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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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早饭时,赵宴平的脸色仍然比平时冷。 赵老太太都没有说闲话,阿娇更不敢出声。 赵宴平走后,翠娘、郭兴兄妹俩去摆摊,赵老太太也是想给阿娇施加点压力,来东屋跟阿娇抱怨了一堆话,抱怨孙子不懂她的好心,她做祖母的,主动给他张罗往屋里添人还有错了? 阿娇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的确,从赵老太太的角度想,老太太做的真没有错,归根结底还是疼孙子,可阿娇心乱了。 以前她只担心官爷娶了太太进门,太太容不下她或是官爷喜新厌旧厌弃了她,后来官爷保证一日找不到香云姑娘便不会娶妻,阿娇偷偷地松了口气,想着人海茫茫,两三年里官爷可能都没有香云姑娘的下落,她短时间内都不用担心新太太进门的问题。 可是今日,赵老太太提醒了阿娇,官爷短期内是不会娶妻,可官爷可以继续纳妾纳通房啊,他自己不想纳,还有老太太给他张罗,到时候人进门了,官爷能一直狠心不碰对方吗?阿娇都能捂热官爷的心,勾得官爷与她圆房,旁人为何不行? 一时间,阿娇失魂落魄的。 赵老太太见了,假惺惺地安慰道:“你慌什么?官爷对翠娘根本没兴趣,他至少纳你进门了,你再使使劲儿,争取早日拿下官爷。” 阿娇强颜欢笑。 傍晚翠娘、郭兴收摊回来,阿娇偷偷地观察翠娘,翠娘没心没肺的,对官爷肯定没有那个意思,可官爷对翠娘无意,是真的因为把翠娘当半个妹妹,还是因为翠娘的容貌不够美,亦或是翠娘现在的单薄身段入不了官爷的眼? 夜里躺下,阿娇又开始翻来覆去了。 赵宴平与老太太置了一日的气,心中也烦,既然阿娇睡不着,他也没耐烦等阿娇下来勾他,先去厨房提了一桶水来,进屋后便直接撩开帐子。 “睡不着?”赵宴平站在床边问。 阿娇紧张地点点头。 赵宴平便进来了:“那就别睡了。” 阿娇其实不明白官爷怎么突然主动想要她了,可官爷喜欢她,这总是好事。 两人抱在一起,你出汗我也出汗,汗淋淋地却依然舍不得分开,关系似乎更近了。 黑夜与亲密总是会让人变得大胆,阿娇搂着官爷的脖子,突然开口道:“官爷,老太太跟我说翠娘的事了,官爷,官爷不喜欢翠娘,是嫌她不够美,还是嫌她瘦小?” 赵宴平动作一顿,看着她问:“你睡不着,就是因为这个?” 阿娇低低地嗯了声。 赵宴平皱眉答道:“什么也不嫌,就是没想过,老太太瞎误会瞎琢磨,你跟她凑什么热闹?” 赵宴平不满老太太瞎撮合,也不满阿娇听风就是雨,为这种破事心事重重睡不着觉。 阿娇听出他的怒气,不敢吭声了,小手倒是还挂在他脖子上,松也不是,不松也别扭。 赵宴平已经没了兴致,草草结束,下床去收拾了。 好好的一桩快活事弄成这样,阿娇更糟心了,可她也不敢翻身,胡思乱想了大半夜,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 又是一个艳阳天。 赵老太太去河边纳凉了,一边纳凉一边与附近住着的老太太们闲聊解闷儿,阿娇一人留在家中。 突然,后院传来一声“表妹”。 阿娇心一惊,那声音太过真切,她绝对没有听错! 震惊的时候,那人又喊了一声“表妹”。 是朱时裕! 阿娇一颗心分成了两半,一半如燃起了愤怒之火,一半陷入了恐惧的冰窟窿中,朱时裕怎么敢!万一赵老太太在家,被赵老太太发现朱时裕这样,赵老太太会怎么想?赵老太太再告诉官爷,官爷会信她与朱时裕之间清清白白吗? 愤怒过后,阿娇的第一个念头是不去理会。 可是,朱时裕还在叫她,怕她没听见似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了。 阿娇咬牙,放下针线,走出东屋之前,阿娇扫眼西边的墙壁,那里是官爷挂佩刀的地方,除了一把官爷每日去衙门都要戴上的佩刀,墙上还挂了一把旧刀,一把小匕首。 