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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一听,忙道:快去叫灼灼来。 文嬷嬷忙出去吩咐,再转进来,见邵氏面色阴郁,怒色隐在眼底,忙走到身后劝,老夫人,小心身子啊。 阿文啊,你说他怎么就那么让我不省心,这么混账啊,这么些年,因为长子与继室卫氏不和,冷待长孙,她不知劝了多少次,操了多少心,到头他还给弄出这么一桩事,他竟然把人放到外面养了十几年,十几年啊?他那脑子 看到旁边安静不语的长孙,邵氏越发心疼,拉住他的手,我可怜的青哥儿,从小他就不喜这孩子,他做的混账事,还迁怒到孩子身上,青哥儿娘亲早逝爹不疼,不知吃了多少委屈。 看孩子这样子,分明是不对他父亲抱有期待了,父子父子到了这个份上 都是她长子的错! 好孩子你放心,不管如何,祖母都护着你,不叫你再吃委屈,邵氏想到长子到现在都拖拖拉拉不给长孙请封世子,竟是要留给外面那个?不说那就是个私生子奸生子,便是放在府里养的庶子,也不能夺了她青哥儿的位置。 邵氏手指用力,眼中露出厉色来。 就算还没有找长子对峙,不知他手上弄了什么筹码有何筹谋,若是他敢伤害长孙,敢抢他的世子位,那,若是你父亲固执,我豁出去这张脸,就叫他直接把爵位传给你! 不是不给请封世子吗?好,那就让那个混账提前当老太爷去! 陶益靑知道祖母疼爱他,也知道祖母是真的气狠了,反而劝说:祖母不生气,若是父亲真的不想让我做世子,不做也罢,孙儿自己个 只是,当初他娘早逝,竟有父亲的缘故在里头,那往后他也不必再将父亲当做父亲了。 不行! 邵氏未曾想,他竟这般打算,可见早对长子失望透顶,心中越发对孙子疼惜,对长子气恼。 不说这爵位是一代代传下来,是祖上打下来的功劳和荣耀。你父亲若是弄丢了这爵位,他便是对不起祖宗,饶他不得。这本就是你应得的,作甚不要?要!这伯府不能葬送到你父亲手里,你就当祖母为了伯府爵位也好,功名也罢。这爵位该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不能夺了去! 不说祖父母疼惜孙辈,便是大孙子也是自己一手养大,感情不比长子这个亲儿子差。且人心都是肉长得,眼看着长子冷待孙子,邵氏的心早偏向陶益靑这里了。 便是,便是邵氏没说出来,但态度十分明确,她是定要向着陶益靑。 陶益靑眉眼温和,望着邵氏,祖母不必为孙儿难过。便是没有父亲疼爱,可还有祖母有三叔妹妹们,有你们这么多人,孙儿知足。 邵氏自己养大孩子,哪里不知道他的性情,知他多么优秀。也越是知道,才气愤长子不知金镶玉,如今却把个烂瓦砾当宝,还企图打碎她养大的金孙玉宝,她如何忍得下? 只是,祖母,往后父亲与我便只是生身父亲,再无其他。 这话一出,邵氏只是愣了下,反而更难过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手指微微颤抖地摸了下他的头,没说话,却轻轻点了下头。 老大他不仅对不起长孙,也的确害了方氏早亡,身为人子,青哥儿他夹在中间,该有多难呐,这混账老大,邵氏觉得这一刻打死他的心都要有了。 此时已近掌灯时分。 陶灼听祖母找她,只略一思考,就把从祁晔哪里得来的画像揣在袖笼里带上,她觉得可以让祖母照着画像的人去查,更快捷。 灼灼,要不娘与你一起? 冯氏得知了大伯子做的事情,也是震惊不已。 赶巧,今日本该回府的陶玉琅和陶博远都未回来,带着儿子去会友了,不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冯氏还能跟夫君说下。 没事,娘,我自己去就成,陶灼觉得没必要让她娘跟着,大哥哥也是才跟祖母讲了这事,估计祖母有话问我,毕竟事情我最清楚了。等爹回来,娘跟他说说,正好我去祖母那边看她是什么意思。 行,冯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严重的事情,饶是一贯冷静的她,心里也有些乱。 想了下,这事首当其冲的还有大嫂,冯氏都为她着急,但,此时过去怕是不妥。只让丫头去垂花门前看着些,让陶玉琅一回来就赶紧回内宅,莫留在外院教导儿子课业了。 只因最近,陶玉琅跟陶博远指点课业兴起,宿在儿子那里也是有的事。 陶灼捡小路快走往松鹤堂去。 半道上,遇见陶锦珊身边的秀儿,正带着小丫头提着食盒往二房走,看见她跟翠竹,屈膝问安,婢子见过六姑娘。 陶灼点点头,给五姐取晚食啊? 回六姑娘,是的,秀儿老实地回答,看看陶灼只带了一个丫鬟往外走,也没多嘴多问。 那快点回吧,免得饭食凉了,陶灼带着翠竹从她身边走过去。 这个秀儿她听平儿说过,是个老实性子不错的,可惜不大得陶锦珊喜欢,还不如一个叫香雪的二等丫鬟得势,不过,那个香雪前日犯了错也撵出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