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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寰早就猜到了如此,且不说眼下他和朝熙正在情浓之时,不惧那宋启。 再者,以朝熙的心性,她断不可能原谅背弃之人。 空寰摆弄着手中的扳指,忍不住笑了出来:宋启可真是天真啊,还想求朝熙去救他?他哪怕是有通天的本事,自己个从魔月爬到了朝熙跟前,朝熙都未必愿意多看他几眼。保不齐一怒之下,一刀结果了他了事。 登玉在一旁也笑出声来,他道:这宋郎君,从前在神域的时候,脑子就不太灵光。没想到去了一趟魔月,也没学会聪明。 空寰拿起桌上的蜜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他动作极为优雅,倚靠在窗边那副慵懒的样子,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就是温室中的花朵,大约是在宋府的时候,被人捧惯了,也没受过什么苦。所以在魔月才受了这么点委屈,便觉得自己走投无路,要死要活的。 说到这里,空寰叹了一声,道:本君从前最是羡慕那些无忧无虑的世家子弟,空府就是豺狼虎豹之地,各房姨母争斗不休。可如今看到宋启这样,本君反倒是觉得,活成他那样,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登玉见空寰今日心情不错,便道:殿下,花灵姑姑传旨过来,说陛下朝务繁忙,让您去朝阳宫督工呢。奴才方才着人去朝阳宫看了一眼,说是都修缮得差不多了,工部的人还没走,殿下若有要求,尽管吩咐便是。 其实空寰昨日就去看了一眼,都修整得挺好,没什么需要改的。 空寰懒洋洋道:本君懒得过去了,昨日去看的时候,便觉得哪里都好,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要吩咐点什么。 他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吧,本君懒得动了,你过去一趟,让他们在院内修个双人秋千,天热的时候,本君可以在树下与陛下一道荡秋千乘凉。其余的,都挺好。工部的人也辛苦了,你让小厨房准备些冰饮,给他们送过去吧。该有的赏赐,也莫要忘了。 登玉道:是,奴才马上去办。 朝熙下晌批阅完奏章去紫光宫用晚膳的时候,忍不住问道:朝阳宫那边的情形如何了?贵君可提出了什么意见? 花灵笑着道:听闻陛下让宫里的小厨房给工部的匠人们送了冰饮,殿下也没要求什么,就说想要做个双人秋千,到时候若是天热,他便能和陛下在树下乘凉。听登玉说,贵君这几日累了,懒得动,便让登玉过去看了一眼。登玉还说,其实昨日贵君便去看了,他觉得朝阳宫修得挺好,没什么需要改的。 朝熙笑了笑道:他向来只会说好,极少为难人。 朝熙将这事放在了心上,晚膳之后带着空寰去御书房消食的时候,还忽然道:你喜欢荡秋千,这宫里头有个大秋千,你要不要去? 空寰微一挑眉:臣君入了宫之后,还没见哪里有秋千,只听人说,从前御花园有两个,后来被拆了。 朝熙笑了一声道:从前皇兄还在宫里时,就喜欢御花园那个秋千,只是有一次荡得太狠,摔得不轻。母皇心疼了,便让人把御花园的秋千都拆了。 空寰小声问:陛下小的时候,不喜欢秋千吗? 朝熙道:恩,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朕小的时候要练功要读书,整日里时间都不够用,没功夫去研究哪些东西好玩,哪些不好玩。 空寰听人讲过,朝熙是个极为勤奋的。 她小的时候,连教她的先生都有十余人,甚至从朝熙九岁开始,就有宋太傅给她讲治国之道了,她十三岁时,已经可以监国了。 空寰抓着朝熙的手道:陛下总是很辛苦。 见他那表情,像是有些心疼了,朝熙却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不辛苦,朕有了你之后,便更不觉得辛苦。 那你呢,你小的时候,喜欢玩秋千吗?朝熙又问。 喜欢,特别喜欢,那时候空府也有几个秋千,可是空家的孩子太多了,每次为了争抢那个秋千,都得闹开来。母亲总说,臣君是哥哥,需要让着弟弟妹妹。所以总是趁着入夜了,臣君才偷偷去玩一会儿。后来,便是三姨母发现了臣君的这个习惯,在秋千上淬了毒。 朝熙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她道:朕听闻,空家三房,失踪多年,她是死了吗? 空寰看了朝熙一眼,沉闷了好久,终是道出了实情:是,死于臣君的化骨,尸骨无存。 他这话一出,便是长久的沉默。 他小心翼翼地掂量着朝熙的脸色,颤声问: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君太狠了? 朝熙将人揽入了怀中,轻吻着他的唇,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朕只是心疼你。 他练成化骨已是许多年之后,而在这之间,他不知道受了三房多少迫害。 而且朝熙还听说,他那个三姨母,还害死了空寰的亲爹。 他练功多年,就是为了那一日吧。 空家人也知道她多半是死了,很多人心里也明白,多半是臣君干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臣君也从未承认过。 朝熙见他如此说,便捧住了他的脸问:所以,你只在朕面前承认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