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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老婆那时候特别紧张。对方津津有味地分享,当时说是婚礼前不能见面,可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于是我偷偷跑去她家楼下,她爬窗户下来,我俩喂了一晚上的蚊子后来那天晚上的记忆,倒是比婚礼当天的记忆还要深刻因为婚礼当天,精力都用来应付宾客了。 鹿见青说:我太太跟嫂夫人不一样,她对工作的热情比我还高。如果晚上睡不着,她可能会开心有时间多看几页PPT。 那你们倒是合适。对方非常商业化地附和一句,态度莫名淡了,恭喜鹿总。 来之前鹿见青下了很大决心,要寻到突破口,结果这次见面平淡如水,对方态度若即若离。聊了半天,想谈的项目毫无进展。 鹿见青从茶楼离开后,心情无端有些烦躁,单手扯了扯领带。 晖悦实业?鹿总,那是不是楚小姐家的公司?司机也是从北城来的,指着对面楼上的公司牌匾问了句。 好像是。鹿见青点点头,没在意。 就算是楚净的公司,也跟他没什么关系,楚净又不在。 即便楚净在,他也不会去找她。 本来这桩联姻,就说好了是各取所需。 楚家以他为靠山,他需要的是楚净的独立自主、在事业上能帮到他。 所以,婚后的生活,他可以预见。 他俩每天各自上班,有需要的时候一起应付一下亲戚朋友,是各种意义上的合作伙伴。 鹿见青弯腰准备上车,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进了公司。 那不是楚小姐吗?司机也认出来了,惊讶地脱口而出。 鹿见青微微皱眉,楚净不是在做美容?怎么会出现在公司?出什么事了? 鹿总?看鹿见青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司机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鹿见青回过神来,想了想,说:你在这里等我。 他转身朝楚净公司走去。 公司前台看到鹿见青,眼眸狠狠一缩,然后上前打招呼:鹿总,您怎么来了? 你们净总是不是来公司了?鹿见青问。 前台脸上的微笑僵住了,迟疑两秒,才点头道:对,靖总刚上楼公司出了点事,她来处理。 那我上去找她。鹿见青说。 额前台似乎想阻止,但又不敢。 鹿见青眼皮一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似一把出鞘利刃,能透过表皮直击人心。 前台额头微微冒汗,终于还是点头:好的。 她将鹿见青带到电梯门口,刷了卡,刚准备离开,鹿见青忽然叫住她:你跟我一起上去。 前台一愣,喉间咽了咽,到底没敢反抗。 两人走进电梯,前台腿都有点发抖,按完楼层就直接靠在电梯壁上。 鹿见青瞥她一眼,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调问:我有那么可怕吗? 前台抖得更厉害: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电梯忽然也抖了下,随即一顿停了,而楼层还没到。 什么情况?鹿见青皱眉。 前台看起来比他还要懵。 鹿见青朝她走过去。 前台吓得直接蹲下去,抱着头道:我不知道 鹿见青眉眼一冷,没看前台,只是伸手去按电梯开门键,门打不开,按其他楼层也没反应。 电梯里的温度瞬间几乎降到冰点,鹿见青看了眼还蹲着的前台,按下紧急呼救按钮。 幸好铃还有用,很快有声音传进来:你好,物业安全中心,请问出什么事了? 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鹿见青声音沉到让人心慌。 对方问了一下详细情况,说马上安排人过来检修,然后不断安抚他们。 门外很快传来繁杂的脚步声,还有讨论的声音,乱糟糟一团。 鹿见青退到角落,半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情绪。 外面的纷杂慢慢变得有序,他隐约听见了楚净的声音,但似乎又不太像。那道声音听起来很着急,没有楚净平日里的淡定冷硬,软软柔柔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电梯半个多小时才修好,门打开的瞬间,鹿见青迅速抬头,看到楚净站在门口。她直勾勾望向电梯里面,小鹿眼里满是焦灼不安,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额前有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皮肤上。 见到他们,她神色微松:抱歉,你们没事吧? 鹿见青见到她左边眼角下一片白净,也不说话,一把抓住楚净的手臂,将人拖到楼梯转角处。 公司其余人见状很是不安,有人想上前。 楚净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过来,还微微侧身挡住众人视线,然后又问了鹿见青一遍:怎么了? 声调冷硬,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错觉。 鹿见青还是不说话,薄唇轻抿,伸手去擦她的眼角。 他这一次用了大力气,动作有些粗暴,粉底很快被指尖带走,一颗泪痣缓缓露出来。 她的皮肤娇嫩,眼角被揉得通红,连原本褐色的泪痣也泛着艳丽的色彩,似一颗血色小宝石,又像一滴淌下来的血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