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那人就是林凡

    南婉躺在床上，刚刚有一丝睡意放在一旁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这么些年，打过来的电话不管她在干嘛，一个都不敢错过，连忙接了起来：

    “喂？”

    “南婉阿姨，是我啊，嘉嘉！”

    “嘉嘉啊？怎么了？”南婉心中疑惑，这电话不是才挂没多久吗？

    “刚刚下面报上来，有人在空中餐厅使用了黑卡进了天字号包厢！”

    “什么？！”南婉闻言浑身一震，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不停的闪烁着激动，半天才缓下心情来问道：“确定，确定是林凡吗？”

    “只有5张黑卡，另外三人我都确定不在南湘。”

    “好，好，好”南婉连说了三个好字，鞋子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冲出了房门！

    “婉姐？！去哪里啊！”正找南婉谈项目进度的山虎看到南婉迎面走了过来，微微一愣：“您怎么，怎么不穿鞋啊？”

    南婉没有理会山虎，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和他擦肩而过；走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脚步冷冷说道：“山虎，从公我当你是我的得力助手，从私我当你是我亲弟弟。你最好，不要有骗我的地方。”

    说着，南婉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山虎先是一愣，心思在脑海里飞转一了会儿，忽然一下反应过来，双手在大腿上猛的那么一拍：“难道是，婉，婉姐，发，发现林董了？”

    不行，婉姐要知道林董为了另一个女人不做董事长去做了老师。还不能气炸了肺啊?在我没劝说林董离开那小妮子之前，不能让他们两个见面！

    山虎心中打定主意，看着南婉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处；自己则飞一般的从消防楼梯一股脑的冲了下去。只留下一抹惊讶的残影在那走廊间飘荡……

    “喂？弹头啊，我啊，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山虎啊”

    “我在看片啊山虎哥！”

    “看你妹啊，赶紧的把我车开过来，我有急事！”山虎满头大汗从楼梯上跳了下来，低着头挂掉电话，正准备收起手机。

    迎面，就撞上了一脸阴沉站在那的南婉。

    山虎浑身一怔，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尴尬的看了一眼南婉都不敢弯腰去捡。

    “你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要让弹头开车来接你？”南婉声音冰冷，冷傲的脸庞上淡淡的柳叶眉微微皱起。

    “没……没什么，我，我找弹头，去，去看项目。”山虎讪笑一声，尴尬的抬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说谎的时候总喜欢用手去摸你的后脑勺。”南婉看了一眼山虎的抬起的手。

    “……”山虎一愣，抬起的右手僵在空中；顿了一会儿灰溜溜的放了下来低着头沉默半天说道：“婉姐，我……”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婉姐！”南婉忽然勃然大怒，冰冷的语调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那山虎打了个冷颤，低着头不敢说话。

    常年在风中集团一把手的位置，虽然一直被别人议论不如她的上一任林凡，可那上位者的气势却依旧了得。

    “给我滚回去，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出这酒店一步！”南婉丢下一句话，转身往身后停着的轿车里面钻了进去。

    待到南婉的车开的远了，山虎才敢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心想：林董，不是山虎不帮你，是我尽力了啊。你，你自求多福吧。

    ……

    天上包厢，是林凡以前和南婉经常吃饭的地方。所以它的陈设很大一部分其实是南婉按照林凡的喜爱布置的。

    走进天上包厢，就让林凡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这包厢内没有豪华的黄金铺成地板，也没有闪亮的钻石包裹柱子。

    椅子、桌子都是非常自然的红实木，包厢内多为山水水墨画以及各式各样的盆栽植物；如果懂行的人的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山水画与植物的价值。

    那一副不是名家之手？那一棵植物不是专人看护的稀有品种？

    然而在不懂这些的人眼里，这些画与植物；和地摊上的挂画与路边的野草就没有区别，放一盆植物在这些人眼里，还得给那植物包裹上一层黄金，才算的上有品位。

    比如，李豪。

    “切，这天上包厢也不过如此而已。”

    屁股刚刚落下凳子，李豪环绕一圈天上包厢的装扮；那才在大厅里被打下去的自信又满满的溢在了脸上：“这还不如我家的卫生间有品位。”

    李豪不屑的用脚踩了踩那毫无黄金与钻石点缀的地板，笑着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林凡：“林老师，我们不会是跟着你一起被忽悠了吗？”

    林凡眉头一挑，不动声响的偏过头来看着张颖说道：“我记得张老师桌子上放了一本书，叫围城。”

    “噗。”张颖一听林凡说围城，似乎一下明白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白了一眼林凡，那表情好像是再说：你怎么这么坏啊。

    林凡双手一摆，风骚的抖了抖自己的眉毛，用眼神回到：我就这么有文化，没办法。

    两个人你一眼我一眉，靠着眉目竟对起了话；一旁的李豪看着不仅如同双眼蒙上了五里白雾，一片水雾，更气恼眼前这两人无视自己的眉目传情，憋不住出声问道：“围城？什么意思？”

