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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脱离墙体,向前伸出,指尖成了最好的探索工具。 宿三月碰到了。 温热、带有茧的触感,是他的手指,向上摸去,是手掌,接着是柔软的布料,以及藏在下面、并有脉搏跳动的手腕。 黑漆漆且寂静的领域好似燃起一撮小小的火焰,它/他莫名成了引路灯。 扑进他怀里的宿三月抓握住他后腰那块衣料,像小动物般,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耳旁是他沉稳的心跳声。 安心了…… 皱起的眉在没有外界的干扰下,舒缓开。 在家中连墨镜都没戴的五条悟垂眸看去,仗着怀里的人看不见、听不见,明目张胆笑出声,眼中跳跃着雀跃与舒心的神色,真可爱。 没被抓握的手抬起,轻柔摸了摸她的乌黑秀发。不过几日的昏迷,单调仅维持身体基本需求的营养摄取,导致它没有往日油亮、柔顺。 得让厨房多准备些调理身体的药膳。 将人拉到床沿,再让她坐下的五条悟在脑中罗列出数条需要下达的指令,也就是流老眼里莫名其妙、没点用的命令。 她乖乖坐在床沿,荡着双脚等了几分钟后,察觉到宽松的裤脚被人卷起,接着药酒的香气弥漫开。 五条悟准备给她磕碰到的地方上药。 应该还没严重到需要上药酒的地步吧?宿三月暗自想道,细小的火焰从手中延伸开,组成清晰、工整的字体,但她没提这事,“我发现这种状态带来的不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轻压着她膝盖某处的棉花团顿了顿。 宿三月没有细想,继续书写道:“不过好在有悟,安心了许多,不然我真要发愁这段时间该怎么度过。” 虽说「爹妈」没给明确的时间解除惩罚,但她相信这种状况不会太久。 她很快又是个能蹦能跳能锤诅咒的烂橘子。二五仔。 宿三月笑了,眼里有着异样的神色,为了心理上的健康,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要是被这种状况局限住,真躺到三感恢复,那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悟,我想借助这段时间,完善「它」的功能,我觉得「它」还能再精进一把。】 红色富有光泽的珠子稳稳停在她的掌心中。 还没被「哄」好的五条悟生气了。 你脑子里有没有老公生气的危机感! 醒来还是头一次被五条悟拉扯脸颊的宿三月一脸懵,怎么了,忽然好端端捏她脸颊,是说错话了吗? 她突然想起陷入黑暗前看到的画面,他那慌张、脚踩理智边缘,随时疯起来的眼神,负罪感不由分说升起,同时心跟着软下。 被捏脸颊的她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来到他面颊处,拇指向上轻移了几分,指腹下并没有异物的格挡,他没戴墨镜或绷带。 好吧,这种心软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她在心里嘀咕了声,向前倾去,她亲了亲眉的上方,接着又亲了亲他配合着闭上的眼睛,又软又轻,像是在认错,又像是在讨好。 每天都要更换新的脑细胞的五条悟并不蠢,这点也无需强调,他在宿三月写出「后遗症」的字句时,便将她莫名濒临死亡的原因推测出七七八八。 她或许真有「预知未来」搭边的能力。但同时也有着苛刻的限制,那时她想对他说什么,可被咒力之外的能力限制住了,以至于「我知道他」的后半句话全被消音处理,甚至…… 未来确实很重要,但当下与过去也缺一不可。因此无数的选择会造就无数个千奇百怪的未来,而最重要的便是——不去后悔。 杰就是一头扎进去,连后路都由他自己亲手堵死,更别说后悔了,估计早就被他碾成渣洒掉了。 五条悟闭上双眼,轻叹了口气,棉花团掉落在地板上,连放在脚边的药酒罐子都被碰倒,滚落到一旁,酒香四溢。 在他脸颊这里亲亲,那里亲亲的宿三月被五条悟突然扑过来,压倒在床上的举动差点岔气咳出声,他可不轻,不过…… 是累了吗? 宿三月垂眸,脸颊向一旁贴去,柔软的白发轻撩着她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瘙痒感,好在她没因此打喷嚏。 哪怕是成年人,也有疲倦,需要放下包裹让人安慰的时候,这并不羞耻,不过五条悟可不会羞耻。 他不客气倾倒在宿三月身上,将大半的体重压在她身上。 背上的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耳边是宿三月细小、温热的呼吸声。 轻贴在五条悟耳边的唇微微张着,像是在轻哼着舒心的小曲,可惜她的声音…… 主屋外围 得空休息的侍女们围坐在一块,唠着嗑的同时,分享着宅中无伤大雅的八卦。 “流大人又被家主大人气得上跳下窜的,听说木地板都被他敲碎了。” “咦……这次没闪到腰吗?” “咳椿大人陪同着,没闪到。” 上了年纪,却没胆子倚老卖老的流老不知被家主气了多少回,十次里有一半的概率因为生气,动作太大了而闪到腰,有时被安排到他院中值班的侍女们会悄咪咪聚在一块赌他今天会不会被气到闪着腰。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 “说回来,你们听说了吗,主屋那值班的人都被撤到外头了,现在能进去的只有椿大人。而且家主大人这几日回来的老勤快了,基本每天都回来。”小侍女低着头,压着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