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长大的跟屁虫

    “林凡哥哥，我洗完澡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上，印着一个半扎头发，半吐着舌头的可爱女孩头像；头像边上跳出这么一行字。

    没过几秒，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怎么还不回我，你是不是又在看不健康的小电影！我要去你房间了哦！不要说人家没有提醒你哦。”

    哎呀！

    看着消息，林凡心中一突，那捧着“男人装”的手不由一抖；放下杂志而后上下左右打量一下自己的房间：这丫头是在自己房间里插了眼吗？！

    “哒哒，哒哒。”

    果然，没一会儿林凡耳边就响起了两声敲门的声响。

    声音温温柔柔的，敲一下顿上好几秒才有下一下，好像那点小力气能把门给敲坏一般。

    听着这敲门的声音林凡就知道肯定是宋怡那小妮子。

    林凡起身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刚刚洗完澡的宋怡，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慵懒的散扎在后面，脸庞因为温水滋润的缘故有些红透透的，一件圆领口的卡通白t搭着高腰牛仔裤，满满的都是青春的味道，牛仔裤勾勒出的臀部曲线，看的林凡血脉喷张。

    林凡记得五年前刚刚搬进这栋楼的时候，楼下这丫头还在上初三，一有时间就成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哥哥，哥哥的叫，转眼间就这么大了啊。也对啊，现在可都是马上要去读大学的人了，时间啊……

    “啊！”

    林凡正上下打量宋怡，而站在门外的宋怡却忽然惊叫了一声，脸比开门前更红了许多，一下子转过身去。

    林凡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一件简单的无袖小汗衫贴在自己的身上。

    匀称的身材没有一丝多余，明显的腹肌，手部肌肉也让自己穿衣服看上去比较瘦的身材，脱了衣服也能显得颇有力气但是：我穿了衣服啊，而且也没有什么异样啊？

    “干嘛，大惊小怪的，我又变帅了？”林凡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坏笑。

    “你……你，你是不是又偷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我没有啊。”林凡一脸正经的摇摇头：“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优秀的少先队员。”说话的同时，林凡默默的把放在手旁桌子上的杂志抓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毫不犹豫的朝着窗户外面一扔。

    “你还狡辩！快……快去再穿条裤子!”宋怡低着头，羞嗔了一句。林凡低头一看，这刚刚看美女杂志兴奋过了头，这会儿自己那兄弟还撑着帐篷。

    额……

    林凡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身从床边扯了条休闲裤闻了闻套了起来：“咳咳，看到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情不自禁啊。”

    “坏……人。林凡哥哥，你还有半个小时就上班了。你还不快点。””宋怡脸颊发烫，转过身来，眼睛不敢往下看一眼，这家伙，总是不把人家当女孩子看。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一女孩子家的这么晚总跟着我往那地方跑不太好，你妈看我那眼神，我都怀疑我哪天在去你家吃饭能被你妈用老鼠药药死。”

    “我不。我都已经考上大学了，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以后都要住校了，能不能陪你都不是我说的算的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去。”女孩摇摇头，心想：就算我妈妈怪你，我也不会舍得怪你。

    林凡默默的换着衣服，没有应声。

    哎，林凡心中微微一叹，没有说话；以小怡的成绩外省那么多名牌大学哪一个她不能去？最终选择留在本市，还不是因为他。

    但林凡并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小怡。

    他十年前被赶出师门，狂放不羁的自己对师父因为那件小事把自己赶出来耿耿于怀，没了约束的他靠着本事在这花花都市中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的混了五年。

    忽然的一天，一件事，一个夜晚，让林凡明白当年师父的苦心，他放弃了五年来拼搏得到的一切选择默默的离开，在这个老房子里一住就是五年，靠着在各个酒吧之间漂泊卖唱为生。

    看着林凡脸上略微有些落寞的表情，宋怡有些心疼：自己没有认识林凡哥哥的那几年，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

    清水酒吧，听着名字清淡如水像个干净典雅的酒吧可实际上却是这街上乱象的代表，是各地牛鬼蛇神夜晚聚集的地方。

    林凡背上背着一把老木吉他，走进酒吧，那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夹杂着dj喊麦的声音随之而起。

