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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春,那天刚好没有乌云笼罩,温暖的阳光照射下,我们在绿茵的草坪上漫步。 “所以你也被困住了吗?”我好奇道。 迹部景吾摇摇头,“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困扰了。” 迹部景吾家境的确非常好,他的父母事业全面转到英国后,他在这边出生了。 但是没有改国籍,从小就学习了日语、英语、德语还有希腊语,后来还加上了拉丁语。 虽然近年公学没有过去那么辉煌的荣光了,但是他的父母还是为了未来的成长和人脉的拓展准备让他去公学度过中学时代。 他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除了语言还学了一堆技能,经过这番教育的迹部景吾对自己的信念非常坚定又自信。 父母发现他关系最近的朋友来自日本,再加上他们家的根基在日本,迹部景吾从小只有放假才回日本看望长辈,他也对日本很好奇。 所以在商量之后,迹部景吾的中学回了日本就读,高中毕业又回到英国上大学了。 迹部景吾停下了脚步,盯着我,“语言、权势、血缘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能证明一个人,我只是我。” 这个答案让我放下了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是我没有放过他,又追问道,“那你有没有和白人女孩约会过?” 迹部景吾无奈地苦笑着,“我可没有那种文化自卑的心理,不会因为和那些白人女孩约会就感到得意。不过我不否认很多亚裔都有这种心理。爱子,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倒着走了两步,双手交叉在身前,“不要以为把我和其他女孩区分出来就会让我觉得高兴。” “抱歉……”迹部景吾又问道,“所以你更认同女性的身份,而不是族裔的?” 我陷入了思索,从丽萨的遭遇中,我隐隐从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中有所觉察。 但是我不想止步于此,流浪汉大叔的惨剧也一样让人心痛,性别上我是弱势一方,也因此会同情更多的弱势人群。 我想为弱小之人发声,为不公之事抗争。 “还没问过你,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迹部景吾回道,“主修哲学,辅修金融,我去年休学GAP了一年,所以还在读大二。” 等于我们两个是同龄,本来他应该比我大两级。但休学一年,现在只比我高一届。 “哲学?这个专业还是蛮小众的,都学什么呢?” “主要是逻辑学、政治哲学和哲学文本研究,咱们学校非常奇葩,大概是发扬了英国经验主义的传统,不学哲学史,全靠自己的感觉理解。” 我微嘲地附和道,“英国人的微妙自豪感就在这里啊,有英国本土的布克奖小说选读课,却没有瑞典主办的诺贝尔文学奖作品选读课。” 迹部景吾也轻轻笑起来。 我们是从那时开始约会的,越了解迹部景吾就越能被他的耀眼和坚定吸引,他时常打破我对这类富家子弟的刻板印象,他身上有些烦人的特点也不会让我讨厌。 我买了最便宜的学生票去伦敦西区看音乐剧,景吾也跟着一起坐在极其偏僻的侧后排,我们要拿着望远镜才能看清演员的样子,他居然也兴致勃勃和我抢望远镜。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看歌剧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把你当成去哪里都要坐头等舱的阔公子。”我笑嘻嘻打趣道。 “好啊,天天挤兑我,那我就让你体验一次VIP的前排。”景吾哼笑着。 然后他就带我去了温网的VIP专座,看了手冢国光的比赛,赛后还去运动员更衣室和选手见面,最后还和手冢国光一起用餐。 景吾略带遗憾地口吻讲道,“我本来也想做职业选手的,等退役了再接手父亲的公司,反正也有职业经理。但是家里不太赞同,我也清楚自己的使命,就放弃了网球。” 我顺手在网上查了手冢国光的资料,有几个报道还提到了越前龙雅,我低头凝视小小的屏幕上如风一样永远自由的男子。 “怎么了?”景吾见我半天不动刀叉。 我抬起眼望着他,摇摇头,“Nothing”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服务员被召唤过来,“上一份伊顿麦斯给这位食欲不振的小姐。” 由蛋白霜、奶油还有草莓组成的甜品很好地安抚了我微微波澜的心绪。 等手冢国光离开后,景吾扭过头,“到底怎么了?” 我耸耸肩,“我的初恋也是现役网球选手,还挺巧的。” “哦,这么巧?”景吾哼了一声,“那你会不会打网球?” “是对墙打一个接不住第二个的水平。” “那我教你。” 我笑出声来。 景吾有些恼羞,“笑什么啊。” “Nothing……” “呃……”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以后提到网球只能想到我。” 答应的结果就是被逼着学网球。 迹部景吾这个家伙真的太严格了,他几乎每天都要抓着我去练球,是要把我练成能和他对打的水平才能罢休。不过当时只觉得是在约会,也没有嫌烦。 但是这挤压了丽萨和我去学巴西柔术的时间,她打趣我是重色轻友。 不过在我没有陪她一起对练巴西柔术的时间里,她终于敢和男生对练了,甚至还赢了好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