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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长仪被那熏香熏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些,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急匆匆就要朝门外跑,同时抬手往腰间一探……探了个空,腰间从不离身的乾坤佩此时竟然不翼而飞。 她心里顿时便是一沉,低头将全身上下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发现不仅是乾坤佩,就连袖袋、怀里藏的灵符和小机关也都不在原处了。可以说她现在真正是没了倚仗,不比凡人好上多少,遇见什么怕也只有受制于人的份。 灯下的黄铜妆镜忽地有光闪过。 长仪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看了一会儿,抬手便拔下髻间的梅花簪攥在手里,仿佛这样就多了几分底气在胸,这才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屏风那头。 不论是谁将她带到了这里,又取走了她的防身之物,既然没有要她性命,就必然于她有所图谋。既然有所谋,那么她要做的便是利用这一点,问明阿姐的情况,再或者……长仪原以为外间必然有人看管着她,攥紧了银簪在心里思索着如何应对,跨过门却被这满室空旷惊得一愣。 相比起各样用具一应俱全的内室,外间可以说空空如也,一样大件都没放。可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空旷,至少靠门墙的角落处就摆着什么东西,大块的黑布罩在上头,叫人一眼看不清面目。长仪小心地凑近了点,依稀从布下看出类似两条人腿的轮廓。 她还不及作出反应,大门就被人推了开来。突然涌进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眯了眯眼,过后才看清那抹招摇的红影。 “是你!”长仪悄悄将银簪反手藏在袖中,后撤半步警惕地盯着他,“我阿姐呢?” “可能还在原处,也可能被那些修士带回去了。”那人顺手将门合上,满不在乎道,“放心,我只废了她一条胳膊,没动她性命,毕竟……”他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停留在她脸上:“是你说的,让做什么都可以。” 长仪被他的态度激得火大,恨恨瞪着他:“你怎么能……” 怎么能伤阿姐用剑的手! 就像她痴迷于偃术,阿姐也有执着追求的东西。虽然阿娘常常抱怨她是最不省心的那个,阿姐是最贴心的那个,但其实阿姐也同样“忤逆”——阿姐不爱术法,即使她从小便跟着阿娘研习方家灵术,可她打心底仰慕的从来是大开大合、所向无当的剑修。阮方两家都不以剑法见长,她就自己从书库中找来前辈留下的剑谱,自己琢磨,自己练,走了多少弯路,吃了多少苦头。 长仪记得阿姐没几个月就被磨出了满手的剑茧。她还替阿姐心疼,阿姐却很高兴,说这是剑修的证明,说她终于有了剑修的模样。 …… 她狠狠咬牙,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她记得阿姐似乎发出了方家的求救灵箭,方家或仲裁院的修士理应很快便会赶来,道门那么多灵丹妙药,如果救治及时,阿姐的手臂……应当无碍才是。 一定要无碍才是。 “你想让我做什么?”长仪尽量保持冷静道,回想起她和这人的前几次接触,以及他对昆五郎几度针对的表现,一个近乎荒唐却又不无可能的猜测渐渐浮上心头,“上回你自称是妖,可其实……你是魔族吧?” 将要出口的那个名号在张嘴的一瞬间被她替换成了更为保守的说法。那人倒也不瞒着,扬了扬眉,大大方方地应下了:“是。” 长仪皱起眉:“我不会替你做有害于人界的事。” “与人界无关。”他说着,走到门墙那边,拈起黑布的一角,唰啦一下用力掀开,“我要你修好‘他’。” 黑布下赫然倚坐着一位青衣墨发的青年,上半身歪歪斜斜地靠着墙角,姿势硬挺挺的极不自然。右边脸上将落未落地挂着一副银质半面,另一边脸则隐没在阴影中。但即便如此,长仪还是认出来了这人的身份。 偃甲。 而且是在蜀中丹英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宁渊的偃甲。 第225章 药胶 宁渊…… 他是竹青引荐的。但如果竹青从一开始就站在妖魔族的立场上,而眼前红衣男子的身份又如长仪所想的一样,那竹青听命于他也不奇怪,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朱邪烈有求于她,所以几次接近她,又将她掳来此处;而先前竹青试图把她骗走,或许也是替这人办事,只不过没有做成,这回才换了个更直接的法子。不知道江源镇现在有没有乱套,但他们既然不惜暴露自己势力也要用武力将她“请”来,要么是已经有完全把握对上仲裁院,要么就是这件需要求她的事实在太急太重要,重要到他们可以接连放弃自己在唐家、在江源镇两地的潜伏布局。 这具偃甲无论是谁做的都已经无所谓了,宁渊这人……从头到尾也只有丹英山那时出现了一次,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有没有暗藏手脚,到底也算是帮她唤醒了昆五郎。他的立场和目的现在还弄不明白,但这些都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明白这具偃甲对他们意味着什么,而她又能从中掌握多大的筹码,以及…… “为什么是我?”长仪将视线从青衣偃甲上移开来,直视着眼前的男子,“论起偃术,我可远不及我阿爹,也比不上这偃甲的主人。” “你爹确实在我手上,不必试探了。” 那人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图,倒是出乎意料地坦诚。虽然只提了阮家主,却避开偃甲的主人不谈,但也足够了。至少从他的态度看来,不论偃甲主人是不是宁渊,他应该知道那人的身份,甚至还可能是他所认为的长仪理应知道的某人,不然他或多或少也该表现出点意外之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