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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爷的作妖小福晋 第55节

    “那就怪了。”凝意耳边萦绕着舒穆禄氏方才的回话,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锦琉穿她做的衣裳吗?”

    霜降思索片刻, “此事奴婢倒是不太清楚。是奴婢不好,这些时日光顾着正院的事, 都没去注意旁的事儿。”

    “你就一个人,哪里能眼观四方耳听八路了?”凝意嗔笑。

    好在寒露回来的快, 凝意的疑虑才得到解答:“穿。”

    凝意眸色一亮,“仔细说说。”

    “燕主儿用的都是绵软适合大格格上身的缎子, 哪怕是李主儿在失了主子爷宠爱后都愈发拿不出来。”寒露站在凝意床前, “有这么好的缎子,在周大夫确定无误后, 李主儿就会给大格格穿。昨儿晚上大格格穿的小夹袄,就出自燕主儿之手。”

    “除夕。”凝意呢喃着两个字,“今儿是正月初一,我得了皇阿玛和额娘特许不用进宫请安。爷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晚膳前回。”霜降回禀。

    “既如此……”凝意往后一靠, 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边的汤婆子,“也许久没一起用膳了。去传令,今儿晚膳在正院用。让大厨房将晚上的席面备好。”

    霜降和寒露彼此对视一眼, 二人神色认真, “是, 奴婢这就去准备。”

    出了门站在寒风料峭的院子里,寒露抓了抓霜降的胳膊,“主子这是打算瓮中捉鳖?”

    “我瞧着主子是想来一出引蛇出洞。”霜降含笑道,“引蛇出洞再瓮中捉鳖,这才算得上一出好戏。”

    “那你觉得是谁?若不是李主儿,昨儿主子已经请主子爷免了她家人进府探望一事,岂非冤枉了她?”

    霜降边走边摇头,推了一下寒露的脑门,“你方才的聪明劲去哪儿啦?大格格可以不睡,但为何李主儿会带着大格格来前头迎主子爷和主子?她或许有冤枉,但她绝对不无辜。”

    寒露恍然大悟,二人让七宝等小太监去各处通知,她们留在小厨房帮苏安玟的忙。

    苏安玟是自己人,寒露说话也没顾忌,“后院各位主儿许久没见主子爷了。主子今天这一招,她们必定会喜形于色。“

    “喜形于色不难,难得是不出错。”霜降揉着面团,“有些人未必能藏得住心思。”

    寒露深有同感,“……那宋格格那里?”

    “她是主子爷禁足的,主子的命令也不够。”

    四爷回来时,凝意还在睡着。

    瞧见院中的布置,他蹙眉不悦,“福晋需要静养,这是做什么?”

    “回主子爷的话。”霜降行了礼,“主子道今儿是正月初一,请了各院的主儿来正院用膳。”

    “胡闹!”四爷冷呵,转身挑开珠帘进了里屋。

    凝意睡得并不安稳,肚子已经压迫她的脏器,怎么睡都找不着一个舒适的姿势。

    眼前昏暗的光被挡了个彻底,凝意睁眼,困意和迷糊装的满满的:“爷回来啦。”

    听着这一声软糯,四爷胸口的气散了一大半:“是你让大家准备家宴的?”

    “是。”四爷刚进来时那脸色着实吓了凝意一跳,脸还是往常的脸,旁人看着就是面瘫,但在凝意瞧来,四爷就是生气了。

    她躺在床上,勾了勾四爷的衣角:“爷生气了?”

    “你如今不能下床,那家宴又何必准备?”四爷冷声道,却还是去换了家常的衣服陪凝意躺了一会儿。

    凝意笑弯了眉眼,“就是因为妾身不方便,这才能引蛇出洞。若妾身在前头,众位妹妹怎么敢放心在爷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四爷脸色更黑了,拉长个脸沉沉的看着凝意。

    凝意悄悄挠着四爷的手心,痒痒的,却能忍过去。

    她笑的讨巧,梨涡若隐若现,“爷别板着个脸,今儿这事很重要,还得请爷替妾身掌掌眼,瞧瞧到时锦琉更亲近哪位妹妹。”

    四爷眸色一眯,勾着手指方便凝意继续在他手上作怪,“你相信李氏?”

    “您也有所怀疑不是吗?”凝意眯着眼睛笑,“若您昨儿就觉得定是李氏,必不可能轻轻放下。您只将李氏禁足,留着她无非就想要一个真相。”

    “你倒不认为李氏是刻意瞒报?”四爷垂着眉眼,视线紧紧锁住凝意。

    舌尖抵了下牙齿,凝意挑眉,“那也得找到证据呀。”

    四爷沉默,算是默许了凝意设一场鸿门宴。

    各个院里得了凝意的吩咐,又知福晋必定不能出面用膳。

    如此一来……这是一个好机会。

    小李氏穿着一身精致的白色旗装,领口处绣着浓密的毛领,毛色雪白,油光发亮,一瞧便知是上好的货。

    “主儿,今儿是正月初一,原先府上初一都是不设家宴的。”秋霜俯身替小李氏拂去衣服上沾着的毛毛,“福晋不宜下床,席间便只有主子爷和各位主儿。隔壁李主儿本是禁足的,福晋和主子爷开恩让她出门,但终归她还是个禁足的罪人。”

    小李氏替自己簪了一根玉钗,“宋姐姐呢?”

    “奴婢打听过了,宋主儿今儿不能出门。”秋霜扶正那朵歪了的绢花,“咱们该去正院了。主子爷回来就在正院,您可不能迟了。”

    小李氏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确定穿着打扮无瑕疵后出了屋门。

    很巧,她与舒穆禄氏撞上了。

    舒穆禄氏眼神微变,拉着小李氏时笑容微僵,“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做衣裳的缎子是苏杭一带的吧?”

