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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何要赶我走? 我不明白世子何意,我们并不熟悉。 她那么聪明,肯定明白他在说什么,可却是不愿意明白,李湛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他有些失望,你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想,他低估了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人家两人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情感又怎会是他们这样才见过几面能比的呢。 可他不甘心就此放弃,这是他看中的媳妇儿,想起昨日那个梦便觉得心如刀割。她的沉默让他心慌,越心慌便越毫无理智,他开口道:可你是我媳妇儿 阮卿蓦然抬头瞪向他,世子自重! 她凶巴巴的眼神,让李湛心口一噎,一股委屈酸楚蹿上来,挺直的脊背仿佛失去力气,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他对她这么好,平日里总念着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甚至今日在来见她之前,他都想好了以后要如何讨好她呢。 可现在,她不仅拒绝他,还凶他。 李湛觉得此时此刻每个毛孔都在放大,嘲笑他自以为是,整个人手足无措的站了许久,最后只低声的说了一句:我抱歉。 然后,失魂落魄的走了。 陈庞和楚宵远远见他凄楚的走来,便知事情并不顺利。 陈庞拍拍他肩膀,「节哀顺变」,被楚宵一把拉着后退几步,斥责道:平日叫你多读书你不听,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陈庞挠挠头,讪讪的笑着说对不住。 可李湛倒觉得此词甚为贴切。如今,他已心如死灰,与行尸走肉无甚区别,心心念念的人儿不喜欢他,要另嫁他人了,想到此,他便想痛哭一场。 楚宵见他欲哭的模样,赶紧安慰,别、别,李湛,你爷们点儿,不就是被个小姑娘拒绝么?实在不行,我把妹妹介绍给你。 李湛现在无心听他玩笑,摆摆手,表示别说话,让他静一静。 他欲上马,奋力跨了好几次也没上去,还是被一旁的侍卫给扶上去的。陈庞楚宵两人跟在身后,暗自眼神交流该如何安慰这位天子骄子。今日这事恐怕是这位有生以来遇到最大的坎,要是过不去,不知得留下多重阴影。作为好友,自当尽力为他扫除。 按陈庞的意思,直接将那个男的揍一顿,他不敢跟小姑娘定亲了,那李湛就还有机会。然而,如此流氓之举楚宵也不敢苟同,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出现在那小姑娘身上,人家不喜欢李湛,九头牛去拉也无济于事。 不过他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李湛,睿王府在长安城甚至整个大晋朝皆是响当当的勋贵之家。睿王府的独苗苗那更是人人抢而不得的金龟婿,别说是要做他妻,便是做妾也有大把人趋之若鹜。在来表白之前,他也觉得此行必是顺利的。毕竟对一个市井小民来说,能得李湛青睐实属祖上积德之事。就拿他家来说,尽管是二品官宦之家,他父亲也想妹妹能攀上睿王府这门亲事呢。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骄傲如李湛。如今被个名不见经传小姑娘拒绝,想必打击不小。 楚宵对陈庞耸耸肩,这事,他们也爱莫能助,只能靠李湛自己扛着了。 可李湛如今是扛不过去了,他回到王府,先是关在书房大哭一场,之前在好友面前强忍着的眼泪,此刻如决堤般奔泄,那哭声听得门外的陆安都红了眼眶。 他家世子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从小就是被众人小心翼翼捧着长大的,从未有人让他这样难受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家世子是如何的对那小姑娘上心,他一清二楚,此刻见他哭得这般伤心,自己也感同身受。 李湛在书房哭了许久才停,春辉堂的小厮来请他去吃饭,他也没开门,陆安直言今日世子身子抱恙,不便去陪老夫人,让小厮转告。 然而,过了两炷香,却迎来了王妃宋氏,她听闻儿子身子不适连饭都不吃,十分担忧。在门口敲了好几次门,才见到李湛。 李湛看上去确实不太好,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她忧心忡忡问道:湛儿可是哪里不适?我已经着人去请御医了。 李湛摇摇头,阿娘无需担心,儿子没事,就是没心情吃饭而已。 为何没心情? 她不问还好,这么关切的一问,李湛的委屈瞬间又涌上心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架势,他呜咽着说道:阿娘,我媳妇儿没了。 王妃宋氏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大笑不已。 别怪她忍不住,实在是她这儿子明明是半大的少年郎,却偏偏在她面前故作老成持重。如今懂得男女情爱了,一下子露了馅,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仿佛那被人夺了玩具的小奶娃,瞬间让她觉得儿子可爱起来。 李湛本是见母亲一副关怀备至的神情,被勾起了伤心事,想找个亲近之人诉说发泄。可没想到,他说了之后,反而被取笑一番,气愤又无辜,阿娘怎的还笑儿子?儿子这会儿快难过死了。 王妃宋氏忍笑忍得辛苦,努力平复了心绪,便对他道:湛儿莫急,你细细与我说说,这是怎的回事?你哪里又冒出来个媳妇儿啦? 李湛请她入座,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事与她说了之后,便道:我本想着过两年她及笄之后跟她说的。可是,她这会儿就要与别人定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