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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之前他们谈合作的时候,他对禅院朔往日里的印象已经碎的连渣都不剩,但是他后来在街边曾看到禅院朔或低着头,或蹲下身平视着禅院惠对他说话的样子,甚至在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的时候,毫不在意地帮步美捡起了被风吹走的帽子…这样一桩桩事情下来,他原先的警惕有那么一刻神奇地消弭掉了一些,但是现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户川柯南茫然地看着禅院朔,声音破碎着似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完全不理会还对准着自己的枪口,用急切的语气说道,“既然你说是顾忌到禅院惠,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不怕被他知道吗?” “你是在说用枪指着你?还是在说用你威胁贝尔摩德?”禅院朔有些好笑地说道,“在我看来这是一件事,只要她说出我想知道的东西,不就皆大欢喜吗?” “那现在的这一切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江户川柯南声嘶力竭地喊道,他浑身颤抖地看着禅院朔,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认识这个人。 “当然…不是。”禅院朔看着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的江户川柯南,微笑着纠正了他的话,“是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而你们…也许是不得不当做没有发生过。 天真的侦探啊,禅院朔这样想道,看着江户川柯南的眼神微妙中夹杂着一丝怜悯,仔细想想看,在这个侦探为主流,警察几乎无所作为的世界,似乎大多数案件都是在揭破犯人是谁之后,犯人就会果断地承认下来不做挣扎,或叙述自己的不得已,或抱头痛哭。至于某黑衣组织,作为江户川柯南眼中最大的反派,从禅院甚尔的叙述来看…只能说果然是这个世界的特色,这么一想,他的这种“天真”倒是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禅院朔挪开了眼神,完全不想理会江户川柯南的问题,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中却浮现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来,然后他对着江户川柯南轻声说道:“既然说起惠,不如你亲自问一问吧。” 什么?!江户川柯南愣了一下,立即扭头朝着禅院朔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身影逐渐靠近,禅院惠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看着眼前的局面眨了眨眼,却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色,然后毫不犹豫地在禅院朔的招手之下朝着他跑了过去。 而此时贝尔摩德的心中却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禅院惠的位置离她并不算远,而且距离还在不断拉近,如果她可以劫持这个孩子的话,是不是可以将她的cool guy交换过来?这样想着,她的视线就牢牢地黏在了禅院惠的身上,近了…还差一点…就是现在! 她悄无声息地后退了一步,慢慢地偏离了众人的视线,她用余光注视着禅院惠的行动,然后抓住时机柔韧的腰肢一扭,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冷光朝着禅院惠抓了过去。 禅院甚尔咂了一下舌,偏头对着禅院朔说道:“我就知道这小鬼是个麻烦。” “甚尔,我已经不想说你了。”禅院朔慢悠悠地说道,“说到底惠也不是你在养啊。” 都这个时候了…他们到底在不在乎禅院惠!江户川柯南咬着牙,张口刚想要喊住贝尔摩德,就看见禅院惠的脸上不仅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而且在贝尔摩德即将抓住他的时候,冷静地身子一矮向前扑倒,双手撑着地面就地一滚,然后将手中抓着的沙土朝着贝尔摩德撒了过去。 贝尔摩德显然是没有想到禅院惠的反应会这么快,再加上一时的轻视和大意,于是在沙土扬起来的时候,她的动作下意识地一顿,用手快速遮挡了一下自己的脸。而禅院惠要的就是这一瞬间,他快速站起来跑了出去,顺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把轻薄的用绑带缠住的刀片拿在手里,张口冲着禅院朔喊道:“朔。” “真想知道你这段时间都教了惠些什么。”禅院朔神色有些复杂,他怎么觉得到了禅院甚尔手里之后,禅院惠的“战斗风格”开始朝着不明的方向偏移。 “好用不就行了吗?”禅院甚尔哼笑了一声,手中的枪从江户川柯南的头上挪开,随手朝着贝尔摩德的方向开了一枪,在一蓬血花炸开的同时,安室透找准时机猛地向前扑出,想要将江户川柯南带离这个充满危险的范围,而赤井秀一则是俯下身子朝着贝尔摩德一开始掉落的手枪的地方跑了过去。 “没将我视为威胁吗?这样可不太好。”禅院朔向前一步,伸手揪住了江户川柯南的衣领往后一带,然后一脚踹了出去。江户川柯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屁股墩,安室透眼神一凛,手臂伸出快速挡在了身前,只听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安室透甚至能够听到他的鞋底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他被迫退了好几步才止住了想要向后倾倒的趋势。 “果然没有…的话…”禅院朔的话语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还是弱了不少啊。” “呯!”一声枪响,禅院朔漫不经心地侧过身,子弹在一瞬间从他的眼前飞过,他只是微微偏头看了举着枪的赤井秀一一眼,随即只听一声爆鸣,赤井秀一的胸口顿时一闷,清脆的断折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因为速度过快,他的神经甚至还没来得及反映出疼痛,但是眼前依旧在一瞬间出现了黑白的花屏,随即整个人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最后狠狠地砸到地上滚了两圈,咳嗽着往外喷出了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