    小李氏的长相本就偏江南女子,娇软如莺,行走间弱柳扶风,那腰肢软的都能与李氏一比了。

    “妹妹这身衣服的确好看!”李氏扬着头,勾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从二人身边走过,“再不走,可就失了礼数了。”

    二人忙跟在李氏身后往正院走。

    路上,舒穆禄氏依旧提心吊胆,她不知早前那话回的合不合适,毕竟她说完后福晋什么也没说,只让她们退下。

    出来时,她旁敲侧击问了马佳氏的意思,可马佳氏就是个闷葫芦,素来都不喜与旁人多亲近。

    她那话问了也是白问。

    “福晋当真大度。”舒穆禄氏轻声感叹。

    “大度?”前头的李氏停下脚步,哂笑:“妹妹觉得福晋大度?”

    舒穆禄氏低头喃喃道,“是。”

    李氏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哼了一声。

    三人进正院时,马佳氏和董鄂氏已经在了。

    董鄂氏原本是个闲不住的,可经过差点被宋氏弄死的事,她也不爱出头。

    如今这两人坐在那里,若不是刻意去找,说不定都看不到她们。

    几人见了礼互相寒暄。

    “姐姐没带大格格来吗?”马佳氏柔声问。

    李氏抿唇,“大格格睡得早。”

    “大格格不是戌时才睡吗?”马佳氏眉眼含笑,“今儿与咱们一起用膳的是爷,二格格和三格格都还小不能来,可大格格不同。大格格现在能跑能跳,爷瞧见了必定生出孺慕之情。”

    李氏眉心微动,皮笑肉不笑:“妹妹说的有理。”

    “今儿是正月初一,按理就是要阖家团圆。”马佳氏继续道,“姐姐不如接了大格格过来,有大格格在,爷心情必定好。”

    董鄂氏听得一愣一愣的,顺嘴接了话:“是啊。以往在家中时,正月初一就是一家子一起的好日子。等到了正月初二,咱们就得到处走亲戚,忙起来都没多的时间陪家人。而且,大格格这么可爱,妹妹都想见呢,更别说是大格格的亲阿玛了。”

    马佳氏垂眸浅笑,抚着粉润的指甲瞥了眼不在状态的董鄂氏。

    李氏不带锦琉,是怕四爷还想着昨晚的事。

    可若真不带……

    董鄂氏又开了口,“昨儿那事咱们都瞧在眼里。李姐姐必定是怕爷会迁怒大格格,可您不让大格格来,这会否显得您心虚啊。”

    李氏面色陡然间变了,含着怒意的双眼瞪着董鄂氏,“妹妹说话可要注意了,我为何要心虚?”

    话虽如此,李氏也觉得董鄂氏说的有道理,便让风铃回西跨院将锦琉带过来。

    马佳氏喝着口茶,茶水浸润的她唇色愈发娇艳,她推着手边那盘核桃糕到董鄂氏面前:“这核桃糕做的极好,我方才尝了,外头是比不上的。”

    董鄂氏微愣,诧异的盯着马佳氏。

    后者拿着帕子擦去唇角水渍,棕色的核桃糕落在白玉瓷盘中,好似一黑一白泾渭分明。

    董鄂氏拿了一块举到唇边,动作骤然一停,她侧身惊讶的看着马佳氏:“你……”

    “吃吧。”马佳氏轻笑,挑眉。

    锦琉被乳娘抱了来,她刚到,四爷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行人见了礼,四爷便吩咐张起麟上菜。

    今儿的膳食大部分是由大厨房做好了送来,小厨房只负责了一道菜——八仙过海闹罗汉。

    这道菜听着就复杂,与佛跳墙有异曲同工之妙。

    凝意早前就想了,年内让苏安玟准备做高汤的材料,那高汤足足炖了好几日才算成功。

    鲍鱼、鱼翅、海参、火腿等八种材料寓意为“八仙”,又有罗汉鸡等材料。

    但这道菜,只提供给四爷和凝意。

    凝意在屋内喝着汤,外头的事情她听不到,只能靠赵和元传达,这倒是累坏了赵和元,进进出出已跑了许多趟了。

    “马佳氏?”凝意并不觉得意外,“锦琉来了吗?”

    “来了。”赵和元弯腰道,“奴才瞧主子爷对大格格的到来很开心。”

    凝意握着勺子的手微顿,“那你继续去瞧着。”

    赵和元察觉自家主子心情不佳,可又一时摸不到头脑。

    直到被寒露重重弹了下头,“你好端端加后头那句话做什么?”

    “啊!”赵和元恍然大悟,“我瞧着主子也很喜欢大格格啊。”

    “那又如何?”寒露皱眉瞪他一眼,“以后小心些,可别再说错话了。咱们主子眼下正是最要紧的几个月,心情本就起伏,咱们做奴才的得注意着。”

    “是是是。”赵和元点头,“那我先去前头瞧着。”

    四爷也很喜欢那道八仙过海闹罗汉,连着喝了好几碗汤,又吃了几片火腿才勉强放下筷子。

    “爷。”小李氏在下头端起酒杯,腰肢轻扭着走到中间,“今儿是正月初一,妾身蒙福晋恩惠能与爷一道用膳。这杯酒,妾身敬您和福晋,愿爷新的一年万事如意,也愿福晋能平安生下小阿哥。”

    四爷举起酒杯,“恩,坐吧。”

    小李氏喝了酒,笑盈盈的说道,“这么多姐妹都在,光用膳也忒单调了些。爷,妾身前儿新学了一首曲子,不如妾身给您和众位姐妹弹奏一曲助助兴如何?”

    四爷淡淡的看着他,过了会儿才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