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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做了一批步摇,用了小银珠,我觉得六姑娘可能会想要,特意让人多做了些出来,姑娘您看看,掌柜的拿来一只漆红木盒来,里面衬了绒布,放着一层圆润银白的珠子,这上面也是打了孔,适合穿线。 陶灼抓起几个圆溜溜的银珠,触手冰凉滑润,喜笑颜开,这个不错啊,大小正合适,我要了。 是,这就给姑娘包起来,掌柜也爽快,您就给个成本价就成,又给陶灼挑了些她要的银丝一并让伙计包好了。 陶灼道:等下我再挑几样首饰,有没有素淡的给我推荐下。 伍掌柜自然知道伯府白事,有的,六姑娘随我来,这边的都是师傅们新做的样式,淡雅大方,您看这对耳钉,边上是用了錾刻的兰花草纹,不是那种模子倒出来的,很细致精巧。 是挺好看,陶灼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因为怕疼,她到现在都没穿耳洞,不过府里其他姐姐们都穿了耳洞,而且这耳钉只是做工精致并不贵重,拿来送人最好不过,她一汽儿挑了五对耳钉,又格外挑了支白玉兰花簪子打算送陶宝琼,上回三姐姐说白玉兰花好看,这簪子她肯定喜欢。 见她美滋滋的将簪子放好,陶益靑并未觉得她对陶宝琼偏颇,感情好才偏颇。 大哥哥,你要不要买什么?坠子?我送你啊,陶灼小胖手一挥,十分大气地要给陶益靑挑东西,这个怎么样?很精巧。 不用了,我不缺这些,陶益靑笑着拒绝,看你有没有喜欢的,我送与你。 我也不缺,不买咱就结账,因知道她喜欢捣鼓手工,所以陶益靑在外面遇到有好看合适的珠子配件之类就会买来给她,更别说其他适合女孩的好东西,他看到就想买来给她,估计他大部分的月银都被自己造进去了,她哪里还能让大哥破费。 陶益靑也不跟她争着付账的事,毕竟如今他还是靠着月银生活,生母留给他的钱财如今还被父亲管控着,花用上真不如陶灼宽绰。 结账出来,陶益靑抱着盒子先放到马车上,又扶着陶灼上去坐好。 去琢玉店,看有没有好看的珠子。 陶益靑吩咐车夫一声,马车走动起来,隔着石青色细窗纱,陶灼往街上看了会儿,打开装银珠的盒子看了会儿,忽然抬头说:大哥哥,我给你打个扇坠吧,用刚买的小银珠,串上绿松石,配你那把兰花草红木绢扇怎么样? 陶益靑没有出门带折扇的习惯,加之今日凉爽,只拿了车里备用的扇子给陶灼轻摇,笑着道:好啊,我之前的扇坠也旧了些。 就见小姑娘拨拉着小银珠子,念叨着,那二哥也做一个吧,还有三哥做个剑坠子,我看他那把木头剑光秃秃的也挺难看,再给我爹弄个什么,不然他得醋,那么老大个人了,还总想跟哥哥你们比。 六姑娘不送东西还好,要送得全乎着些,尤其是她爹那人,看着儒雅一人,跟她最计较不过了,总想在她这排第一人儿。 比如上回她娘给二哥三哥的发带上装饰了几颗小珠子,被她爹知道后,非要给他的玉冠上也装饰上,后来她找了几颗玉珠用银线串上绕了一圈,自己觉得并不好看,可她爹硬是说好看的不得了,整日里戴出去。 陶益靑听她说自家三叔的小话儿,只轻嗯附和,这些他也知道,还知道三叔硬是要了妹妹绣的第一只荷包,如今都戴的磨毛边了。 这些是他不曾在父亲身上体会过的,只他从未期盼过也无从遗憾失望。 从琢玉店挑了些好看的珠子,又去知味斋买了两包枣糕和煎堆来吃,陶灼犹记得第一次听到煎堆时的惊讶,这不就是后世的麻团么,没想到在古时居然有这样奇特的称呼。 她喜欢吃枣糕,煎堆是冯氏爱吃的小食,府中厨子也会做,但味道总没有知味斋的好吃,毕竟知味斋也算是百年老店,点心师傅手艺都是一绝。 枣糕香气太过霸道,在路上,她就忍不住吃了三块,还是陶益靑怕她吃多了午食吃不下,收起来才算作罢。 我也就喜欢吃个枣糕,其他点心,陶灼拿帕子给自己擦干净嘴,什么桂花糕白糖糕之类的,甜腻腻的都不爱,只是有人却爱吃甜食。 她眸子有一瞬间的黯淡,很快又隐去,笑道:像我这样的小姑娘,不爱吃点心的很少吧? 陶益靑没有发觉什么,那倒是,我比你还能吃些甜点心。 我吃咸的,月饼粽子的馅做成咸味的我就爱吃了,她晃荡了下小腿,故意打趣自己,不吃甜点心我都这么胖,要是再吃甜,得胖成球了。 陶益靑却不觉得自家妹妹哪里胖,就算再胖也好看,瘦了不好,不康健。你还在长身体,想吃什么就吃。 看着一脸宠溺自己的大哥哥,陶灼真心庆幸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然真敞开了胃口吃,怕真要成个球。 两人一路说笑回了伯府,陶灼便回了自己院子,把买来的耳钉让丫头分别给姐姐们送过去,吃过午食就午休了。 一觉醒来,丫头们过来服侍,陶灼就见柳夏面色似有不岔,便随意问了句,可是有什么事?怎见你不大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