那般自然。 这事,宋启从前还问过朝熙。 那个时候他说:陛下,臣与陛下就要成婚了,可是陛下同臣还是不怎么亲近。臣见别人家的妻夫都很恩爱和乐,陛下要不要也 朝熙当时也是温柔的,她看着宋启笑道:朕与你也很恩爱和乐啊,只是恩爱和乐,未必要体现在这上面。宋启,你不必忧心,待你嫁过来之后,朕一定会好好待你。 那个时候,朝熙总是如此说,可不知为何,宋启总是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如今看到她和空寰在一起,他忽然懂了,大概是差了一点爱意吧。 尤记得那日迎接月王的宫宴之上,她和空寰也是牵着手,一副恩爱妻夫的模样。 后来,宋启被月忆掳走,月忆那个时候对他可真好,时刻都陪在他身侧。 那个时候宋启就想,他终于知道他和朝熙差点什么了,差的就是那股腻歪劲。 可现下,宋启懂了,朝熙不是不会腻歪,而是这腻歪,不是对着他的。 原来她也可以,和郎君这般恩爱啊。 宋启早就后悔了。 他想,如果和朝熙大婚之后,朝熙待他一定不会太差,或许就如现在她对空寰一般,温柔如水。 宋启承认他嫉妒了,嫉妒到发疯。 可待宋启回神的时候,朝熙和空寰已经从大殿走了出来。 宋启还是知道轻重的,陛下和王君给小皇女祈福的时候,他最好不要去打扰,一旦打扰了,耽搁了祈福的时辰,这是大罪,要牵连母族的。 眼瞧着朝熙和空寰走了过来,宋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 他是故意撞到栏杆上,然后又故意瘫倒在朝熙面前的。 朝熙眉心一跳,下意识拽着空寰往后躲了一步。 而空寰看清眼前人是宋启的时候,也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只看他想要做什么。 宋启这是真摔,这一摔差点给他疼出了眼泪。 他也会装可怜,他抬眸看着朝熙的时候,眼泪将落未落,那小模样确实拿捏得很到位。 而此刻,朝熙和空寰的重点,都在他那张脸上。 吃了禁药的宋启,这皮肤确实如水般细嫩。 只是皮肤细嫩得太过,看起来有种不真实感。这皮肤确实如婴儿般,朝泽和朝华刚满月的皮肤,怕也就是如此模样。 大人的皮肤如此细嫩,怪不得江湖上都说这禁药,过一段时日之后,便会毁容。 宋启见朝熙盯着他看,还以为是他最近驻颜有术,故而他脸色红了红,用再可怜不过的声音,唤了一声:陛下,臣已经许久未见您了。 朝熙这才回神,她拿出了手中折扇,一边随意慵懒地拍着,一边道:其实也不久,前一阵子在宫宴之上,朕还见过你。你不是应该在云翠观后院清修吗?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如果宋启这个时候肯抬头细看的话,便会看到朝熙的眼神冰冷至极,没有丝毫温度。 可是他当下只觉得自己在朝熙那里还有份量,便干脆呜咽出声道:臣在月州之时,曾给陛下写过信。臣自知伤了陛下的心,这一年多来,日夜不得安寝。臣许久未见陛下了,如今实在是思念得很,今日冲撞圣驾,请陛下责罚。 朝熙也没客气,她侧首看向了空寰,问道:冲撞圣驾,按照规矩该如何罚啊? 轻则罚二十大板,重则拉出去斩首示众。空寰语气轻飘飘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启,而宋启也握紧双拳,恨不能冲上去撕碎空寰。 朝熙点了点头,道:倒也不必那么严重,不过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云翠观圣地,重则他怕是会惊动神明,这样,观主,将他拉出观外,打完了这顿板子,再送回后院清修吧。 说完,朝熙拽着空寰,转身欲走。 而宋启见状,跪爬上前,撕声道:陛下,陛下您当真忍心吗? 朝熙这会儿都走出一段了,听到这话,她才缓缓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朕有什么不忍心的?宋启,朕劝你还是收回你那些小心思。如今,朕还愿意留你一命,已经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你若再敢冲到朕面前,朕一定会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