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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给云月公主的赏赐,也给唯阳公主送一份过去。” 孝期已经结束,面上他不能慢待了先帝的这位独女。 “再放出消息,就说北武国的四皇子有意与大启和亲,属意唯阳公主做他的皇妃。” “遵命。” * 窗棱外,春日的曦光裹着温融的暖意,驱散尘世间所有喧嚣与尘埃。 临清筠垂眸,专注地凝视着江殊澜。 她像是累坏了,正毫无防备地侧躺在床榻上,安静阖眸休憩。 紊乱的呼吸还未恢复如常,瓷白的面颊上仍有红霞与潋滟羞意,红润柔嫩的唇边有细小却显眼的伤口。 裙衫上的朵朵海棠花已悉数盛放,凌乱。 他本想试探江殊澜是否会排斥他的靠近,但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结束后江殊澜竟忽然贴近环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他之后还有意用舌尖轻轻挑开他的唇。 他便失控了。 一遍遍品尝她唇间的甜和软,只在江殊澜喘不过气来时稍给她留片刻休息的时间,情动时还咬破了她的嘴唇,在那儿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他是故意为之。 果然如他所想,就连她的鲜血都是甜的。 眼神凝着那道还带着浅红血迹的小伤,临清筠心底深沉浓重的情绪在汹涌。 不愿与她分开。 若非江殊澜累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临清筠一刻也不愿停下。 只是接吻,他灵魂深处那些堕落放纵的东西却不禁战栗疯狂。他甚至想就这样和她吻下去,紧密相依,至死不休。 “澜澜。”他低声唤她。 “嗯?”江殊澜意识模糊地回应他,嘴角轻微的疼让她眉间轻蹙,便下意识用舌尖碰了碰。 温热指腹靠近她唇角的伤口,“我帮你擦点药,别舔。” “嗯。”江殊澜没有睁眼,只乖顺地出声示意自己听见了。 但临清筠的手指甫一触碰到她的唇瓣,便被她轻轻咬住又很快松开。 离开时柔软的舌还轻而快地勾了勾他的指尖。 临清筠眼底沉敛的欲色立时开始翻涌。 “你太过分了,”江殊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什么暧昧意味,小声委屈地控诉他,“刚才我都说我累了,你还……” 还不放过她。 像是怎么都吻不够。 临清筠低低地笑了,温声劝哄道:“我错了。” 江殊澜抬起眸子望他,眼里满含明媚笑意,“但我很喜欢。” 她牵住临清筠空闲的左手,又懒懒地合眼,细腻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柔柔地绕了绕,“只是我得好好歇会儿,你帮我擦药吧。” 临清筠神色晦暗—— 她在纵容他,允许他再更坏一点。 听起来就好像,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不只是接吻,他还可以向她索取更多,和她更亲近紧密,不留丝毫空隙。 细致温柔地把凉凉的药膏擦在她唇边的小伤上,临清筠微微用力,揉了揉她唇上没被咬伤的地方。 方才被吻得水润嫣红的地方,又被他揉红了。 见她没有面露不悦,他紧绷的神色才缓缓放松下来。 江殊澜仍放松地阖眸小憩,临清筠俯首靠近,在她微露的一小截锁骨上落下一个轻吻。 如愿看见江殊澜敏感地身子微颤,长睫轻动,临清筠在她即将睁眼时伸手遮住了那双美眸。 “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那你上来,抱着我睡。” “好。”临清筠从善如流道。 第二十四章 潮湿的迷雾仿佛看不透的幕布,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但临清筠知道自己正在梦中。 走到泥泞山路的尽头,临清筠在一座古朴简单的院子前停下。 四周寂静无声,树木草丛都被染上一层灰败之色,只有恹恹的鸟雀低飞。 他从未到过这里,却似有所感,径直穿过虚掩的木门,走过庭院和拐角,停在最僻静的一间屋子前。 隔窗瞥见屋内的人时,临清筠眸色渐深,眼底情绪凝结—— 是他和江殊澜。 不知梦境的前情,临清筠却看出此时江殊澜正生着病,已无力抬起自己的手臂。 并非今晨的风寒,现在的她病得很重,虚弱苍白得让他心疼不已。 他看着自己耐心妥帖地为江殊澜穿好云罗裙,熟练地挽起她如瀑的长发,末了还把一支金丝玫瑰形的珠钗簪在她发上。 “你又忘了那个。”一直安静着的江殊澜忽然出声道。 临清筠看见另一个自己眉目温柔地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盒胭脂,动作自然地在她苍白面颊上涂敷了浅浅的一层。 “不用胭脂也很美。” 门里门外的临清筠同时说道。 江殊澜柔柔地笑了笑,眸中有落寞之色闪过,但她没再说什么。 屋内的“临清筠”轻轻拦腰抱起江殊澜,朝门口的方向走来。 临清筠下意识想避开。 但他们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往不远处的园子里走去。 临清筠压着眉梢,眸色沉沉地注视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那两道身影。 他正抱着她。 却又不是他。 他只是误入了江殊澜和这个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