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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车子启动后不久,就停了下来。林江屿先一步下车,从后座上拿起她的羽绒服,给她披上,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关上车门。 沈余舟跟着他走了几步,抬头看到眼前的牌子,是一家酒店。 尽管知道林江屿没有别的意思,她也不想去。 “林江屿。”想着,沈余舟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旁边的人,“去医院吧。” 不换衣服也没关系。虽然很怕冷,但是她的忍耐能力还不错,也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换完衣服再去。”看她紧张得过头的样子,林江屿,“我不进去,放心。” 说完,便拉着她的袖口,带着她走上酒店的台阶。 “一间大床房。” “请提供一下身份证。”酒店前台的女生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沈余舟低头打开身上的小包,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对面的女生。 “先生上楼吗?” “如果上楼的话,需要提供两个人的。” 林江屿看了沈余舟一眼,见沈余舟一直垂着头,不回应他的目光,林江屿便将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开好了,22层,左手边直走。” 送沈余舟走到房间门口,林江屿便停住脚步:“去吧,换完我们就走。” “好。” 沈余舟点头,随后抱着衣服进了门。 把所有灯都打开以后,她快速走到床边换衣服。 裙子的拉链反复拉了几次,都不太顺利,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时间很紧,事情又多,她本就着急,这样心里更是烦恼。 实在没有办法,沈余舟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出头,对上林江屿的目光,有些赧然地:“能不能,帮我个忙?” 如果是在舞蹈队里,需要别人来帮忙,其实她不会有什么害羞的感觉。 “哪里?”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站在卫浴的玻璃门外,林江屿一双眼睛盯着她。 “后背。” “嗯。” 几秒钟过去,林江屿都没有任何动作,沈余舟回头:“怎么了?” “卡住了,可能需要剪开。” 演出服的话,都是借来的,后面还需要洗干净还回去。剪掉的话,就等同于违反了租赁合同。会影响江小园的工作,还会给以后学校借服装带来困难。 “衣服不能弄坏。”沈余舟转回头,“我再想想办法。” 正说着,林江屿的手,已经覆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扯,她就听见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而后,她抬眼,迎上玻璃门上映出的,林江屿的目光。 后背感觉到空气的冰凉,她收回神,林江屿的声音响在她头顶:“衣服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本来就很紧身,现在布料正快速地向前向下滑落,沈余舟双手环住自己,回头看向林江屿:“谢谢,……可以去门外等我么?” 林江屿出去以后,沈余舟并没有松一口气,她的心脏在疯狂跳动。甚至,刚才听到布料破碎的声音,她真的有种,有些事情会因此失控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已经保持刚才的样子,在玻璃门边站了很久,沈余舟回过神来,快速换上衣服,然后推开门出去。 重新回到车子上,看到林江屿的表情没什么异样,她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车子一路开到医院,沈余舟在副驾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是脑内忽然闪过刚才在酒店里的画面,让她猛地清醒了。 有件事情,沈余舟一直没有想明白。高中时的林江屿,很少让她有这么强烈的侵略感。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可以坦然地亲密无间。 无论是背她、抱她,一起去游泳、泡温泉,她从来没有觉得林江屿的目光中,有她是个女人的闪烁。 那个时候,除了她心里的那点龌||龊和苟且,他们之间是非常单纯的亲密关系。虽然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但在外人看来,应该也差不多。 可是重逢以后,她能从林江屿的眼神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性别。有时,她似乎能感受得到那些隐忍的欲%望,而她的不配合,竟然好像还有些残忍。 “在想什么?”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林江屿看向她。 “没有,走吧。” 之前已经清创缝合,急诊科的医生看到渗血的绷带,忍不住:“林江屿,你就这点本事?” “戏谑病人,”林江屿则微微挑眉,“医德不要了?” “苦肉计才能骗人家来陪你看医生,”段瑞没理他的话,只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沈余舟,“这就是让你弃武从文的那个姑娘?” “那一段你大可不必一直提起。” 看到林江屿的表情不太愉悦,段瑞给他开了后续消毒的药,喊来护士给他重新包扎。 “改天喝酒?”见他就要站起身走人,段瑞也到了换班时间,便招呼地。 “不喝,”林江屿微不可查地瞥了他一眼,“戒了。” “行,挺好。” 跟在林江屿和沈余舟身后,走出急诊大楼,段瑞递给林江屿一支烟。 “也戒了。” “那你还随身带着打火机?”段瑞不解地。 “有瘾。” 和沈余舟一起时,他总是格外的想抽支烟。 “有瘾,”段瑞,“还能想戒就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