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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黏缠在她的脸上,像沙漠久行的人,得到一滴敲打在干裂唇瓣上的清水,成全不了日思夜想。 近乎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奚容有些疑惑地抬头,只一瞬就被宫椋羽抓到。 那是一双掠夺性极强的眼睛,目光如一头饿极的豺狼,一条垂涎肉食的野狗,盯准了自己的猎物,蓄着势,不知何时发动致命的一击。 她捧着药罐的手晃了一下,咬牙当没看见和他错开,反复安慰自己:老夫人在这里,老夫人在这里,他不敢造次的…… 想罢才将药膏挖去些许,轻轻地涂在他的伤处。 “嗯……” 微凉的药抹在伤处的刺痛,竟让他有几分愉悦,目光追逐着那只玉笋似的手,在自己的胸口轻柔地移动。 宫椋羽有些病态地想要她按得重些,给他更剧烈的疼痛,清晰地向他昭示着眼前人的存在和触碰。 奚容被那婉转魅惑的一声轻吟激得打了个颤,加快了上药的速度。 “老夫人就在外面,”他忽然开口,声调喑哑,比之平常的微微沙哑不同,带着认真的、情动的商量,“你若是愿意……” “我不愿意。”奚容忍不住脱口而出,却不敢去看他。 干脆无情的拒绝让他僵了一下,接着就如毒火般舔舐着心脏。 宫椋羽料峭眉梢压低,银钩似的眼打她低垂的脸上下刮过,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气氛一时冰冻,他疏寒的气势全然不加压抑,内室出了奚容重新缠上纱布的声音,没有任何响动。 在打结时,外头的老夫人又问了一句:“好了不曾?”看样子是打算进来瞧瞧。 宫椋羽不答话,奚容只好回答:只剩打结了。 打消了老夫人要起来走动的心思。 可有人却不愿意就此结束,腰腹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显然是使力倾身过来。 接着,温热的鼻息微拂她蝉鬓发丝,奚容一动,脸颊就撞上了他高挺的鼻子,二人呼吸相闻,距离咫尺尚且不足。 不待她退开,不待她说话,下巴被一只大手抠紧,润泽唇瓣被送到宫椋羽的面前,来不及反应的一瞬,同他的相贴。 和那年懵懂的一吻一样,触之即离。 但又不一样,他很快追上了第二个吻。 这次不再只是唇瓣的触碰,而是带着些湿润、柔滑的啃咬,是气息的纠缠,唇舌渴盼亲近。 她慌忙挣扎欲起身,却被宫椋羽扣上了纤腰,反身压倒在榻上,深尝着奇妙、甘美的味道。 扣住她的下巴,牙关便合不上,唇瓣相交的感觉让宫椋羽着迷,连奚容挣扎中按到伤口都不曾让他皱眉, 二人动作一个抵抗一个压制,旖旎的战争在幽暗的一隅打响,却都默契地没有发出声音。 宫椋羽不想被人打断,奚容承受不起这种阴私被人发现。 这时外间又传来了一人的声音,是白墨回来了。 他昨夜未睡,将鞑子的供词和荥阳周遭的地势图对照了一遍,这才一大早要来禀报宫椋羽。 见老夫人在,他行礼说明来意。 与鞑子有关,老夫人略问了他几句,白墨也有一一答了,又有些疑惑,屋内的宫椋羽怎么没有动静。 此际的奚容一半注意力再和宫椋羽争斗,一半在紧张外头的状况,生怕有人进来。 他的气息几乎铺天盖地,初尝亲密滋味,调换着轻咬、轻吮乃至逐渐加重的方式对待着奚容的唇瓣,想要找出最喜欢的,却惊讶地发现,几乎怎样都能让他沉迷。 而被钳制,被轻薄的娇奴,心几乎要跳出了胸口。 对宫椋羽,对自己的厌恨也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下手半点不留情,纱布很快散落,崩出鲜红的血。 她生怕外间的人什么时候说完了话,白墨就进来。 实则老夫人和白墨只是说了寥寥几句话,这时她院子那边又来了人,说是有贵客来访,她也不再多留,朝里间说一声就要回去了。 “啵!” 隐秘而羞人的声音在两人分离的唇瓣响起,宫椋羽眸中染了春意,说了一声:“祖母慢走。” “嗯……” 奚容以为要得自由,他又俯身吻住让人着迷的所在,铁了心地要纠缠不休。 紧接着有脚步声朝内室而来,奚容发了狠想咬作恶之人,却被他钳住下巴。 然而宫椋羽的感知要比她敏锐许多,在白墨绕过帘子看向矮榻前,他适时地放松了人。 奚容等了自由的第一时间,迅速起身,远远地退避转身面向一樽花瓶,以期这样能掩盖住不堪。 白墨进来时只看得矮榻上的主子衣衫凌乱,甚至有血迹渗出,面色非但不见苍白,反而唇色透出朱红,藏着春色无边,极俊极艳,窈窕娇美的婢女此刻缩在一边装鹌鹑,对主子的伤势半点不问。 白墨面上隐隐猜出几分来,不禁露出了然揶揄的笑。 宫椋羽一个森寒的眼神看过来,让他生生收了笑,才意识到自己坏了主子的好事,心里暗道糟糕糟糕。 “主子,照如今鞑子的供述,那伙人只怕就在荥阳境内藏着……”事已无法挽救,白墨所幸细细说起了自己的分析。 奚容死死咬住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强做无事地转过身来。 宫椋羽听着,也没放松对奚容的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