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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有一米六五高,林江屿则比她高出一头还多。除了俯身背她, 她少有能俯视林江屿的时刻, 可那天, 林江屿在楼下等了五个多小时。她就在楼上,俯视着他。 她想起林江屿出国前来找她的那次, 她明明说了那么难听的话, 林江屿却丝毫不生气。 “你说这些, 是因为,我不想当你哥哥?” 林江屿还在哄她:“那,我以后都当你哥哥,只当哥哥就好,你别说气话。” 想起林江屿手缠着绷带,逆行穿过人群,问她“要不要试试我”。 ……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林江屿都不会生气,还会一遍遍地,即便在天南海北,都朝她走来。 “谢谢……”沈余舟伸手,想拿过发绳。 林江屿合上手指:“就只是这样?” “那你……”沈余舟顿了顿,转过身,把后背留给对方,“帮我扎一下,可以么?” 林江屿手指无意掠过她的颈间,将长发挽起,自然又生疏地帮她将头发扎起。 然后,沈余舟想起,林江屿在她家时,每个快要迟到的早晨,都是她在刷牙,林江屿在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梳整齐。 那个时候,她还是学校规定的齐耳短发。 他们分别的时间是太长了,长到她的头发,都已经齐腰。 林江屿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车里的暧昧气氛。 “到了。”林江屿看了她一眼,“这就。” 挂掉电话,林江屿拉着她的手腕,下车往餐厅的方向走。 席间大家还是很照顾她,但又不会刻意提起她,或者有意和她说话。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在聊最近的几个项目。 沈余舟大概听明白一些,他们实验室药物研发的部分,有两个项目已经完成三期临床试验,还有一个项目出了些问题,要重回到实验室阶段。 她一直读文科,对这些东西其实不太明白,只听出工程很大,进行的很困难,但问题在可解决的范围内,便专心吃饭了。 吃过饭,有人提议去打牌。 林江屿向她投过来询问的目光,感觉下一秒就要提出先送她回去。 沈余舟想了想:“我可以去么?” “当然。” 其实她不擅长任何牌类活动,结果到了棋牌室,却被簇拥着上了桌。 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麻将,沈余舟回头,看到林江屿双手撑着她的椅背,人高高大大地站在她身后,声音温柔地响在她的头顶:“我教你。” “老板,观打麻将不语真君子,这可不行教的啊。” “老板又不看你的牌,教也正常啦。” …… 桌上的几个人语气温和地聊着。 沈余舟抬头看了林江屿一眼:“不用教的,我慢慢学。” 第一把,沈余舟就大概摸清了出牌和赢牌的思路,有了一些信心,抓牌都快速了许多。 结果,她出了一统,隔壁的男人就胡了牌。她光荣成了现场的第一位点 | 炮 | 手。 “我要给筹码么?”沈余舟仰头看向林江屿。 “嗯。”看着她有些慌张,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林江屿笑着指了指,“在桌底下的盒子里。” 沈余舟有些懊恼地:“我刚才只差一点点……” 说完,才反应过来:“我是不是之前就可以胡了?” “嗯。”林江屿忍着笑,“没事,再来。” 第二局,沈余舟谨慎了许多,立志绝不再当点 | 炮 | 手,却给对面送了清一色。 这一次,沈余舟自觉打开筹码盒,然后松了口气:“幸好还有。” 把对应的筹码交给对面的女生,沈余舟回头看向林江屿:“我不想玩了……” “继续。”林江屿弯下身子,手肘撑在她的椅子上,“筹码不还有很多?” 沈余舟侧头,看着林江屿近在咫尺的脸,顿了顿:“那我再试试?” 这一局,她十分小心,坚持了很久,结果就在还差最后一个牌就可以赢的时候,出牌给右面的同事送了个豪华七小对,这一局正好轮到她坐庄,筹码翻倍。 桌上的人都忍不住对沈余舟连连赞叹:“这才叫雨露均沾,端水大师。” 那一晚上,沈余舟输光了桌子里的所有筹码。走出棋牌室时,才看到有人把门口牌子上,林江屿的名字拿下来。 “那是什么意思?”沈余舟忍不住拉着服务人员问。 “筹码排名第一的,今天大概喝大了吧,输这么惨。”服务人员吐槽地。 沈余舟:“……喝多么大?”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赶忙改口:“输多么惨?” “输光了,还不惨。” 沈余舟:“……” 等林江屿把同事都送走,回来接她的时候,沈余舟才指着门口的牌子:“你的名字刚才被拿掉了。” 林江屿拉起她的手腕:“怎么,心疼?” “你之前是第一的,”沈余舟点点头,“现在没有名次了。” “确实,我得努力一阵子,以保你下次来有的可输。”林江屿的语气十分轻松。 轻松到沈余舟以为他是今晚赢的最大的那个。 “……是不是攒了很久?” 沈余舟想起来,林江屿才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两个月,和她一起的时候,林江屿也很少来,能攒那么多,应该要玩都非常厉害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