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页
那盯梢的人,见刺杀失败,且人还留了活口被抓住,自然是赶紧跑回去往大长公主府报信,同时大长公主府的管事看事态脱离了预计掌控,再也忍不了,赶紧派人去通知固和驸马。 因这两日,固和驸马去了京外的县府公干,若不然,昭容县主也不会顺利威胁住固和大长公主,派私卫行刺。 固和大长公主得知事情失败后,很是惶恐,可昭容乡君知晓陶灼并未受到任何伤害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可惜,怎么就失败了? 等到了御前,昭容乡君也是一副平稳模样,让景隆帝看了更皱眉。 那几个活命的刺客已经交代,他们是固和姑母府里的私卫,奉了主子命令前去刺杀毓华县主,景隆帝把证词扔到固和大长公主面前,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固和大长公主颤抖着手指拿起写满证词的状子,上面还有鲜红的指印画押,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可昭容乡君却狡辩,圣上,不知是哪里来的小贼居然冒充我们大长公主府的人,这是诬告 景隆帝转身,盯着昭容乡君,欺君之罪,你可担得起? 直把还欲狡辩的昭容乡君剩下的话吞了下去,刺杀未遂是一回事,欺君之罪又是一回事,且后者全在帝王一念之间,既有由头诛杀亦有可能。 固和大长公主吓得扯住了昭容乡君的袖子,拉着她磕头求饶,圣上,是我一时糊涂,迷了心窍,派人去刺杀毓华县主。求圣上饶恕。 见固和大长公主还算老实,景隆帝心中满意一点,继而看昭容乡君,只是,朕不相信此事是固和姑母所为,倒是昭容你,素来跋扈狂傲,且性情乖张,此事却是你主使才最有可能。 不,不,不是的,固和大长公主自然想要保下昭容乡君,就算是昭容乡君从广平王府回来后,拿着刀子放到脖子上以性命威胁她,她才下令。可自己是圣上长辈,昭容却远了一层,便是责罚也轻,且她就这一个女儿,自然要保全她。 景隆帝道,别拿这种话糊弄朕。你们府上定有人看到,朕若是把那些人都抓起来,一审便知,不要挑战朕的耐性。今日事够多了,他耐心有限。 是我,是固和大长公主重复的话,在接触到景隆帝泛着冷意的目光时,身子一抖。 可是陶灼不是没事吗? 昭容乡君忽然的一句话,让一旁一直未言语的孟皇后怒目。 陶玉琅和陶益靑更是气愤难耐,陶玉琅冷声,难道,非得要了小女的性命,昭容乡君才肯罢休?他拱手面圣,圣上,若是如此,那臣以后将无法安枕,小女性命时时受到威胁。请圣上严惩昭容乡君。 景隆帝看着丝毫不悔改的昭容乡君,再看看固和大长公主,唯恐昭容乡君有个不好就要活不下去的样子,道:既是昭容承认了你指使人刺杀毓华县主,即便是未遂,但朕观你不知悔改,仗势欺人。既如此,固和大长公主教女不严,纵女协女指使私卫行刺毓华县主,降为公主。薅夺昭容乡君封号,贬为庶民,禁锢皇家寺庙终身清修,即刻执行。 一个大长公主降为公主,虽然依然是公主,却是一种耻辱,且听到圣上对李蓉的处罚,固和脸上血色尽失,若是这般,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她忙膝行几步,意欲求情,圣上,圣上,求求求您,不要关着蓉儿,只叫她在府里行不行 固和驸马此时从京外赶了回来,饶是站在殿外等待通传,也听到了圣上震怒宣旨的声音,不由踉跄一下,扶住了墙壁,毁了,都毁了 如此这般,日后这京中哪里还有他们的行走之地? 景隆帝并未禁止固和驸马进入,相反,等他进来后,还道:固和驸马,朕知晓你是个有心机有算计的人,可你却教女不严,扭曲她的品行。你那点子算计,往后若是用在固和公主身上,朕必不会饶你。往后好生守着固和公主过日子。 这一番话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不许固和驸马负了固和公主,不许他有二心,毕竟固和亲生女李蓉已经没有了指望,但固和驸马却很明白,这是圣上依旧念在固和公主这个姑母的情分上,对他的敲打,也是责怪。 虽然他是驸马,景隆帝却知道,以前大长公主府做主主事的却是他,他又是个功利心极重好钻营的,若说李蓉一步步走到现在,固和驸马有很大一大部分责任。 孟皇后看着固和公主驸马二人,道:你们也莫要迁怒毓华县主,她才是受害者,若是再敢行凶,休怪本宫不饶! 是,谨遵圣喻,固和驸马心中苦极了,他若是知道自己这一离京,固和和李蓉会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便是舍了他现在的职位不干了也不会离京,可一切都晚了。 且,圣上之意,也迁怒他惯坏了李蓉,或者他心里清楚,自己早先纵容怂恿李蓉去接近晋王,便是首错,如今能保住固和公主封号,都已经是微末的情分了。 陶玉琅和陶益靑对视一眼,知晓这惩罚足够了。 只有李蓉被这旨意震傻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固和驸马扯着她告退离开,才挣扎着叫,不,我不服,圣上你偏心,是不是因为陶灼跟晋王好上了,你偏向她?她又没受一点儿伤,为何要下这么重的处罚,都是陶灼,都是她,谁让她勾引晋王,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