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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被她逗笑,即是如此,那我觉得她也不过如此,连你都比不过。 哎呀,阿阮你是何意?我难道不好看么?杨映蓉笑着扑过去挠她。 好看好看,天下第一,跟小仙女儿似的,啊呀...真的、真的...别挠... 不过,说正经的,我不喜欢她。 莫非这美人儿你认识? 岂止认识?也算比较熟了,而且,李湛与她更熟呢。 这下,阮卿来了些兴致,那你为何不喜欢她? 说不上来,反正与她相处太累,她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的,哪像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心里怎么想的,我稍微一诈便清楚。可她呢,永远琢磨不透她真正想的是什么。 阮卿不满,你这是拐着弯说我傻呢。 难道不是么?一个花灯就被李湛那厮骗走了。 她可是听说了,上元节那夜,李湛出尽风头,解了五十道谜题只为赢花灯赠美人。这事,不只她晓得,整个长安城都在传呢,说睿王府的李世子才子风流。 阮卿不知那夜的事竟然传遍了长安,此时听她说起来,脸颊发烫。 杨映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听说她要来西苑住呢,你说她是个什么意思?好好一个贵女,又不是差银钱,偏偏要来挤西苑。 那她是什么意思? 杨映蓉不屑道:装呗,她最喜欢博名声了,前儿她代她祖母去祈福了一年,全长安城都在传她孝顺。这会儿住进西苑,咱们学院的人都说她品性高洁,不争不抢,不奢不骄,乃贵女典范呢。 听杨映蓉这么一介绍,阮卿对这人倒还挺好奇起来。但她不知的是,很快,她便会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美人。 去年的考试,阮卿的成绩堪堪压在五十名的线上,杨映蓉稍微好一些,比她前了几个名次,两人侥幸的进入丙班,只有庄晴,依旧还在丁班。不过,虽然分了学堂,但依旧还是在同一个斋舍住着。 过了一个年回来,庄晴明显胖了,为此阮卿还打趣了她许久,庄晴也不甘示弱,拿上元节花灯之事打趣她。于是,两人这样「互相伤害」了好长一段时日。 这几日,大家都在讨论兼报其他科目的情况。尤其是西苑,平民女子甚多,入学的机会难得,想趁此多学一些本事的大有人在。阮卿也曾听哥哥提起,让她有机会再报「礼」科,这一科非常实用,教学妇德、妇职、闺门礼仪等等。至于那些琴、棋、书、画则不在她考虑范围,那些皆是贵女们热捧的科目,个个皆想挣个才女名声。阮卿有自知之明,就算自己去学,也顶多东施效颦,无济于事,还是学些实际的好。 她问过庄晴此事,庄晴叹了口气,我还是先把工科学好吧,我娘将我送来学院,对我期望并不大,想着学满归家之后能找门好亲事便成。而且,我也是这样想的,学那么多太累人了,届时我嫁个好夫君,跟着他享福多好。 阮卿被她逗笑,你这会儿就开始想夫君了?羞不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啥好羞的。倒是你,学那么多作甚,你上头有个举人哥哥,日后也不愁婚嫁,我看你平日里学得那样辛苦,何必呢。 阮卿不赞同她的说法,我哥哥日后的前程也是他努力去挣得的,我怎好意思只乘凉不栽树呢。况且,我入女学并不是为着家好夫君而来,我想做女官,像黄姑姑那样的女官。 有志气,不过任重道远啊,你努力吧!庄晴一副佩服不已的表情。 翌日,阮卿早起,匆匆洗漱之后便去食堂吃早饭,她想了一晚上,决定去报礼科。虽然这样会使学业更重,可想到日后自己要考女官,少不得要多学些东西,多一层保障。 况且,比起最初开始入学的时候,阮卿觉得自己进步颇大。就拿去年来说,她进入女德学院乃是掐了个末尾的名次,后来在两百人考丙班的竞争中,又掐了个尾巴。虽然是尾巴,可对于自己的水平来说,已经算进步神速。 因此,若自己再咬咬牙,报个礼科,没准多努力努力,梦想就实现了呢? 对此,她信心满满。 吃过早饭便来到报名处,发现今日来报名的人还挺多,看来与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竞争颇大。 阮卿拿着号牌静静排队站着,专注的听着前面两名女子讨论礼科考试的情况。 然而这时,一名贵女挤了过来,排在她前面,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什么人都能来报礼科了么?不知道秦夫子收不收那种不知廉耻的人。 这人阮卿认得,姓蒋,单名一个婉,住在东苑。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常常看见唐彩儿与她在一起,跟在她身后巴结她。唐彩儿向来最讨厌阮卿,估计常跟蒋婉说起她的事。于是两人同仇敌忾,总是针对她。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阮卿当做没听见。但她说得太大声,周边的人却向她看来。 这让阮卿如芒在背,略显难堪。她绞着手指兀自站着,只想着今日报了名赶紧走便是。 蒋婉见她不说话,轻蔑的嗤笑一声,有些人就喜欢不自量力,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倒几时,不要以为攀上高枝就能变凤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