    宋怡安安静静的跟在林凡身边，朝着酒吧里面走去，这些年她跟着林凡去过的酒吧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她不在乎酒吧的环境，她不在乎酒吧的人，她只知道安安静静的坐在林凡身边，替他弄好麦克，听他唱歌，帮他收钱。

    “凡哥，来了。”酒吧服务员笑着和林凡打招呼：“要不要试一试我新调的鸡尾酒，可牛逼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不喝酒。”林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到底还是看了一眼调酒师手里端着的蓝红色鸡尾酒：“多放点薄荷调味会更好点。”

    “哎呦，林凡，你可算来了。都几点了。快上去，唱一首先。dj喊麦喊得嗓子都哑了。”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此时迎着林凡走了过来，满脸焦急。

    然而林凡却没有多少表情，直接穿过他，带着自己的小跟屁虫朝着舞台走去。

    林凡走上舞台，把吉他从背上拿了下来。宋怡熟练的帮林凡打开他的吉他背包，从里面拉出一根电源线，接上舞台边缘的电插座上。然后就一屁股坐在舞台边上，双手抱着脑袋，放在膝盖上，呆呆的看着舞台上没有太多表情的林凡，简单的用手指拨动两下旋律，继而缓唱了起来。

    “斑马，斑马，你回到你的家，可我浪费着我寒冷的年华；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故乡。”

    酒吧的音乐随着林凡的歌声响起渐渐的缓了下来，高频率晃动的追光，也颇有风情的慢慢摇曳了起来；这让整个酒吧反倒是更有了一种喝酒的气氛。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多数选择回到卡位上休息片刻，端起酒杯，聊聊最近。

    “你大爷的，长眼睛没啊？！”忽然的，舞台下面的卡座中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咒骂。就见着四个年纪十八九岁，头发长到大多遮住眼睛并且个别染了红色、黄色的混混站成一个圈，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围在中间。

    “你踩我脚了，没长眼睛啊？”几个混混中，唯一一个没留着长发，但也染了黄颜色的混混抬手对着那中年男人就是一巴掌：“想死是吧”

    这一巴掌，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打在了自己脸上一样。

    林凡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却没有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停下来歌唱。只是目光淡淡的放在那边，有意无意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有老婆有孩子，在单位里虽不是风云人物，却也因为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身边也跟着几个刚刚进公司的小年轻，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哥，为了面子时不时的和同事抢着买单。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丢过面子，他恨不得立马地上能有一条缝，直接钻进去。红着脸，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支支吾吾的连忙道歉

    “对……对不起。”

    “对不起？”混混眉毛一扬，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之色，反手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打了过去，顺手抬起手指指着歌声没有停下来的林凡不耐烦的说道：“给我闭嘴，没听到爷正教他怎么做人呢。你也找抽呢是吧，赶紧把嘴闭上！”

    站在一旁的酒吧老板哪里愿意再节外生枝，赶忙面色慌张的走上舞台拉了一把林凡：“林凡诶，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哦。这些人可都是风中集团的人啊，最近风中集团和海运集团都在抢后街的重建项目，咱哪头，哪头都惹不起啊，不敢做枪头鸟，咱不唱了，今天你早点下班吧。工资照给，照给。”

    这酒吧老板姓张，人挺好，之前是个当老师的，现在学生大都难管，校领导又不看重他，上下受气，回到家里还被老婆嫌弃赚的少，被朋友一鼓捣干脆辞了职开了这酒吧。

    本指望着赚大钱，可哪里晓得酒吧开业没多久，钱没赚到，事情一大堆。先不说城管啊、消防啊越来越严格的各项检查让他不得不花大价钱买设备，这小混混醉酒打架每天晚上损失都是净赔。他也得了个外号，张赔钱。

    风中集团？林凡听这名字，不由得抬头多看了一眼底下这几个混混。自己离开这些年变化这么大吗？风中集团扩张自己的产业……现在需要靠这种手段了吗？呵呵。

    “怎么的，他还不愿意是吧？那什么表情啊。”那几个混混注意到了舞台上的张老板和叶凡，带头的混混领着两兄弟就走了过来，随着一脚踹翻舞台下的大音响，一脸不爽的走上来。

    “几位，几位，给我一个面子，今天几位在酒吧的消费都免单。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张老板笑着微微弓起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