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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么久相处下来,她对孟皇后早就情感大于地位,只当她是福安公主的娘看待。 今日,四公主依旧也过来了,且带了一个盒子过来,很是得意地朝她们炫耀,看看,我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福安公主和陶灼都往盒子里望,见是一盒子圆溜溜的珠子。 陶灼用手抓起一个来,像是石头又不像,不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做的? 我告诉了母妃后,她找了玉石师傅,用边角料做的,这个也不怕磕碰,你们快试试,我觉着很好玩。 陶灼倒是不热衷这个,毕竟她与才八岁的四公主不同,过了爱玩的那个年纪,那天也是一时兴起才想到这个游戏,不过这石子打磨的光滑,入手冰凉,也玩了几把,其余时候都是福安公主与四公主在玩。 只是福安公主手指纤细,没玩多大会儿,就觉得手疼,陶灼看着咕噜噜跑的石头子,又想到一个玩法,找个平面的东西,挖个小洞,看谁能把石子弹过去。 这不就是步打球的玩法吗?四公主很快就想到了,就用个盘子,钻个洞,用手指弹着玩,像弹棋似的。 你可真会玩,陶灼觉得比起玩来,四公主可谓是玩家。 她们在偏殿玩的正高兴时,正殿里进来一个内侍,娘娘,前面出了些事情。 孟皇后正在看一本册子,闻言抬头,何事? 闽南的水匪要降,只是要太子或者皇子等皇家贵胄前往才肯招安,那内侍快速地道,现下圣上已经召集重臣商议派哪位皇子前往,太子自请,圣上不允。晋王自请,其他皇子年幼,他愿前往。 其实,晋王原话是,太子是国之储君,非必要不可离京。二三皇子年纪尚小,不宜担此风险。若说皇子,臣弟也算是皇子,臣弟愿前往闽南招安水匪,早日解决此患,还百姓安居生活。且臣弟以为,闽南此地与外番交市,应需设专门的海运机构,以便管理内外交易,收取商税,检查往来船只,以免有外邦作乱,规范互通互市。 景隆帝起初还不赞同祁晔前往,这前去招安,必须是跟对方见面洽谈,也以示朝廷招安的诚意,可伴随的便是危险,谁知水匪是否诈降,是否会出尔反尔? 可晋王后面的话,却让景隆帝大为动心。 虽然晋王只是简答数语,可了解胞弟的他,觉得他肯定不是一时想法,该是早有成算,先不论谁去招安,你且把这建立海运机构的事情说说。 朝中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 谁都没想到,晋王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虽然闽南那边海运上具体事宜,一些大臣还不甚了解,可商税两字却让人颇为心动,尤其是户部尚书和侍郎,盯着晋王的眼睛似乎带了火花。 兵部尚书也不遑多让。 虽然海运具体得利还不知,可自西域互市榷场的商税就十分可观,缴纳的商贾税收直接补充了安西四镇的行政和军费开支。 景隆帝觉得若是真的将海运这一块治理好,大祁朝国库又将丰裕。 臣弟在闽南水匪发生时,便有了这个想法,也准备了一些章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且需位高者才好施展开,又是臣弟的提议,臣弟觉得不管是前去招安还是建市开埠,臣弟都是最适宜人选。 景隆帝本以为他要陈列一些章程出来,不想竟是这样一番话,却是一时半会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此时,太子府左庶子侍奉张贺立出列,圣上,臣却以为,太子如今已参与朝政,此次招安是水匪主动投降,已是强弩之末,并无太大危险,太子殿下正好借此磨砺一番。至于晋王殿下所说的海上开市,臣倒觉得不必着急,便是真要开市,太子殿下去后查访了解闽南海运具体事宜后,再做决定不迟。 他才说完,工部侍郎左桑便反驳,此话多有不妥。既然是晋王殿下提出的开市,他才是最有成算的,最清楚该如何开展,合该由晋王殿下全权负责才对。且晋王殿下早已熟悉政事,不说他曾经办好了许多差事,只最近最成功的银票交易,不也是晋王殿下一力提出监管完成。而且,晋王先前可是曾经成功剿灭过江南道的水匪,有足够的经验。可见,前往闽南,晋王殿下比之太子更为适宜。 他这话一说完,张贺立的眼神顿时就不对了,左侍郎这是何意?是说太子殿下不如 好了! 景隆帝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张贺立,他面色冷肃地看了左桑一眼。 虽然早先左桑因左青青和纪夏雅之事,景隆帝还申斥了左桑一顿,但他却知道左桑十分的赞赏晋王,但今日这些话,可不是一般的赞赏可言,过于赞赏晋王便带了轻视太子之嫌。 可左桑的话也没有错,他的胞弟的确优秀,因年长了太子几岁,在朝政上早有所成,但不管如何,不管是否有意,他却不该带了踩低太子之意。 圣上,臣只是就事论事,绝无轻怠太子之意,太子是我大祁朝储君,需安全为上,是张侍奉过于敏感,偏左桑还一板一眼地为自己辩解。臣赞成晋王殿下前往闽南,为百姓为社稷,请圣上恩准。 其余大臣也多赞同左桑之言,可方才左桑和张贺立若不对上也就罢了,如此倒真的有些显得他们觉得太子不堪为重一般,因此,便中立回禀:请圣上决断,此事不可久拖,说不得旁的,就让圣上自己拿主意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