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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摩挲阑干的声音越发促急,像是隐隐然有些什么不能忍耐的欲望,在南广和的笑容里变得越发焦灼。 “你们当真喜欢吗?”白海嗓子沙哑,粗声笑道:“朕宫里头还有更稀奇的玩意儿!比如,让宫人捧烛,蜡滴下来,刺啦一声,肌肤上要痛又痒。啊,那个滋味儿,当真是回味无穷呢!” 南广和笑容愈盛。“哦,当真?” “你过来!”白海哑着嗓子朝他们招手。“朕这就带你们试试!” 当着楼台内数百宫人侍卫,白海这句接近于无耻。花清澪忍不住蹙眉,终于撩起眼皮,深深地打量了白海一眼。 “嘶——!”白海倒抽了口冷气。“不,你先过来,朕疼你。” “哎呀那可不行哩,”南广和挡住花清澪,假意委屈道:“君下方才分明先与我说话的。” “哈哈哈哈!”白海放声大笑。“三人行,滋味更美。” 花清澪蹙眉望向南广和,却见南广和似笑非笑,往前踏了一步。金青双色缂丝织衫儿轻动,眼见着就要走向白海。 “大胆!” 一声低沉的怒斥突然自头顶传来。随即是大片硬物被劈裂的哗啦声,瓦片房梁扑簌簌地掉落,入眼是把丈余长的黑色陌刀。 朱雀神君叶慕辰从天而降。 “唉,真无趣!”南广和停住脚步,在距离白海三步远的地方,敲着折扇回身对花清澪扁了扁嘴。“次次都追来的这么快!” 花清澪张了张唇,心下一惊,撩起眼,果然!随叶慕辰一道从劈开的楼顶落下的,可不正是谢灵欢! 谢灵欢惯例穿着青衣,笑容森寒,背对着花清澪。“白海你这是嫌命长?” 白海转生做了南瞻部州凡间属国大苏朝的帝君,自然不再叫白海。黄泉水洗净了他的记忆,他也不再能认得故人。于是他愤怒地站在阑干前,咆哮了一声。“尔等何人?” “刺客。”冰凉的唇吐出两个字。 谢灵欢踏前一步,倏地单手拎住白海衣领,森森地冷笑道:“来夺你性命、带你下地狱的刺客!” 白海眉目耸动,嘶声怒道:“快来人!捉拿这大胆的……” 他后头话语自动消音,咽喉处已经被一根冰凉如石的手指抵住。 谢灵欢逼近,手指正待要用力,冷不丁金光闪过。啪嗒一声!那散发出金光之物坠地。 目光下瞥,却是把洒金折扇。 南广和一击救下白海性命,摸着鼻尖尬笑道:“阿渊,这事儿原本是我不对。白海只是个无干的人,莫要牵连。” “帝尊,”叶慕辰手持陌刀,语气沉痛。“臣就如此让你嫌恶吗?宁可下界寻白海作乐,也不愿意见到臣是吗?” “啊不是,没有。”南广和又摸了摸鼻尖,嘿嘿尬笑。“我就是、就是贪玩。” 南广和做了错事,如今被叶慕辰与谢灵欢左右夹击,脚步悄无声息地后撤,肩头下意识捣了捣花清澪。 花清澪侧眸。 “嫂嫂,”南广和声音发苦,低声与他打商量道:“你先劝劝阿渊?” 花清澪抬头撞见谢灵欢择人而噬的眼神,喉结滚动了两下,也嘿嘿尬笑着脚步往后退。“要么,神尊您先劝住朱雀神君?” 琳琅界最有名的两位妒夫追入下界,劝?显然是劝不住的。 南广和蓦地睁大眼,眼波微动,与花清澪四目相对。刹那间就像是心电闪过,他们两人同时无声无息地飘然离开了这座遍地火星子味的楼阁。 繁华街道上人潮熙攘,花清澪与南广和手拉手飞奔,身形快到带出残影。在凡人眼中看来,就是元宵灯会上突然刮起了一阵阵轻风。 风声刮擦过花灯纸面,吹的花灯滴溜溜乱转。已经冉冉升起的焰火风灯也突然游离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乱飘,东游西荡,恰似在凡间星空里亮起的缤纷河灯。 “快追!” “还用你说!” 谢灵欢与叶慕辰一前一后,弃了目瞪口呆的白海,脚步飞快穿梭于人群。 四人你追我赶,在下界南瞻部州的凡间属国掀起一段新的传奇。 “咄!大胆!” 被独自留下的白海手指抚摩咽喉,心有余悸,猛然间惧怕化作暴怒。他一掌拍断阑干,撩衣亲自翻身跃下高楼。 雪白丝绫长袍在风声中鼓荡,依稀仍似最初那头腋下生翅的雪色凶禽。飞过冰川浮山千万重,唳鸣声震慑四海。 大苏朝帝君白海疾驰于灯火长街,那夜他眼角掠过无数惊呼的人影与零落风灯,脚边一排排的人影、一排排的灯,舞狮乐队被冲散,身后哐哐哐大批佩刀侍卫狂追在他身后。一声声“君下”入耳,又被他快速掠过。 人潮汹涌如海,那两个惊鸿一瞥的美少年再也没了踪迹。 不知过了多久,白海终于停下脚步,茫然抬起头,才惊觉夜色早已深沉。凡尘人间,抬头见天上有座白玉宫,云线飘渺处,再寻不见当时故人精魂。 他停下来的地方恰好是座花楼,楼台内的乐伎当时恰恰好,唱完了一支靡丽歌谣。笛声悠扬声里,那歌谣唱的是: “各茶一杯 慰尘色 俱是原上草 俱是流水客 旧灯熄 新灯亮 反反复复梦 高高低低歌 人在川上曰