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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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帆直直地望着闻夏,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她时,是徐汉平骑自行车停在她面前,要把自行车借给她,她面无表情地拒绝,倔强的走着,像只骄傲的白天鹅一样,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姑娘很特别,认识一年多了,还是很特别,很可爱。 他忽然笑出声。 闻夏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裴景帆敛起笑容说:“没什么,不觉得你恶毒,觉得你做得对。” 闻夏微微一愣,没想到裴景帆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着裴景帆又说:“是张玉勤她活该。” 闻夏直直地看着裴景帆。 裴景帆注视着闻夏,郑重地说:“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闻夏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忽然在自己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浪花冲的内心慌乱,她有些不敢正视裴景帆的眼神,但还是逼着自己望着。 倒是裴景帆先不好意思,微微一低头,耳根一片通红,好在是夜晚,闻夏也看不到,他单手抵到嘴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那个,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工,我走了。” 闻夏无意识地应一声。 裴景帆赶紧离开。 闻夏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儿,伸手把院门栓上,转身看向柴房,柴房亮着昏暗的灯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莫名地觉得心里甜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 第56章 转移地方 回到房间后,闻夏躺在床上,甜蜜滋味慢慢地弥漫开来,连睡梦中都是香甜的。 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她换了衣服,梳了头发,一出门就看到闻明正在院子里擦饭桌。 看到闻夏出来,开心地说:“姐,你醒了,快去刷牙吃饭了,今天奶奶做了白面饼子!” “你起来的真早啊!”闻夏笑说。 “我饿醒的。”闻明正在长身体,尽管每天吃的都很多,但是依旧饿的快,经常放学一回家,就跑到闻老太太的房间,把吊在房梁上的竹篮给松下来,从里面拿出饼干、饼子或者馒头什么的吃一吃,吃完了也不妨碍吃午饭或者晚饭。 闻夏笑着说:“那你一会儿多吃点。” “嗯!”闻明重重地点头。 闻夏拿了专用搪瓷缸去刷牙,刚刷了牙,一转头看见裴景帆从厨房里出来,她吓了一跳,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过来帮闻奶奶烧火。”裴景帆说,他是个勤快人,经常性地帮着闻家干活。 “哦,你起来的也挺早的。”闻夏说。 “嗯,准备吃饭吧。” “好。”闻夏应了一声,把搪瓷缸送回房间。 再次出来的时候,裴景帆和闻明已经把白面饼、豆酱和稀饭已经摆好了,她看了一眼,走进厨房里,端出自己昨晚做好的猪肉酱,放到裴景帆三人面前。 “这是什么?”闻明问。 “猪肉酱。”闻夏说。 “猪肉酱?里面有猪肉吗?”闻明地惊讶。 闻夏点头:“有,还有蘑菇、小葱。” 闻明仔细看着,小声说:“我怎么都没有看到?” “你吃一下就知道了。”闻夏说。 闻明没有立刻吃,他在闻老太太和闻夏的教育下,懂得先让长者吃,闻夏对闻老太太说:“奶奶,你尝尝看。” “好。”闻老太太没有客气,她现在被闻夏养的很挑,连自己做的饭菜都嫌弃不好吃了,当即用勺子舀了一勺到白面饼上,笑着对裴景帆闻夏和闻明说:“你们也吃。” “嗯。” 裴景帆闻明跟着闻老太太一起,先尝了猪肉酱一次,入口就尝到了猪肉酱的咸香,紧跟着是嫩滑的油香,在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嫩滑的油香时,一颗小颗粒触到舌尖,牙齿轻轻咬了两下,肥肉相宜的肉粒随即弹滑又多汁。 一不小心咬到了蘑菇丁,真是意外的收获,咸、鲜、香真是占全了,还想再品尝一下,口中早没有了猪肉酱,只留下淡淡的回甜。 裴景帆三人同时看向闻夏。 闻夏问:“怎么样?” 裴景帆三人一起说:“好吃!” “真的?”尽管知道自己的厨艺了得,但是听到家人们对自己的肯定,才更加的安心,她笑着说:“再就着白面饼试试。” “嗯。” 裴景帆三人本以为猪肉酱够美味了,没想到配上白面饼就是注入灵魂了。 裴景帆露出赞许的笑容。 闻老太太连连点头。 