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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一看陶宝琼没出来,还把自己往卫氏卧房带,心中就咯噔一下,难道大伯母因这事气病了? 不过,等到了内室一看卫氏气色,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昨晚,卫氏与陶宝琼母女两人说到了小半夜,陶宝琼就睡在了母亲床上,此时两人才梳洗完,依旧着了寝衣未换。 陶灼进去时,母女两人正斜斜地靠着懒人抱枕说话,这懒人抱枕自然是陶灼让丫鬟做了给卫氏送来。 见那团花绣牡丹抱枕上,一大一小两张模样相似的美丽脸庞,墨发铺就,艳治玉貌,陶灼眼儿都直了片刻,实在是冲击力太强。 楞什么,快过来,陶宝琼直起身子,抬手唤她,看你那呆样,莫非还没睡醒? 这不是被你跟大伯母的美丽惊艳到了,陶灼看她们都还穿着寝衣,指着道,三姐姐好意思说我没睡醒,我可早食都用过了,你跟大伯母还没起呢,肯定还没吃早食吧? 没吃,吃什么,还饱着,昨晚说的太晚了,卫氏让人做了宵夜来,母女两个用了不少。 气饱了?陶灼哪里知道她们大晚上还开小灶,用肩膀顶了她一下,然后看了卫氏好几眼,都没敢问旁的,朝陶宝琼挤眼睛。 小六,做什么怪样,有话就说,看着从进来后,就不敢正眼看自己,还时不时偷瞄一下的小姑娘,卫氏看她,你大伯母我看着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陶灼这时候可不敢再招惹逗一个被夫君欺骗的女人,不是说风暴都隐藏在平静之下吗?看大伯母那平静的一点儿波澜都不起的样子,比发火生气还叫她担心。 便老老实实地回答,看不出来。 她这乖巧样子,卫氏反倒笑了,你大伯母我啊,坚强的很,这种事情还打击不到我。不就是你那个混账大伯父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还生了儿子,哦,对,比你大哥哥才小了一岁,骗我的婚么。没事,我啊,等着收拾收拾往圣上跟前告他的御状去,那王八蛋怕是忘了我还是个乡君,可以直接面圣告御状了。 陶灼目瞪口呆。 该说大伯母太过镇定,还是该说大伯母一点儿都看不出难过,还这么想得开? 大伯母您认真的吗?陶灼却觉得祖母那里未必能肯,因为昨晚听得出,祖母还是想先挽救下大伯父,不,不跟祖母先商议下吗?虽然大伯父的确挺可恨。 她干巴巴说了几句,想到大伯母被大伯父算是骗了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其实心里觉得去圣上跟前告他,还挺解恨。 见她这样子,还为婆母着想,卫氏眼中闪过柔色,其实那混账男人就是当下死了她都不会为他难过的,那种人不值当的,她身边有闺女有小侄女她们,就很好。 所以,就算那男人在外面养了外室,看似下了她这个正房的脸面,似乎是她容不下才被养在外面,可她根本也不在意。 母亲逗你的,陶宝琼见小妹双眼放空,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才拍了她一下,母亲并不怎么在意。 陶灼看看陶宝琼,再看看卫氏,这还不在意,那大伯母是对大伯父一丁点儿感情也没有了吧? 虽然跟小辈讲这个,有些不成样子,可卫氏觉得再不成样的事她那个夫君都干了,给他留个什么脸么,是啊,我一点儿都不在意这种事,对你大伯父一直也没有多少感情。本就是媒妁之言嫁过来,不过是他该娶亲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婚后才相识。也许也有过些许的期盼,婚后夫妻和睦,可偏偏,说到这里,卫氏冷笑一声。 你那个大伯父啊,不是个好东西,娶了我进门,竟然不与我同房。 陶灼眼珠子瞠大。 大伯母,这话您讲给我听合适吗? 作甚这样吃惊?卫氏反倒伸出涂了丹蔻的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 陶灼看着就在眼前的手指,似乎她娘跟大伯母都爱点她脑门,就那么好点的吗? 卫氏点了她一记,感觉不错,挑了下红艳的唇,当我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你懂的可不少不少,话本子没少看吧? 扑腾。 坐在床沿上的六姑娘,啪叽掉在脚踏上。 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慢慢扶着床沿爬上去,颤着声儿问,大,大伯母,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谁知卫氏双手一摊,我之前猜的,但现在知道了,好啊小六,你还真看了不少话本子了,你娘知道吗? 其实是,高嬷嬷说了陶灼晚上熬夜看话本子,虽然后头陶灼表示不再熬夜,也不看话本子了。但后来冯氏让高嬷嬷偷偷看过她的那些书,床也没放过,自然就知道她看话本子了。 也就这小笨蛋还以为自己跟两个大丫头瞒的挺好。 但卫氏就是不告诉她,让她以为是自己诈出来的。 看着朝自己眨眼的大伯母,陶灼是真相信了她不在意外室这件事,还有心情诈自己!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放心大伯母,还是哀叹自己看话本子的事被公之于众了? 哎,不对呀,大伯母,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什么内容?陶灼才发觉,若方才真是诈自己,大伯母不该知道自己看的内容里有描写男女那同房之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