阿娇踮起脚取下那把小匕首,藏在袖中。 到了堂屋,阿娇刚要去后院,南边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敢问这里是赵宴平赵捕头的府上吗?” 阿娇心一惊! 趴在后院墙头的朱时裕听到赵家来客了,吓得立即从板凳上跳了下去,“咚”的一声,阿娇听得清清楚楚。 来客吓走了朱时裕,阿娇心中一松,先将匕首放回去,再快步去了大门前。 外面的人听到她的脚步声,没等阿娇开门,先解释道:“我们从府城来,我家二爷姓何,去年赵捕头去府城时曾替我家二爷洗刷过冤屈,今日我家二爷特来拜访。” 阿娇记得这位何二爷! 家里没有旁人,阿娇也顾不得那些规矩了,赶紧打开了门。 门前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还有一位身穿华服的锦袍公子,容貌俊朗,阿娇的视线落到他脸上,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位就是何二爷吧,长得如此风流倜傥,怪不得有勾引有夫之妇的本事。 念头一闪而过,阿娇垂眸行礼道:“我家官爷去衙门了,老太太也不在家,何二爷先去堂屋里坐吧,我这就去请老太太回来,再去衙门找官爷。”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轻声细语,容貌娇美,何兆丰顿时记起来,赵宴平去府城时带了一位小妾。 应该就是她了吧? 若非经过那一桩命案,何兆丰早已收了原来的浪荡之心,否则就阿娇这小模样,也够他畅想一番了。 收回视线,何兆丰朝阿娇见礼道:“是小嫂吧,那就烦请小嫂跑一趟,我们且先在这里候着就是。” 他们讲究礼数,阿娇孤身一人也不便强请外男进去,遂关上门,先去河边找赵老太太。 第54章 赵老太太记得何兆丰的大名, 府城首富巨商何家的二公子,这样的贵人来找孙子,所为何事? 赵老太太立即从河边的石凳子上站了起来。 阿娇还想去县衙找官爷, 赵老太太拉住她的手, 隔着河喊棚子里面的郭兴,让郭兴去跑腿, 阿娇的模样太扎眼去衙门不合适,再说她跑得也没有郭兴快。 郭兴去了,阿娇便随赵老太太往回走。 赵家来了客人,巷子里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只见赵家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一对儿主仆俩站在赵家门前大树的树荫下,另一辆马车挂着帘子, 帘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天气炎热,何兆丰手里摇着折扇, 见巷子口匆匆忙忙走过来两人, 一个正是之前离开的美貌小娘子, 何兆丰便猜出了赵老太太的身份。 何兆丰由衷感激、钦佩赵宴平, 对赵老太太也十分客气, 远远地行礼寒暄。 在赵老太太眼中, 何兆丰则是一尊金光闪闪的活财神, 笑眯眯地把主仆俩往里面请。 何兆丰颔首, 然后吩咐第二辆马车的车夫,让他将车牵进赵家的院子, 第一辆马车并没有动。 赵老太太不禁想,难道第二辆马车里装得都是贵重礼物, 何二爷怕街坊们看了眼馋,所以要将车拉到院子里再卸货? 不仅赵老太太,附近出来看热闹的那些街坊包括新晋的秀才母亲金氏,也都眼巴巴地盯着第二辆马车,充满了各种猜测。当初赵老太太为了显摆孙子的能耐,将府城赵宴平破案的事炫耀了多少遍,大家都知道何二爷是什么人物。 众人移步院中,赵老太太让阿娇先去泡茶,她随手将大门关上了,阻隔了街坊们窥探的视线。 何兆丰这才指着第二辆马车,低声对赵老太太道:“老太太,赵兄托我替他留意香云姑娘的消息,赵兄对我有救命之恩,自从与赵兄别过,我便一心替赵兄寻妹,希望能报答赵兄的恩情。功夫不负有心人,九个月来,我一共找到两位疑似香云姑娘的女子,今日我将她们带过来,请您与赵兄辨认。” 