闻明昂起小脸,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一脸幸福地说:“姐,真的好好吃,我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酱,比你上次做的豆酱还要好吃一百倍!” “你是说我上次做的豆酱不好?”闻夏佯怒问。 “好吃,都好吃!”闻明赶紧解释:“这个更好吃!” 闻夏笑了,也拿起白面饼就猪肉酱吃起来,四个人把早上贴的一锅白面饼全部都给吃了,裴景帆抢着去洗碗洗锅,闻夏闻老太太抢不过,就在家里收拾一下,接着一起去上工。 闻夏裴景帆和闻老太太一到山湾子生产队集合点,社员知青们纷纷看过来,有的向闻夏询问昨晚发生的事儿,有的安慰闻夏,有的向闻夏汇报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 闻夏温和地与他们招呼。 从他们口中得知张玉勤昨晚进到生产队大院子之后,接受了大队长严厉的批评,并且大队长愤怒地向上级写了报告,接着才推着粪车上的张知青,去了生产队的卫生院治脚和胳膊。 治的张玉勤嗷嗷大叫,哭啼不止。 听说张玉勤回到知青点之后,边哭边写检讨书,哭到了半夜,一大早还拜托其他女知青去给她买早饭,但是她因为闻夏之事,罚了十来块钱买大白兔奶糖给孩子吃,所以手上没有钱了。 女知青自然不愿意出钱。 张玉勤只好拜托女知青去钱一家找徐汉平,徐汉平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张玉勤买了早饭。 听着这些小道消息,闻夏正入迷时,发现社员们统统朝知青点看,结果就看到徐汉平推着牛车,牛车上坐着张玉勤,张玉勤脸肿的像猪头一样,胳膊上打了石膏,一脸的苍白。 社员中一下就爆出了议论声。 “张知青来了!” “她怎么来了?” “在大会上检讨自己啊!” “要检讨,她这一天可作了不少妖,大晚上跑到闻夏家后面,也不知道是想陷害闻夏,还是搞封建迷信吓闻夏,这样的人在山湾子生产队就是一颗老鼠屎!” “说得对!不过徐知青怎么推着她来了?” “你不知道,他们两个暗暗好上了!” “好上了?” “可不是嘛,我经常看到他们走在一起!” “啧啧啧,真不得了了,都没有向生产队打报告就在一起,你看裴知青看上闻夏了,都先向生产队打报告,虽然闻夏没有答应,但是人裴知青做事做的光明正大。” “就是就是,徐知青和裴知青差远了。” “……” 看着徐汉平张玉勤越来越近,大家赶紧地噤了声,可是徐汉平还是耳尖地听到了这些话,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骂张玉勤蠢的像猪,对张玉勤又多了一层厌恶,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还指望着张玉勤把他带回城里当工人。 于是面无表情地带着张玉勤来到生产队集合点。 没一会儿,大队长来了。 大队长首先通报了张玉勤昨天一整天的恶劣行径,对闻夏表示安慰,接着就让张玉勤坐在牛车上读检讨书,张玉勤感觉到无比的羞耻。 可是如此社员们一条心,她也斗争不过,她还考虑到以后回城问题,只得硬着头皮念:“尊敬山湾子生产队大队长、副队长、社员们和知青们,本人张玉勤因为嫉妒闻夏闻会计,想当然地举报了闻会计……后又在夜晚趴到闻夏家窗户下面,不幸踩滑了大石头,导致受伤……深感内疚,愿意接受生产队的惩罚……” 她边念边哭,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终于念完了,大队长再次接过话茬说:“这事儿影响极其恶劣,所以我已经向上级提交了报告,请求对张玉勤张知青的惩罚,同时也因闻夏以前蒙受不白之冤枉,特意把张知青近两个月的工分和知青办福利,记到闻夏头上!” “好!”裴景帆在此叫了一声好。 张玉勤脸色惨白,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徐汉平面无表情。 其他社员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他们也跟着叫起好来,大队长笑着说:“我们山湾子生产队秉承公平公正原则,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纵容一个破坏分子!以上警戒!” “好!”裴景帆在这时候又带头鼓掌。 闻夏窘了一下。 其他社员知青跟着鼓掌,在一片掌声中大队长带着众人都去上工了,只余下徐汉平和张玉勤二人。 “我先送你回知青点,你好好休息,我去上工了。”徐汉平说。 张玉勤哭着点头,回到知青点也一直哭。 生产队里却是一片欢乐,又到要分麦子的时候,谁不高兴呢,闻夏裴景帆又要跟着大队长去交公粮。 这次他们为了不用等那么久,天还没有亮,就朝县城粮站进发了,结果到了粮站门口,还是有长长的一队,大队长照旧让闻夏等人去逛县城,闻夏这次也没有客气,就离开了粮站。 才刚走两步,就看到了裴景帆。 “你去哪儿?”裴景帆问。 “去金顺那里。”闻夏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正好,我也去金顺家,我们一起吧。”裴景帆自然地说。 闻夏问:“你找金顺什么事儿?” 裴景帆温和地说:“不,我不找金顺,我找金顺娘李老师。” “找她干什么?”闻夏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