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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皇后拉着她的手,你啊,真是个纯善的孩子。别担心,有本宫在,若是圣上敢怪罪你,本宫与他分辨。 就冲着这孩子对自己的一片赤诚,往后她也视作亲女般,与晔儿太子福安无异。只是这种话便不必说了,只看往后。 陶灼笑着拍拍自己胸口,就知道有娘娘护着我,其实,我回来的路上都后怕的慌,说完自己,又担心起祁晔,也不知道,这会儿晔哥陪着圣上,会不会被责骂? 孟皇后笑着安慰她,没事,圣上不会怪罪你晔哥的,这一点她十分笃定。 看着孟皇后的笑容,陶灼心中暗道,圣上可真是瞎,难道就看不出来一个人真心实意的笑容和没有感情地营业笑容吗? 可见,他对皇后娘娘诸多忽略。 往后,我可得管好自己的嘴了,陶灼自我反省,我也是太飘了。 才会对一国帝王评头论足,虽然是实在看不过眼的气愤之言,不说危险,这被抓包的滋味儿也忒尬人。 孟皇后却觉着她一直都是个有分寸的姑娘,如此也是为自己,只要本宫能护得住你,你便不必约束自己。 陶灼一听,娘娘这也太纵容自己了吧? 她捧着脸笑了下,娘娘这话,我会更飘的。 没事,我拽着你,福安公主凑趣,不然,我陪着你一起飘。灼灼不跟以前一般圆润了,如今咱们都是身轻如燕。 这话逗得皇后和陶灼都笑了起来。 与栖凤殿这边嬉笑不同,景隆帝和祁晔在就近的凉亭里坐下,静默无言。 祁晔也不在意这沉默,观赏附近的景色。此处凉亭建在高处,正是姹紫嫣红时节,不时还有蝶儿飞过来。 景隆帝从沉思中抬眼看到他这闲适模样,登时觉着心更梗了,晔儿,你往后会一直跟毓华这般走下去? 祁晔转过头来,点点头,我与皇兄不同,没有需要纳人绵延子嗣的想法,日后与灼灼能有几个孩子,是我们之间的命数。纳妾不过是好美色,贪图新鲜罢了,我不需要,也不会。 景隆帝见他不像是说笑,不赞同地道:那若是毓华不能生呢?可孕期你难道还要熬着,不需要其他女子伺候了? 皇兄不要做无所谓的假设,子嗣不过是男子纳妾的一个由头罢了。祁晔觉着今日说起这个事来也好,若是心爱的人为你孕育子嗣,自己却还想着解决那点生理需求,那就别说什么两人之间感情了,这已经不纯粹了。怀着身孕还要忍受夫君去宠爱别的女子,就算只是身体需求,可一人孤守空房,还要忍受孕期不适,谁的心不冷? 让祁晔说,皇兄这就是渣。 尤其是他还想要皇后对他付以真心感情,知晓皇后对他没了情意后便接受不了,这不是他该得的吗? 幸好皇嫂身子骨康健,不然每日只处理后宫这些妃嫔诸事,都要吃不消,累垮身体,皇嫂这段时间让皇兄只管了几件事,您就颇有微词了,那皇嫂呢?既然都是您自己纳的妃嫔,您自己就得多担待。 最后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毫不客气了。 景隆帝一直都是很大男子主义,且觉着男子妻妾成群本就正常,尤其他还是帝王,后宫佳丽自然不能少,可他却没放开过与皇后的感情,甚至一直认为两人依旧琴瑟和鸣,但我一直敬重你皇嫂,也没让那些妃嫔越过他去。 祁晔无奈道:皇兄,你也说了,是敬重发妻正妻,可皇兄却又去跟别的女子亲近,没有付出同样的情感,为何要求皇嫂对您依然跟少年结发时的情感? 他觉着皇兄这会儿有点转不出来了。 或者说,多年认知被颠覆,发觉自己以为的夫妻恩爱不过是自以为是,接受不了。 皇兄,臣弟建议您,这几日先别去见皇嫂,您先好好想想,祁晔劝道,其实,皇嫂已经很尽责了,只要您不是对她要求感情上还跟年少时一样,也不影响什么,反正您这后宫妃嫔都在那摆着,都走到这一步了,就顺其自然吧。 景隆帝一直以先皇为警示,不想重蹈覆辙,一直觉着自己跟皇后夫妻感情深厚,但现在看看,竟觉着似乎比先皇还要糟糕一般,虽然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谈起。 但他就是心里不好受,接受不了。 行,你先忙去,朕自己坐会儿,景隆帝觉着晋王这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静静。 祁晔起身,行,皇兄也别久坐,快到午食了,身体要紧。可别为了这事,承受不住,把身体伤到了。 景隆帝摆摆手。 看着离开的晋王背影,他前方正是自己才登基时,孟皇后居住的含象殿,那时候 他渐渐陷入回忆中,那时候,皇后还年轻,自己身边也只有三四个妃嫔,那时候太子和晔儿尚且年幼,他每日若不在宣政殿召见朝臣,都会回含象殿。当时选皇后宫殿为含象殿,便是因这里靠近宣政殿,且宫殿规矩足够。 后来,渐渐地孩子大了,后宫妃嫔多了,皇后才主动提出搬迁,看中了靠近太液池,但却远离了宣政殿处的一所宫殿,他着人修缮后改殿名为栖凤殿,寓意不言而喻,彰显中宫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