    李豪这一问，一下暴露了他没有文化的本质；围城：城里的人想要冲出去，城外的人去拼了命要挤进来。

    这是林凡在嘲笑他李豪就如同钱钟书笔下那没有自己主见的围城人。

    话到此，在挑明就没有多大意义了，所以张颖和林凡都只是笑笑，没有去答话。

    “我倒是挺喜欢这的装修的。”张颖抬眼四处打量，忽然那漂亮的眉毛一抬，惊讶的捂着嘴巴指着角落里毫不起眼的一幅油画：“那……那是唐伯虎的百鸟朝凤吗？！”

    李豪见张颖不仅不帮自己说话，反而好像处处还被林凡讨了欢心，更是气恼不已，怎么看这天上包厢都不爽，抬头看看墙上裸着的画框冷声道：“我真的怀疑，跟着你来的不是天上包厢，是你收买了那服务员吧？这地方还没有林野包厢的装修华丽。那画至少也得用黄金压边才显得大气，在我家，所有的画可都是黄金画框。”

    “简朴而又合理的生活事实上才符合人性。”林凡脸上露出张颖此前从未见过的严肃，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当师门的变故让林凡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沉浸在奢华中的时候，他选择了改变周围的环境，包括改变自己的住所、餐厅的装修，可林凡意识到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是装出来的简朴，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放弃奢华的生活，而选择在市井之中呆了五年；正是因为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奢华，尤其是过度的奢华真的不过是人的虚荣心在作祟。

    给植物裹上黄金锦缎，给地板都镶上砖石水晶这样好玩嘛？反而处处透露着可笑的土鳖之气，反倒是不可以表演的简朴能给人一种大气。

    如今这世界的奢华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已经构不成一点诱惑。

    林凡与李豪的对比，让林凡此时此刻在涨颖心里的地位蹭蹭的高涨了不知道多少，张颖望着林凡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个男人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的，不在乎外在，不在乎虚荣，不贪图我外表的男人吗？

    咦？

    张颖一直偷偷打量着林凡，忽然发现林凡此时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某处；她微微一愣，好奇的顺着林凡的目光望去。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当我什么没想！！”张颖脸一下拉了下来。

    她发现林凡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隔间玻璃窗一个漂亮服务员的背影看，那紧身的制服，把小服务员的臀部提的紧紧的。

    林凡还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服务员，点菜！”张颖瞪了一眼林凡，把手中的餐具颇有力气的往桌子上一砸大声的喊了一句，她这是在自己跟自己生气。

    李豪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气的浑身打抖。刚刚他哪里没看到张颖对林凡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丝感兴趣的眼神。

    他本想在张颖面前表现一下，可从头到尾她都被林凡有意无意的压着，明明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个穷酸模样的屌丝！

    可一顿交手下来，李豪竟觉得自己处处不如这林凡；心中也不由起了疑惑。

    “诶，李总啊，你尿急吗？一直抖什么。”林凡看着气的打抖的李豪笑着说道。

    尿急你大爷，李豪心中吼了一句，长舒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勉强笑了笑问道林凡：“林老师，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这嘉林的天上级会员卡？”

    “对啊？林凡。”张颖一听也好奇的点点头，收回打量墙上画作的目光转而落在林凡脑袋上。这也正是张颖想问的呢：林凡不就是个普通老师吗？而且还是实习老师，按道理来说就他的薪水来吃一段普餐都够呛，怎么，会有天上的会员卡？

    完了。

    林凡心中咯噔一声，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特别是对上李豪那货看美女一样执着的盯着林凡的眼神。

    要不说我也不知道？

    “额……”林凡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发出了一个音节；那李豪听林凡发声；眼睛一下瞪了起来，恨不得都想把眼珠子放在林凡身前，扬长了脖子憋红了脸等着听林凡额字后面的下文。

    卧槽，这货干嘛？林凡一脸郁闷的看了一眼李豪，额了半天，也没有额出个下文，这，真的不太好解释啊。

    见林凡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李豪忽然一拍桌子，那本阴晴不定的表情竟阴转晴露出一抹喜色，斜眼笑着看着林凡，怪声怪气的说道：“林老师，这，这会员卡，不会，不会是你捡的吧？”

    “啊？”林凡微微一愣，都快被李豪的智商感动哭了；呆呆的点点头，异常兴奋的说道：“对，对，捡的，捡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我捡的啊！”

    “……”

    张颖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凡，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刚刚林凡那兴奋不已的表情，蹲了半天才怀疑道：“真是你捡的？”

    “那还能有假的！”

    不等林凡说话，神一样的队友李豪一拍桌子非常坚定的替林凡肯定了一声，开心的大气道：“没事，这钱我来付。尽管吃。颖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样看来，自己还是在张颖面前出了一波风头啊；李豪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不少。颇为土豪的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

    呼。

    李豪与张颖都没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林凡偷偷舒了一口气的轻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