赵老太太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那辆马车。 香云,真的是香云吗,她唯一的孙女香云回来了? 虽然孙子一直都没有放弃,赵老太太早绝望了,如今告诉她孙女可能回来了,赵老太太眼前一花,老泪忍不住地就掉了下来,神情恍惚地朝马车走去。 何兆丰扶住赵老太太一条胳膊,到了马车前,何兆丰神色复杂地对车内道:“请两位姑娘下车。” 车夫已经摆好下马凳,从旁挑开车帘。 赵老太太抹把眼睛,使劲儿地盯着里面。 车帘挑开,露出里面的情形,两位美貌女子并肩坐着,左边的穿白裙,右边的穿青裙,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貌,宛如两位仙女突然降临赵家。赵老太太看得一愣,揉揉眼睛,只觉得鹅蛋脸的白裙姑娘与儿媳妇柳氏有一点点像,丹凤眸的青裙姑娘则更像赵家人,赵家的男儿便都是凤眼。 孙女香云是什么模样来着? 赵老太太记不清了,就记得小孙女是个美人胚子。 两位美人下了车,见赵老太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白裙美人哭着扑到了赵老太太怀里,哽咽地唤着祖母,青裙美人垂眸站着,似乎颇为拘谨。 阿娇泡好茶出来,见院子里一下子多了两位美人,她也愣住了。 何兆丰询问赵老太太:“您能认出哪位是香云姑娘吗?” 赵老太太认不出来,可白裙姑娘一见到她就哭,应该是了吧? 何兆丰没赵老太太如此单纯,这两个姑娘被他找到之前,处境都颇为可怜,她们到底是真的香云姑娘,还是为了摆脱困境假称是香云姑娘,谁也说不准,何兆丰在女人堆里混了那么多年,深知女人有多会演戏。 “既然老太太不确定,那还是等赵兄回来再说吧,咱们先去堂屋说话。”何兆丰道。 赵老太太点点头,因为白裙美人太黏她,赵老太太就亲昵地挽着她的手。 阿娇也从何兆丰的话里猜到了几分。 她默默地观察两位美人,希望里面真的有一位是香云姑娘,好让官爷与妹妹团聚。 两刻钟后,赵宴平快马加鞭地从衙门回来了,他只求何兆丰帮忙做过一件事,赵宴平下意识地觉得今日何兆丰来,会与妹妹香云有关。 他勒绳下马,推门而入。 大门直对堂屋,赵宴平一眼就看清了堂屋中的情形,见里面有两个陌生的女子,赵宴平心跳加快,他转过去关门,原地站了片刻,才朝里面走去。 何兆丰还未朝他见礼,先去哭着喊赵老太太为祖母的白裙女子抢着跑出来,一边往赵宴平怀里扑一边喊哥哥。 赵宴平及时扶住她肩膀。 白裙女子仰起头,泪水涟涟地望着他:“哥哥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香云啊!” 赵宴平看着这张美丽的脸,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妹妹丢的时候他也才九岁,十几年过去了,还能记住什么? “你真的是香云?”赵宴平心情复杂地问。 白裙姑娘哭着点头。 就在此时,里面站在何兆丰身边的青裙美人也朝这边走了两步,紧张地看着赵宴平道:“赵捕头是吗?我叫秋月,小时候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是张拐子将我卖给了人牙子,后来的主子赐名秋月给我,前些时日何二爷辗转打听到我,说我可能是您的妹妹,带我回来认亲。老太太记不清了,您看看,我是您的妹妹吗?” 赵宴平闻言,不禁松开了握在白裙美人肩上的手。 白裙美人顿觉失落,回头朝那秋月哭诉道:“你都记不得了,为何还要来跟我抢家人?我虽然也忘了很多事,可我记得我姓赵,是二叔将我卖给了张拐子……” 秋月直视她道:“这些线索二爷找人时都透露过,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一直记得,还是故意装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