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43 散会后，你突然被叫住。 “很抱歉，没有提前商量突然就把你带过来要你参赛。” 你回头，看着面前笑得柔和的男生，“你为什么要道歉？” 封礼歪头，状似思考，然后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阻止？” 你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没事，既然已经答应下来，那就好好参赛就行。” 封礼看着你，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陷入回忆，却又好像只是没有什么能说的，所以就这样沉默着。 脸上没了笑，却反而感到真实。 “那，我先走了？”你欲转过身，到饭点了你已经等不及要干饭了。 “好。” 最后封礼也还是笑着点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放开一直掐着的手心，看着少女向前走去，踩着随意的步伐，时而会让人感受到一股漫不经心，却又带着独特的吸引力。 果然。 不一会儿，他看着那个男生像小狗找骨头一样搭上了女生的肩——尽管总是被推开，却永远不知疲倦。 就像铁块遇到了吸铁石，男生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跟着少女，身体力行都在诉说着对少女的在意。 真是令人心烦。 44 封礼讨厌一个女生。 45 确切来说，是听到名字会焦躁，看到人了会感觉心脏被啃噬的，讨厌。 这很难得。 因为，活到目前为止，这世界上很少有事情能牵扯他的情绪波动。 就算是在他今年15岁的年纪，突然被告知自己从福利院的一个孤儿变成帝国秘书长的二子，也没能产生什么很大的情绪。 “我们相信你已经明事理了。所以我们不会瞒着你。”那个自称为帝国秘书长的女人和她的丈夫坐在他的面前，举止言谈都显示着高人一等的不凡。 “我们的女儿得了一种病，需要大量持续性输血，而你能帮到我们。” “作为回报，我们会领养你，并对外宣称你是我们养在外多年的二子。” 封礼心里很平淡，甚至说他很愿意。 为什么不呢？只是贡献一些血，就能实现阶层的跨越——而血又是他不需要花费什么代价就能无限生产的东西。 这样好的买卖他实在想不出理由来拒绝。 不过封礼很聪明，他知道这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即使是一桩交易，他们也是在切实领养一个孩子。 所以他装出了一副正常少年人遇到此事应该有的愤怒，荒谬和一丝怜悯。 “不要着急拒绝，”?果然，他们很满意，“你可以考虑几天，我们随时都准备好了迎接一个新成员。” 于是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名正言顺的高干子弟。 这很好。 封礼走在拉斯特中学的二年级走廊上，每一个遇到他的人都会或欣喜或崇拜的向他打招呼示意，而他也笑意盈盈地一一回应。 “是封礼学长！呜哇本人真的太帅气了吧！性格还那么好！” “别说外形这么靓丽，家世还那么好。而且，学长还是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啊，去年还跟着那位教授参加了锦标赛。” “一年级就能参加？” “真是，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听说是帝国秘书长的二子，虽然之前一直没有带在身边扶养，但还是这么优秀。该说，真不愧是贵族的基因啊.............” “哎，我说怎么会到拉斯特这个普通中学来上学呢，原来如此啊。” “之后应该会回到他们的世界里去吧” “.......” 是的，对于封礼来说，人生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那个令人烦躁的女生进入他的视线。 “封礼，这一次我打算带着一年级的一个女生去今年的锦标赛。” 听了这话，为此准备了半年的封礼脸上仍笑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真好，看来我要有个师妹了？” 于是封礼就听面前这个从来对他青睐有加却言辞克制的教授，在他面前大加赞赏了另外一个人半小时。 在教授的描述中，这个女生性情纯真，为人赤诚，最重要的是她“资质与天齐”——这可不得了，能从这位学术圈中心出来的人的口中得到这样一个评价。 真是，难言的感觉。 这个性格古怪的老头，他可是努力讨好了一年呢。 凭什么呢。 “听起来这个学妹冰雪聪明，很讨人喜欢，我可真想见一见。” 笑意在封礼的唇边打转，却没进过眼底。 两人现在师从同一位教授，封礼和这个女生算作是有着师兄妹这一层关系了。 本以为她会像学校里那些女生一样来找机会和他聊天——封礼早已习惯这些，却没想到一个月后他才真正见到这位学妹，还是在屏幕新闻上见到的。 一个样貌清秀的女生，拿着奖牌站在照片的中央。旁边的两位选手封礼认识，是已经预定准备入学斯丽兰高中学院的种子选手，一对有名的兄妹。 如果今年让他来参赛，封礼不能肯定自己能赢过这两个人。 而他这位学妹站在正中央，谁也没看，笑得有些傻，好像是到了什么景点打卡旅游来的。 “滋滋————” 封礼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记忆里本该模糊灰白的脸好像突然就被染上了颜色。 原来他早就见过她了。 她就是那个天才新生。 甫一入校以来，频频刷新记录的学生。 “老师啊，怎么都不安排我和师妹正式见一面的。”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锦标赛结束，封礼状似玩笑打趣说道。 然而教授却有些尴尬，“哎呀，什么师妹的，别提了。她这个女娃倒也性子怪，好说歹说都不肯当我关门学生，总说什么，学校里的教授都是她老师。” 虽是这么说着，眼前的老头却忍不住笑意和欣赏。 “但她也是个心性坚韧的。听她说家里长辈不在世了，现在就一人生活。她一个人，到现在背后也没什么助力，养成这副自由自在，这么独的性子也不奇怪。” 很难说封礼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这样。”封礼垂眼，“她挺厉害。” 女生那个小跟班。封礼在了解学校学生背景时知道，是外交官的独子，关系不简单。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女生家庭可能也不会简单。 原来只是这样。 女生宛若翻版的封礼，在一年级搅的风生水起。 然后不只一年级，整个拉斯特都认识她了，那凌厉的光芒甚至压过了经营了两年形象的封礼。 “虽然相貌有些比不过封礼学长，但是才气和别的什么，总感觉要比学长更有魅力呢。毕竟人还是不靠长相吃饭啊。” 封礼甚至听到这样被比较的评价。 啊啊。真的太不顺眼了。 —————— 还有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