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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不怕。朝熙想都没想便道。 说完之后,她亦是笑了笑, 望着他说:不过, 父君同朕说过, 你近日还是不运功比较好,省得耽误了传嗣大任。今日一切皆在计划之内, 用不着你出手。 朝熙一跃下了马车, 然后伸出手, 望着他笑意盈然道:下来吧, 朕的王君殿下。 那细长如玉的手乍一放在朝熙的掌心,朝熙便紧紧握住了他。 随着朝熙牵着他,走进内院,便有宫内奴才高声喊道:跪。 两侧立着的文武大声,齐声伏地叩首:陛下圣德,万年无疆。王君厚德,太平福康。 空寰的心猛然一跳,这是百官朝拜,在朝氏皇族列祖列宗面前,在天下人面前,朝熙正式授予了他王君的身份。 此后,君仪天下,他将站在朝熙的身侧,成为她的夫,与她妻夫携手,共享盛世太平。 一路行至高台之上,空寰差点就要激动地落下泪来。 可今日大典,他代表的是天家,他需得时刻端肃稳重,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谁能想到,一向杀伐果断的空寰,也会在这种时刻,绷不住情绪。 他开始调整呼吸,一路跟着朝熙的步伐,一步一步,踏上了至高点。 朝熙始终抓着他的手,望着台下的百官,扬声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百官齐声道。 接下来,便由礼部的官员给陛下和王君递上香,这第一炷香,便是要敬奉苍天。 -- 而此刻,在后院的花雪紧张地踱步。 今日盛典,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误了陛下祭祀的时辰,花雪是担待不起的。 她只能让人一个个去查,她在心底默默地祈祷,最好定远只是不舒服走散了走丢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过,花雪知道,定远来过祭祀台不止一次,他不可能不熟悉这里的路。他身子骨比其他小郎君健壮得多,普通的小贼根本带不走他。 花雪让人把祭祀台里里外外都翻遍了,最终还是没找到定远的人影。 花雪捏紧了拳头,对着手底下的小奴们说:你们暂且不要惊动前殿,先继续去找,我就侯在这里,待祭祀结束之后,我亲自会跟陛下禀告。 见小奴们转身欲走,花雪接着道:再去探,除了定远,这整个祭祀台还丢了什么人,探好后立马报备,不得有误。 而此刻,朝熙执起空寰的手,进大殿给列祖列宗上香。 第二炷香上好之后,礼部的官员递上了皇家宗谱和新做好的王君宝印。 朝熙亲自执笔,将空寰的名字整整齐齐写了上去,之后,朝熙将宝印递到了空寰的手里,冲着他笑道:印你来盖,盖好之后,你便是列祖列宗见证过的王君了。 空寰接过那沉甸甸的宝印,按照朝熙所指的位置,盖了上去。 起初,他的手心微颤,可当印落下之时,空寰盯着宗谱上他和朝熙并列的名字,这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礼数周全之后,殿内随侍的官员皆跪地叩首:恭喜王君殿下,贺喜王君殿下。 昨日宫里的礼仪嬷嬷已经将今日的流程跟空寰过了一遍,空寰一甩长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对着他们道:免礼。 花雪一直站在后殿,待前殿礼成了,她才急匆匆上前,凑到朝熙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朝熙脸色变了变,低声问她:各处都找遍了,是吗? 花雪点了点头,随即道:除了定远,后殿的奴才一个不少。方才奴婢与齐统领通过气了,祭祀台外的官员,少了空大人和花参将。可是空大人的马车还停在外面,外面的奴才们也说,空大人并未离开祭祀台。 朝熙转而看向了空寰,空寰亦是一脸凝重,随即他道:空歌武功高强,寻常人一般伤不到她。陛下,先按照计划行事。 朝熙点了点头,她牵住了空寰的手,带着他走出大殿。 随着朝熙和空寰的身影方出,祭祀台外便有信号弹发出,随即,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手持长刀,站在了朝熙的对面。 那是一个男人,样貌英俊,与朝熙还有三五分相似的男人。 仁国上上任老皇帝的种子果然洒满各地,这么多年了,依旧是杀不尽。 不过朝熙看这人的年纪,应该是跟她同辈的。 那人站在高台之上,执刀对准了朝熙,一字字道:狗皇帝,今日,便要你们所有人,都命丧于此。 朝熙笑了一声,她始终抓着空寰的手,她甚至都没腾出手去扯腰后的玄铁古扇。 今日,对付这些人,她不想自己出手。 阁下,又是哪一支的人呢?毕竟,死到临头了,也得知道你的名字。 那人勾起嘴角,看着朝熙笑了:你倒是有趣,说来,我们还是有些亲缘在身上的。我的父亲名唤赵毅,是仁国荣宗皇帝的第二十九子。 朝熙轻笑一声:这个名字,朕从前都没听过,恐怕并没有上仁国的皇室宗谱吧?是你父亲自己给自己排的名,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野种? 这人似乎被朝熙一句话激怒了,他执起长刃,只冲着朝熙扑过来:狗皇帝,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